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是之前董雨晴点好的，她举起酒杯，和朱耿碰了碰，“幸会。”
董雨晴的声音带着些清冷的感觉，没有一丝御姐音的那种油腻感，朱耿听在耳中，甚是喜欢。
他又将酒杯中倒了香槟，举到董雨晴面前，绅士无比道，“董总，我听佟妮提起过你，果然是出类拔萃，气质美如兰啊~”
云子凡眼眉微微上挑，他用余光看向董雨晴，没想到后者居然举起酒杯，和朱耿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这女人怎么回事？听不出来是恭维的话？
他回过神，刚好对上佟妮的眼神。
“云哥，其实我也该敬你一杯的，按理说这顿饭也应该我来请，毕竟是你救了我。”
云子凡余光扫过董雨晴，拿起酒杯和佟妮碰了碰，“没事儿，反正董总裁有的是钱，吃不够，咱们接着点。”
“噗呲——”
佟妮被云子凡的这番话逗乐了，前抿了一口香槟，“云哥，咱们酒量都不怎么好，就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是云子凡第一次喝香槟，刚入口的味道淡淡的，但随着酒入喉，那种酒香就散发出来了。
“酒还行。”云子凡仰头，一饮而尽。“你是女孩子，少喝点酒，我是男人，无所谓。”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董雨晴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才是云子凡的丈夫，为什么不关心自己喝多少酒，反而在意其他女人？
朱耿继续向董雨晴施殷勤，“董总，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咱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他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云子凡这种废物能成为董总裁的丈夫，自己比他优秀这么多，不可能没有机会！
朱耿想着，就把手机摸了出来，点开了扫了扫界面。
董雨晴微微皱眉，她的微信除了重要的客户和家人，根本没有其他人。而且这个朱耿这么油腻，她根本就不想加他。
“云哥，我给你发个表情，你把微信名字给我备注一下，好吗？”
“嗯。”
董雨晴正在纠结加不加，她旁边的云子凡和佟妮却已经成为了微信好友，关键是云子凡什么时候有微信了，为什么没加自己？！！
她心里憋着闷气，也摸出手机，将二维码点了出来。
朱耿看着自己好友列表中多了一位，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总裁也并不是那么难以靠近，只要加了好友，还不愁以后不好勾搭？
朱耿心里打着小算盘，而董雨晴却闷闷的将酒一口灌了进去。
云子凡看了眼董雨晴手旁边，差不多快要见底的酒瓶，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现在正在演奏的这首钢琴曲，是俄罗斯钢琴师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他的这首曲子的创作时常是天鹅湖的三倍，可却没有天鹅湖那么著名，也真是让人唏嘘。”
朱耿小时候被家里人逼着学勒钢琴，所以对一些古典钢琴曲子很熟悉，时常被他用来泡妹，效果还不错。
董雨晴小时候很喜欢钢琴，也学过一段时间，因为家里人反对，最后放弃了。
她看着演奏钢琴的那位大师，浅笑道，“我喜欢钢琴，但我觉得要想弹出那么动听的旋律，他对自己的意志力要求得要多严苛？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
朱耿趁机道，“对啊！钢琴其实很难得，什么莫扎特啊，贝多芬啊~这些天才大多都是有缺陷的，所以才能做出与众不同的东西。”
董雨晴垂着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缓缓转动中杯子里的香槟，然后将它一饮而尽。
这时，一旁的云子凡却淡淡的开口了，“我不懂什么钢琴，但是当我听到声音响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音乐中缩蕴含的感情。这种东西才是作曲者真正想要表达，想要留下来的东西吧。”
董雨晴侧过头，看着云子凡，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像是渡了一层柔光。
“可是……既然做不到最好，要么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小时候的董雨晴，就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在钢琴这个行业做到顶尖，所以才会放弃。
云子凡淡淡的笑了笑，侧目，看着董雨晴，“谁说，一定要让你做到最好？全球亿万人口，你样样都是第一，你让别人怎么活？给别人留条生路不好？”
他的这番话半开着玩笑，佟妮笑了笑，而董雨晴眼泪却差点掉下来。
从她出生的那刻起，家里人都让她事事争第一。
她谨记着这一点，从来不肯放松自己，所以养成了现在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
其实，在董雨晴内心始终有个声音，在弱弱的反抗。
而云子凡将这个声音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她举起酒杯，朝着云子凡，“我敬你。”
云子凡表情淡淡的，可眼神中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两人碰了杯，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
很快，菜上了。
餐桌上的气氛一片祥和，云子凡虽然是第一次吃西餐，但是他通过观察别人，也大概了解一些。
而且拿刀叉切牛排的样子，就像是油画里的贵族，高贵而优雅。
佟妮看着云子凡，笑眯眯道，“云哥，你切牛排的样子真帅，我给你拍张照吧。”
云子凡淡淡的制止道，“拍照就算了，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终归还是有点别扭。”
朱耿看到董雨晴和云子凡没怎么交流，料想到可能云子凡这个情人已经失宠了。
所以，他故意给云子凡难堪道，“第一次吃西餐？看你的姿势也不像啊。依我看呐，你肯定是以前有跟其他女人偷偷来过，瞒着咱们雨晴，对不对？”
果然，此话一出，董雨晴的脸色暗了几分。
佟妮在一旁打着圆场，“朱耿，你说什么呢？云哥说是第一次那就是第一次。而且西餐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牛排，这种事一看就会好吗？”
朱耿不耐烦的瞪了佟妮一眼，“你懂什么？我们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云子凡一定跟其他女人吃过西餐，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