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雾猗的房间是所有女子之中最好的一间,她打量了一圈,十分满意的躺在床榻上:“你们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我要知道哪里守卫最薄弱,最好逃脱。”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到哪里,都习惯性的摸清周围环境,方便随时随地的离开。
跟着元雾猗前来厉王府的小飞虫们全都听话的飞出去探路,元雾猗翻了个身正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门口便响起敲门声。
原来是和自己一并进都城的几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元雾猗认得她们,之前在县衙一个个都自诩是王河川的表妹,张扬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这突然跑来找自己是想做什么,元雾猗坐起身:“进来。”
“雾猗妹妹。”
领头的是身着粉裙的俏丽女子,她将手里的礼盒塞进元雾猗手里,笑的颇为讨好:“之前多番对妹妹无礼,还好你没有多做计较,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镯子,雾猗妹妹皮肤白皙,正适合佩戴。”
其她几个女子也纷纷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元雾猗,一个个夸赞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砸向元雾猗……
“雾猗妹妹容貌极佳,想来一定会得到王爷的恩宠,到时候千万不要忘了拉我们一把啊!”
“我们也不求别的,只要能呆在王爷身边一辈子,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便好。”
几个女子忍不住露出向往的表情来:“将来当个小小的妃嫔,为皇上生下个一儿半女,母凭子贵,一切就满足了。”
“雾猗妹妹一定成,王嬷嬷都把迎春给你了,那可是伺候王嬷嬷的贴身丫鬟呢!”
元雾猗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做白日梦的女人,眼角余光扫到窗外站着的迎春,长睫轻颤:“大家不要开玩笑了,我只想做好眼前的一切,至于这些礼物,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只是个乡野女子,实在高攀不起。”
“这……”
几个女子互相对视一眼,看向粉裙女子:“栖凤姐姐,您看?”
何栖凤是她们中最有才华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是富商的女儿,家里十分有钱。
何栖凤皱了皱眉,语气略显冷淡:“雾猗妹妹,你当真不要?你可想好了,我这镯子,你一辈子都买不来。”
哼,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罢了,有什么可骄傲的?到最后王爷能不能看上她还不一定呢!
不动声色的将何栖凤眼底的嘲讽尽收眼底,元雾猗唇角轻勾:“一辈子都买不来的东西我还真是不敢戴,拿回去吧!”
这些个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懒得搭理呢!
何栖凤觉得元雾猗就是在赤裸裸的打她的脸,脸色狰狞了下,冷哼道:“姐妹们我们走,这个乡野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白给了她也是浪费。”
本以为这女子被王嬷嬷高看一眼,说不定很快就会成为王爷的贵妾,讨好一下也不会吃亏。
哪成想,这女子如此不给她们面子。
原本一脸笑意跑来的人全都怒气冲冲的离开,迎春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雾猗姑娘,你不该得罪她们。”
“不然?”
眉梢轻挑,元雾猗笑意不明:“收下那些所谓的礼物,然后等着她们再去告状?然后王嬷嬷将我赶出厉王府?又或者,收下了这些礼物,然后送给府里的下人来讨好,最后还是得罪这些个女人?”
无论走哪一步都是错,还不如干脆不收。
迎雪没想到元雾猗会看的如此通透,没错,她见过许多事后算账的人,元雾猗这招,的确能够有效避免麻烦。
怪不得王嬷嬷来让她伺候这女子,果然,是个十分聪慧机灵的人……
夜色如水。
一声异样的响动后,元雾猗缓缓睁开凤眸,透过纱账,见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从窗口爬进来,虽然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看身形便知这是个女子。
唇角轻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元雾猗重新闭上了眼。
呵呵,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耳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那人又从窗口离开了。
元雾猗坐起身走到窗边望了眼,不动声色的将脚印抹去,又转身打开柜子。
层层衣服下,是一个大大的首饰盒,元雾猗伸手打开,眼前顿时闪过一道亮光,看着那里面的金银首饰,元雾猗笑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坏人,但这白白送上门的银子也不能浪费了。只是……
“来人啊!”
院外毫无预兆的响起一声惊叫,杂乱声起伏不定,一盏盏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犹如白昼。
王嬷嬷从房间出来,厉声呵斥:“大半夜的叫什么叫?”
“王嬷嬷。”
有了白日的教训,王柔儿显得格外规矩:“柔儿从家里带来的首饰盒丢了,就在刚刚,我刚听到动静醒来,就见一女人身影从窗外经过,然后我就发现我的首饰都不见了。”
家里为了让她得到厉王的宠爱,买的都是最好的首饰,目的就是想让她能在众人中的脱颖而出,哪成想,竟然就这么丢了。
“丢东西了?”王嬷嬷皱眉:“怎么,你的门没锁?”
“是……”
咬了咬嘴角,王柔儿接着道:“上完药已经很晚了,我又下不来床,想着院子里都是女眷,便没锁门。”
事实上,是王嬷嬷分给她的丫鬟没锁门,但王柔儿白日才挨打,哪儿敢冤枉王嬷嬷身边的人?只好咬牙往肚子里吞。
“嬷嬷。”
王嬷嬷的替身丫鬟夏雪悄声道:“已经问过了,影卫说并没有见到奇怪的人,估计是这批人里面有人手脚不干净。”
闻言,王嬷嬷一张脸更显厉色:“谁偷了东西赶快主动交出来,我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让我发现,定然将你们轰出厉王府去。”
“这……”
众人面面相觑,何栖凤眼瞧着时机成熟,大声道:“嬷嬷,大家听到声音都第一时间赶了出来,只有一个人没出来,定然是她偷了王柔儿的首饰盒,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
“谁没出来?”
“元雾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