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厮的解释后,黎千楚这才知道,原来是林管家私自带着雄狮大雄离开,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被大雄给咬死了,而雄狮也不见了。
“砰!”
看着正厅地上的尸体,黎千楚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那头雄狮已经被驯服了吗?为什么还会咬死管家?”
这话带着明显的质问,元雾猗眉目低垂,淡声道:“雄狮只认我一人,其他人若强硬带出去,难免会出事。”
“你的意思是,管家死了,是他自找的了?”
黎千楚扭曲着一张脸,毫不掩饰自己对元雾猗的不满和愤怒:“雄狮一直是你负责,且它一直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若是你怂恿雄狮杀害林管家,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林管家可是跟随了他多年的,最是忠心耿耿,可现在突然被元雾猗驯服的雄狮给咬死,黎千楚怎能不怀疑元雾猗?
面对一脸怒气的黎千楚,元雾猗双手环胸:“我最多驯服了雄狮几日,可厉王府驯雄狮已经半年多,王爷如果非要说是我怂恿雄狮咬人,那王府里的驯兽师是不是同样有怀疑?”
顿了顿,元雾猗接着道:“更何况,是林管家自己将大雄给带了出去,之前我已经严词命令的交代过了,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得带雄狮离开。王爷觉得是我怂恿雄狮杀了林管家,那敢问王爷,我与林管家无冤无仇,甚至,我还要靠着林管家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得到重用,这样的一棵大树,我为何要将他给砍掉呢?”
“这……”
黎千楚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可你好好看看,林管家身上的伤势确实是野兽撕咬所至,定然是那出手先攻击了林管家。”
“不是说,一起去采买的下人还没醒来么!”
撇撇嘴,元雾猗接着道:“王爷不信,那就等他们醒来后不久得知了?”
正在此时,小厮将刚刚重伤醒来的几人带了进来,黎千楚环视一圈,冷声询问:“你们如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管家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个雄狮又去了哪?”
几个小厮互相对视一眼,一名叫徐乐的小厮上前一步,顶着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含糊不清的说起话来:“回禀王爷的话,是林管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起疯来,要杀了所有人,我们这些人都被打了,林管家又要杀了雄狮,结果反而被雄狮咬死了。”
“是啊,林管家发疯的样子真是吓人。”
几个小厮全都一脸后怕,黎千楚眉头紧皱:“你们莫不是看错了,林管家怎会发疯?”
“王爷,不是没有可能啊!”
徐乐咋舌道:“听说伺候林管家的小翠说,林管家最近常常半夜抽风,要杀要砍的还骂人。此事府中的下人全都知道,只不过没有人敢说什么罢了。”
“这……”
黎千楚看向带这些人前来的小厮,小厮暗暗点头,黎千楚眉头紧皱,看林管家平常很正常啊,这怎么好端端的,就发起疯来了?
还要杀人?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呀!”
元雾猗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的道:“王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有的老人上了岁数会得一种健忘症,发病时谁也不认识,有的人甚至还会打人呢!难道林管家也得了此病,只是怕王爷伤心,就没有说出口?”
闻言,黎千楚觉得这话不是不无道理,深沉着一张脸点点头:“林管家确实年纪大了。”
这么多人都说林管家发病,看来,是他误会了元雾猗。
元雾猗不动声色的将黎千楚的样子看在眼里,叹息道:“林管家去了实在是可惜了,但动物本就野性难驯,被打之后会反击也在情理之中,王爷莫要伤心了。”
“唉,厚葬吧!”黎千楚点点头,倒是认同了元雾猗的说法,动物确实不好驯服,驯服野兽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元雾猗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好因为这点事而丢掉一个对自己有价值的人。
元雾猗挥挥手让徐乐等人抬走林管家惨不忍睹的尸首,轻声询问:“不知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抓大雄?雾猗愿意戴罪立功?”
“那个雄狮?”
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黎千楚摆摆手:“罢了,左右无法驯服,任由他去吧!”
黎千風的事情还没弄明白,他哪还有心思耗费人力物力的去抓一个畜生?还是个不一定能够驯服的畜生。
反正厉王府又不缺那一个雄狮,逃了就逃了吧!
“那王爷休息,奴婢告退。”
心下暗笑,元雾猗面上却一派恭谨,正准备转瞬离开,黎千楚略显疲惫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站住。”
“王爷?”
元雾猗转过身,心想,这家伙不会真的怀疑上自己了吧!
“林管家突然出事,府中大小事就没有人料理了。”
皱了皱眉,黎千楚接着道:“你和王嬷嬷一起来料理吧,看看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下人,也提拔上两个,你知道的,本王身边缺少能够信任的人。”
“是,王爷。”
袖子里紧攥的手缓缓松开,元雾猗转身离开。
唔,她知道林管家一死黎千楚会更加重用自己,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将王府交给了她,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夜沉如水。
徐徐夜风中,一道熟悉的温度蓦然将全身包围,在这闷热的夏日,令人感到一丝清凉。
“唔……”
霸道又熟悉的吻让元雾猗脸颊微红,好一会儿,方才怒瞪着眼:“深更半夜的,又来调戏良家女子?”
“我怎么记得,这是厉王小妾的房间?”
深吸一口女人发间的幽香,黎千湛嗓音沙哑:“说,什么时候你成了厉王的小妾了?我怎么不知道?”
腰间出现一只手掌,稍稍一紧,两人的身子便紧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气息,而他能嗅到她身上令人安枕的浅香。
昏暗中,两人气息交错,元雾猗憋着笑:“我倒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成为厉王小妾的,我只知道,某人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