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小动物三年的粮食也算不上多,可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他们拿到了,难保有的动物会混日子。
“不能都有?”
“为什么啊?”
这话一说出口,小动物炸了锅一样,七嘴八舌地吵吵起来,都担心这到了嘴边的粮食飞走了。
“从今天开始,只有每月至少提供一条消息的才有粮食,相应的多提供消息的粮食也会多。”元雾猗环抱双臂,瞟了一眼下面的小动物。
这个安排足够公平,小动物们纷纷赞同。
元雾猗抿抿嘴唇,如此就不用担心他们的效率过于低了。
“说正事。”清咳两声,将小动物的思绪拉回到正事儿上,元雾猗也认真起来,“这两天贵妃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昨天我听贵妃宫里的猫说,贵妃昨天叫了很多太医。”一直白色的猫叫了两声,三步两步跑到元雾猗面前说。
这与黎千宸和她说的一样,元雾猗点点头,看来贵妃的胎是真的出了问题。
“还有还有,我听到贵妃说要除掉最后一个把脉的高太医。”宫里的老鼠压根不害怕娇生惯养的猫,悠然自得地站到猫身边,淡定地补充。
;提起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这些小动物也没有一个感到诧异或是畏惧,想来它们也是见惯了这些。
元雾猗黑眸微凛,这个贵妃还真是只手遮天,在这皇宫里谁让她不顺心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
“你们盯着高太医,保护好他。”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她既然知道了有人要谋害他,总归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你们日夜在宫里,可有人知道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贵妃这一胎来得着实古怪,元雾猗好奇,于是蹙眉问。
小动物们都沉默了,显然是都不曾察觉过什么。
元雾猗叹了一口气,罢了,她也不该这么心急。这样发大的事儿,不管是谁安排的都肯定格外谨慎,她想搞清楚其后的瓜葛也自然不会容易。
遣走了小动物,各种事儿涌上脑海,心绪杂乱的元雾猗干脆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托腮苦想。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掌环上了元雾猗柔软的腰肢,元雾猗自诩自己的警惕性不低,可这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自己的身后,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对手。
身体下意识绷紧,元雾猗黑眸微凛,迸发出一股噬骨的寒意,转身的同时一手扣住男人放在一个腰上的大掌,另一只手径直朝着男人的喉咙出剪去。
电光火石之间,元雾猗突然觉得男人的手掌莫名的熟悉,只是她的反应过快已然来不及思考了。
身后的男人侧身躲过元雾猗的袭击,另猛地攥住元雾猗袭来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垂头在女人葱白的手上印上一吻。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男人垂眸,声音极其委屈。
元雾猗这才得空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脸,难怪熟悉呢?这可不就是黎千湛吗?
只是这男人不是和蓝庭将军一起去军营巡视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没来得及问,男人一弯腰将头靠在元雾猗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疲惫还隐约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为夫累了。”
元雾猗心头一软,不舍得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去烦他,只是抬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从京城到郊外的军营,路程可并不近,这男人定是接到自己的消息就即刻赶回来了。
明明她都在信中说了,让他不必担心他还是急着回来了。
元雾猗叹了一口气,垂眸略有些赌气地说:“下次什么事儿也不告诉你。”
“本来也该回京了。”黎千湛知道元雾猗是心疼自己奔波的辛苦,于是直起身尽量表现得神采奕奕,“说累只是在逗你。”
元雾猗撇撇嘴,这男人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拿这话骗她?
“走吧。”黎千湛反手拉上元雾猗的手,带着她往院子外走。
“去干嘛啊?”元雾猗不解,蹙眉看他。
“为夫还没吃饭呢。”黎千湛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元雾猗,活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样。
一听这话,元雾猗也顾不上气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了,慌忙拉着他,就要去给他找吃的。
黎千湛好笑地看着女人脸上像是变脸谱一样瞬息万变的表情,宠溺一笑拦住她:“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跟着黎千湛飞檐走壁地越过几个琉璃黄瓦的房子,黎千湛长臂一伸一把抱起女人。
元雾猗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呼呼一阵凉风吹过,还没睁开眼睛,脚就回归了大地。
“御膳房?”
院子门口的牌子上三个鎏金的大字出现在眼前,元雾猗低喃出声。
这厮带她来这儿难道是要光明正大的洗劫御膳房?
“走吧,想吃什么吃什么,别客气。”黎千湛揽住女人的肩头,拥着她直接推门进去。
元雾猗满脸黑线,好吧,她得承认他一个太子确实可以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来去自由。
只是……如今已经入夜了,他们这些成家的皇子无召不得入宫,他这样堂而皇之真的好吗?
而此刻的黎千湛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太子的身份,就像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百姓,满足地享受食物带来的快乐。
元雾猗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吃的很香,可自己才刚刚用过晚膳,现在是半点胃口也没有。
不过这男人长得确实妖孽,即便是如此不注意形象地大吃大喝也依然不影响他高贵的气质,侧颜也一如既往地吸引人。
四下随便看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元雾猗眼神一瞟,突然被角落处的大水桶吸引了目光。
那水桶里的水续得很满,水桶边沿有一点儿不太明显的瑕疵,里面的水沿着那一个处小缺口往外流,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若只是这样,元雾猗也不会格外注意它,奇怪的是虽然水一直往外流,地板上却并没有积水。
“看什么呢?”元雾猗正看得出神,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元雾猗身边,出声问。
“阿湛,你看那个水桶。”元雾猗回过神来,伸手指着那个奇怪的水桶,“你有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