目送完库克的飞机起飞,陆屿忽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他和库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若没有库克一直在背后帮忙指点迷津,他也不可能这么快追到南希。
转身,带着心中的遗憾,他匆匆离开了机场。
出机场上飞机的第一时间,他便给叶南希打电话,但奇怪的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可能是昨晚他的行为惹南希生气了,所以故意不接电话吧?
想到这里,他给陈疏影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很久,那边才接通,“喂,陆领头?”
“喂,小陈,你帮我看看南希起来了么?我打电话给她一直不接,我这会儿就往你们那边去了,你尽量托住她,让她等我。”
“好,您放心。”
挂断电话,不知为什么,陆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去皇后镇的路上,路途中经过一辆车,车子开得很快,只那么一瞬间,从陆屿的车边擦肩而过。
他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驾驶位上坐着的人,只隐隐约约觉得是个女司机。
现在女司机开车都这么虎了么?
他摇摇头,觉得有些疲惫。
可为了早点见到叶南希,还是努力地撑起自己的眼皮。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句ABCDEFG。
A boy do everything firl。
心里酝酿着这句话很久,他一遍又一遍地默默排练,心心念念着,总算抵达了皇后镇。
车子听到怀旧广场前的时候,车内的时钟已经显示早晨十点了。
他下了车,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拔,便朝H别墅冲过去。
刚要走进去,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发出‘啊呀’一声,惊得抬头,“……陆领头?”
“小陈?”
“陆领头,南希姐不在房间里,其他地方我们也找了,都不在。车库里她自己的车不在,应该是开走了,离开了。”
未等陈疏影把话说完,陆屿又立刻掉头,朝怀旧广场跑去,钻进自己的车里,紧急发动引擎,车子便‘嗖’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车子的发动机都还没来得及降温。
陆屿把车子调到最大马力,行走在山路上。
这样是很危险的,可他顾不得那么多。
一遍遍拿手机给叶南希拨号,可无论他拨多少次,都打不通。
……
这一天,陆屿满世界的找人。
他先回了公司,来到叶南希的宿舍,发现里面没有任何收拾过的痕迹。
接着,他又去了趟军区医院,叶南希的直属领导告诉他,她忽然请了长假,并称有可能辞职。
问她原因,又不说。
陆屿听完这个消息,两腿一软,差点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接下来的时间,他满世界地找人,可叶娜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库克又离开了。叶父叶母还安置在皇后镇毫不知情。
他忽然发现,在这个茫茫的城市中,竟然无法找寻她的下落。
深夜,陆屿又回到了皇后镇。
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回去了,只剩下叶家二老和林恩然、沈浩平那么几个人。
半夜天空忽然下起了豆大的雨,木屋别墅里,陈疏影不经意地往外一瞥,吓了一跳。
“嫂子!陆领头回来了!”
林恩然顺着陈疏影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雨夜中站着一个人影,他全身都被淋湿了,就像个落汤鸡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你们去给他拿把伞,把他带进来。”林恩然急忙吩咐道。
陈疏影点点头,已经抓了把伞出去。
外面的雨很大,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尤其还有风,人在风雨里行走,很不顺畅。
陈疏影就牢牢地抓着伞柄,举步维艰地一步步朝陆屿靠近,直到来到他身边,帮他把伞高高地举了起来。
由于雨声太大,她只能靠吼,“陆领头,嫂子让您进去避雨,他有话和您说。”
陆屿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看了木屋别墅的方向一眼,犹如失了魂魄的人,大步奔入了雨中。
“唉?陆领头,伞!”
可陆屿就像没听到般,冒着雨冲到了木屋别墅门前。
由于全身湿哒哒的,脚上也全都是泥巴,所以他不敢走进,只是站在玄关处,冲林恩然问候了声,“嫂子,我来了。”
一夜未睡,加上又折腾了整整一天没吃一口饭,此时的陆屿显得很憔悴,黑眼圈很重,眼白里全是红血丝。
他开口声音便十分沙哑,简直就像是哑了的琴一般,发出难听的声音。
很明显,他要生病了。
“你先进来再说,媛媛,去厨房问问,弄杯姜汤来,另外,问问有没有备用的感冒药。”
“唉!”方媛点点头,看了眼陆屿。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撑着伞回来的陈疏影。
“疏影姐,你陪我去拿药吧,我看嫂子有话要和陆领头单独说。”
“行吧。”
两人双双离开,留给里面的人足够的空间。
陆屿脱了鞋走进来,身上湿哒哒的,水珠不断地滴落在木板地上。
他很狼狈,也很无助。
林恩然叹了口气,心想这叶娜也真是狠心,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如今这么一闹,南希姐怕是再没脸出来见人了吧?
好好的这么一对璧人,就这么被拆散了……
“……南希姐,她走了。”
过了好半晌,林恩然才低声道。
她打了一整天的电话给他,可他就是不接,为了等他,以及如何安排叶父叶母,她才一直没办退房手续,等到现在。
“走了?……去哪里了?……怎么会走呢?这里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的家,她怎么……”
陆屿开始自言自语,说着说着,便双手捂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个大男人真的哭起来,那真的是件很伤感的事。
林恩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不去安慰,便任由他哭。
顿时,整个木屋别墅萦绕着一个男人嘶哑低沉的哭声,哭声被外面的雨声隔断。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此刻的痛苦般。
她耐心地等着,等到他发泄完,开始擤鼻涕,才给他递去几张抽纸,顺带,递去一封信。
“这是南希姐临走时留下的纸条,你看看。”
陆屿是一把夺过去的,看到纸条,笑得比哭还难看。
上面只写了两行字,ABCDEFG的后面还有HIJKhe is just kidding。(他只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