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自骨头开始向外四散开来,正在此时,巫蛊师那阴冷的声音幽灵般的在身后响起:“是不是感觉很震撼?”
猛地转过身,元雾猗脸色苍白:“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人是鬼吗?走路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诚心要吓死她不成?
巫蛊师视线缓缓落在下方那一群死尸身上,沙哑一笑:“这就是老夫和你提起过的大军,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一个个像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你问我霸气不霸气?”
元雾猗撇嘴:“你说这是你制造出来的大军,那你说,他们怎么像正常人一样打仗?怕出去晒几天的太阳,都要腐烂了吧!”
这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巫蛊师的伤疤的话,可是让巫蛊师脸色难堪了片刻,皱眉道:“这正是老夫的一大难题之一,不过眼下有了你和血参,相信这些大军一定会变得更坚硬如铁。”
“我?”
指了指自己,元雾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子,即便你觉得我的血有点用处,但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你就是把我搞成人肉干,我也没办法。”
“……”
巫蛊师斗笠下的脸有些扭曲,元雾猗见情况不好,连忙讪讪一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吗?”
这里的尸体一眼望不到头,就凭她一个人,加一只不知道长着什么样的血参,就能解决不成?
巫蛊师皱了皱眉:“里面有房间,老夫带你你去休息,没事不要出来。”
“哦。”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元雾猗只能听命的跟着巫蛊师走。
一边走她一边打量着自己周围的环境,疑惑道:“这里看上去好像有人居住,倒是显得很干净。”
“老夫在这里住了许多年。”
脚步顿停,巫蛊师转过身看着元雾猗:“你是不是认为这里还是断天涯?”
“难道不是?”元雾猗微愣,仔细回想刚刚来之前左转右转的路,秀眉忍不住皱起。
难道说,这断天涯内有乾坤,能通往别的山内?
巫蛊师没有正面回复元雾猗的问题,只是警告般的瞥了眼这一人一兽,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
鹰鹃带着黎千湛等人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死路,看着一直在叽叽喳喳的鹰鹃鸟,小九皱眉:“殿下,这鸟儿给我们带到了一处死路啊,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办法吧!”
其他影卫虽然没说话,但显然认为。黎千湛将所有希望放在一只鸟的身上,委实不妥。
黎千湛四处查看,看向鹰鹃:“你确定是这里吗?”
鹰鹃叽叽喳喳的叫了一通,显然,认定这里没错。
“小九。”
转过身,黎千湛沉声道:“按照刚刚标志好的记号带着鹰鹃离开,顺便将所有人叫来。”
“殿下要做什么?”
“炸了这里!”
“……”
长满了青苔绿藤的洞壁上刻画着各种魑魅魍魉,一个个皆是面目骇人,呲牙瞋目,活脱脱似一副阴曹地狱。
给海东青上了药后,元雾猗便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看着那些壁画,忍不住蹙眉:“这壁画看上去已经年代许久,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弄出这样一种阴邪之物来。”
那么多的尸体可不是靠着倒卖和偷窃才能弄来的,即便是有厉王府的相帮,也绝不可能达到那样一个震撼的数目。
除非,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死了许多士兵,而那些士兵的尸体,被这个巫蛊师给偷走了。
可思来想去,元雾猗印象中这里都没发生过什么大战,因为大多数的战争,都是在平原地区,这小小的山坳中,并不太可能。
“算了,头疼得很。”
重重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上,元雾猗看着头顶,眼皮渐渐下沉……
这一觉元雾猗睡得很沉,直到迷迷糊糊中感觉手臂一阵刺痛,她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在怀里等着鹰目的海东青,刚要说话,海东青便不停的眨起了眼睛,示意元雾猗不要开口。
元雾猗还没等明白怀里这小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时,身后蓦然传来巫蛊师那冰寒的声音:“族长,这边是老夫和你说的女子,她天赋异禀,一定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紧接着,便是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我信得过大师你,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只牺牲一个女人,即使牺牲自己的女儿,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
巫蛊师略显纠结的皱起眉头:“可这个女人好像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匪浅,因为老夫抓了她,那个黎千湛竟带着人对我穷追不舍,仔细想来,着实令人头疼的很。”
“哼,不过是一个黎千湛罢了,有何可怕。”
冷哼一声,那族长接着道:“我扈族早已和厉王联手,到时候厉王将黎千湛打败,我扈族便会成为整个燕国的大功臣。”
“那……就坐等组长的好消息了。”
两人发出阵阵冷笑声,元雾猗默默听着这一切,眼底情绪翻涌。
看来,一直暗中和巫蛊师合作的就是这个扈族族长了,而且听这两人的意思,厉王黎千楚已经开始在外面兴风作浪,对付阿湛了。
也不知道阿湛现在有没有听到风声,元雾猗有些担心,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她被关在这里,显然是无法出去的,如果黎千楚利益熏心,为了得到皇位不惜伤害阿湛,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起来吧,老夫知道你醒了。”
海东青忍不住瑟瑟发抖,元雾猗坐起身,见刚刚说话的另一人已经离开,美眸浅眯:“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觉得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夫的意料之中。”
嗤嗤一笑,巫蛊师缓缓伸出手,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利刃出现在指尖,他诡异一笑:“虽然老夫很想按照你之前所言,将你饲养慢慢享受,但显然,族长不允许,所以,老夫只能忍痛割爱了。”
“你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