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正在看书,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也回到药房里,直至公鸡打鸣才回到房间,脱去外衣摸到床上去。
春日夜深露重,温姝全身冰凉,睡的热乎的人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伸手揽过她的腰身紧紧贴在一起。
温姝满足的发出餍足的声音,朝着那个热乎乎的身躯拱了拱,沉沉的睡去。
清晨。
眼光洒进幔帐,落在温姝的脸颊上,她幽幽张开眼,身边那个温热的躯体还在,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瞧。
“看什么呢?”
温姝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朦胧感,抓的楚玄心痒痒,抽过唇瓣捉住那柔软,被侵犯的人伸手抵住那厚实的胸膛。
从唇瓣间落出细碎的话语,“做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也不嫌害臊?”
“娘子不喜欢吗?”
一个时辰后,温姝从房间里出来,没来得及吃早饭,直接坐着牛车去了医馆,她怕王二等的着急。
楚玄餍足的躺在床上盯着那浅色的幔帐,回想着温姝满面情动的表情,一个不速之客坐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屑道,“公子真是好雅兴,还有兴致谈情说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吗?”
楚玄起身来,床上拉扯到一半的里衣,拴上腰间的带子,好似那人不存在一般,拿起侍女准备好的衣裳床上。
这才缓缓的走到他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喝了一口。
“这次来有何吩咐?”
“给你送给好玩意来,见你最近这么听话,上面的人可怜你。”黑衣人开口道,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纸。
楚玄眸子一动,上面的人有这么好心?
这些年来不是打压他便是各种身体上的折磨,一次也没有断过,能让他知晓这些机密不可能。
他没有伸手去接,淡然的问道,“你拿回去吧!”
“怎么还有气性了?不吃嗟来之食?”黑衣人抿嘴直笑,楚玄完全不在意,只看着手里的那杯茶。
侍女没泡进来的那壶茶,旧年的茶再好也有个味,让人不觉得蹙眉,这水也不好,虽说井水尚可。
良久。
楚玄起身准备让侍女端早餐进来,那黑衣人还坐在一侧不为所动。
他有些薄怒,“还不走?”
“东西都没收下,要我如何离开?这样去交差,岂不是要断送我的命?”黑衣人分得清主次。
这事对楚玄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于他却是杀身之祸。
对于之前他用温姝性命的事,做要挟楚玄早就想把这个眼中钉给除掉了,苦于一直没机会。
他走出房间关上外办的门,顺道关上窗户,坐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黑衣人。
“我们谈个条件。”
“公子此刻还有这样的雅兴?是不是女人玩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跟我谈条件你不觉得可笑?”
楚玄敲了敲桌子,一大群的黑衣人从房檐下落下来,团团围住抱着剑的黑衣人。
“如何?我有条件吗?”
“你想谈什么?”
黑衣人颤抖着声音道。
楚玄微微一笑,看向他去,“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把那些东西都带回去。另外我想再换一个人来伺候。”
“你……你想让我死?”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我保护你了这些年,换来的就只有这些吗?”
楚玄温润的笑出声来,“从威胁我的那一天起,你应该就知道,我会杀了你。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你可以选择是被那边杀,还是被我杀,但我只杀你。至于那边的人,会不会斩草除根就不一定了。”
黑衣人手中的剑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你要放了我的家人?”
“看你的选择,而不是我的决定。”
“多谢公子成全。”
他连剑都没捡直接打开房门出去,楚玄阻止了人去追,“派人去盯着他是否回了那边,若是没回,后面不用我说?”
“是公子!”
一个黑衣人领命而走。
剩下的其他人纷纷回到了房梁上,剩下一个单膝跪在地上,双拳抱着,“恭喜公子!”
“走了一个,还会再来。”楚玄叹息一声。
“公子打算怎么办?”
楚玄起身推开窗户,叫了一声侍女来,让他把茶给换了,以后不许再上这种茶来喝,旧年的茶都赏给家里的人。回身拴好腰带,“听说那边要动荡了,我也该起身离开。”
“那明公子那边要怎么办?”
“都打听好了?”楚玄问道。
黑衣人低头颔首回答,“夫人的朋友确实是他让人杀的,好在死前没有受到侮辱。夫人的母亲也是他找人做的。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派人监视夫人和你的生活,还时不时出现在你们身边。”
楚玄点点头,这明公子还真大胆,连他的女人也敢觊觎。
“还有什么事?”
“陶喜姑娘…”黑衣人有些难以启齿。
他再点点头,陶喜的是自然有温姝和明珍去管,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温姝来到医馆,王二已经开了门,络绎有人上门来买膏药和药膳,看诊的到是一个都没。
林琳翻看了账目,发现今日是给县衙夫人看诊的日子,收拾好了前面,匆匆忙忙的去找温姝。
白芷正在准备药箱,“先生昨晚就让我急着了,这会子就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林琳羞的脸通红,这本是她的事,反倒让先生操心了。
“别瞎想了,快去准备午饭。”
县官已经派了轿子就再医馆门外等着,话说那县官的夫人,肚子眼见着大了快八个月了,也不见临盆,可着急了。
一进门县官就嘱咐温姝好好给她夫人瞧,银子钱不会少。
温姝只回了一个放心,跟着丫鬟就进了厢房,按照她的吩咐屋子焚着安神的香,时常准备着急用的药。
“夫人这几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肚子一日比一日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