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
一个女声打断了温姝脑中的思路,她朝着响声看去,竟然是明公子家近身的一个侍女,她起身来问道。
“你怎么来了,是你家公子犯病了不成?”说着话,温姝从这破烂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搓了搓手。
侍女瞧见她这样,笑了出声,“是公子来看你了,就在门外。”
话音一落,温姝就走出了楚家的大门,明公子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上次来还对乡下上瘾了不成?
一出门便瞧见一个贵公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上绣着大朵红色的牡丹。
“多日未见,明公子的身体可好?”
她走上前去,问他身边伺候的丫鬟要了手帕,强势的拽过明公子的手来放在上面。
明公子那张俊逸的脸颊上,笑容明媚,“姑娘,要是对我有意便直说,别拉拉扯扯的不像个话。”
温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下,可没没空听他这些话,片刻之后放下手来。
“恢复的不错,看来今日不是装病而来。”
这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温姝便让明公子坐在门前为人看诊的长凳上,“只能暂时委屈公子了,屋内有病人不宜见客。”
明公子倒也不介意,挥手让佣人把箱子都从马车上抬下来。
“这些是家里的一些药材,一直堆在库房里,也没个用。不如送了姑娘来,也算是报答之前为我看病之恩。”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姝不客气的起身一一打开箱子去瞧了那些所谓没用的药材,都是一些罕见之物,个个不凡。
一番称赞之后,想着有了好的药材,她那边也能事半功倍。
道谢道,“多谢明公子的美意,眼瞧着这天色已晚,我就不留公子在这用饭,改日我去府上拜访。”
“一言为定。”
明公子得了这么个话,心中甚是欣喜,一脸几日阴霾心情瞬间就不见了。
温姝也没再留他,转身进入了那破败的房间。
晚间。
她才从这房里出来,想着这些日子赚的钱,回自己房间从放银子的匣子里拿出了二十两来,等着吃饭的时间,递给了明珍。
“婆母,这是我这些日子给人看病的钱。我还有一事要拜托你。”
明珍打开布包一看,这可是家里好几年的收入,不觉看温姝的眼神也都不一样,有了些赞许和欣赏。
“你为了维持这个家抛头露脸,一点小事我还是能应下。”
温姝有些为难,还是说出了口来,“那间柴房可否请人修整出来,作为我的药房?”
“只是这么一点小事?”
“还有这伙食也改善些,以后每月我会给家里二两银子改善伙食,不知道婆母意下如何?”
她还能每月多给银子出来,明珍哪里有不答应的。
下午陶喜看见了温姝在门口与一个富家贵公子说笑,两人站的那么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温姝回柴房前,她已经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明珍夫人。
明珍本想吃饭时发作,手里捏着这银子,嘴里也就没什么话了。
过了有半日,温姝正巧在铺子里坐诊,看了一上午的病人,她回到后院的小房子里,继续研制药剂。
最近她发现了一种止泻丸,一般的这种丸药,都会一泄到底,肠子是通畅了,可人也奄了。
这一次,她加了一些大黄,剂量也恰到好处,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少。
明公子洋洋洒洒的走到医馆里,瞧着伙计在算账,小声敲了敲柜台,“伙计你们家温先生呢?”
伙计一抬头,好一个俊逸的贵公子,“您是?”
“明……”
“我知道了,一定是经常给先生送吃食的明公子,是小人眼拙没认出来你。先生正在后院的书房。”
明公子直径往里走去,眉开眼笑,今天的天气明朗,这人也清爽。
走到门前,他收回自己的脚,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想看看里边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温姝伏在书桌上,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古时候的一张药方,她想改良一下配方和用药量,怎么才能把这种温补的药方,用的烈一点。
完全没发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等着明公子走到她跟前,她这才惊醒。
刷的一下站起身来,瞧着明公子道,“你怎么来了?”
“知晓今日你在医馆里,病人也少,特来邀请你去看戏,不知姑娘可否同往?”明公子摇着手里的扇子。
温姝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看戏,她心中眼里都是这张方子,要怎么变量。
转念一思绪,又想她是一个有夫之妇,跟明公子单独去看戏有些不妥,“明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一日恰好陶喜被明珍打发到镇上来,采办一些家里日常用度的东西。
今日早晨临家时,她当着明珍夫人的面,给陶喜说做村头老伯的车,到城里直接到医馆来问她拿钱。
这不就来了,她从正面进来,伙计也没拦着。
直奔着书房而来,还未进门就听见一个明朗的男声和温姝谈话,以及温姝委婉拒绝的话,还让明公子早些回家的话。
陶喜大着胆子,悄悄的从门缝里,往里看去,两人也没甚逾越之举。
“姑娘不跟我去看戏,那我只好自个人去了。”
“去吧!别在我这里嬉皮笑脸的。”温姝可不打算送他离开,直接继续看自己的方子。
陶喜也聪明,见着那明公子朝着门走来,赶紧往回跑了好几步,这才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明公子推门而出。
她故作惊讶的看了一眼,微微行了一个礼。
陶喜置办了东西,一进门就扯着楚玄去明珍夫人房间里,说起了今日在医馆里撞见了温姝与明公子谈话的事。
“那明公子与少夫人在一个屋子里,明公子说有戏票让夫人陪他去看戏。这哪里有公子邀请一个有夫之妇的人去看戏的?”
明珍这次到很开怀,开口道。
“明公子之前恶疾缠身,是温姝给看好的,不过是一时谢礼,不用大惊小怪。温姝会做人,她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