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知道。”
温姝见陶喜的模样,明显是不会说,像婆母这般威逼利诱更是不可能。两人应该已经发展出了深厚的感情。
为何不见那人上门提亲?温姝有些纳闷。
若是平常人家,男方有意应该主动上门,为何这一年一点动静都没?
温姝不觉看向陶喜,难倒那个男人跑了?
见陶喜不松口,明珍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伺候身边的丫鬟,居然与外边的人偷情怀孕!
她跟楚玄还有过一段情,若不是看在之前楚玄多看了她几眼的份上,明珍早把她带到外面去打死。
想着气急攻心,伸手朝着陶喜就去。
温姝赶紧走到陶喜身前挡住,跪在地上请明珍息怒,“婆母使不得!陶喜纵然有错,毕竟现在她怀孕了。”
“那是个孽种,即便是生下来,也会被世人诟病,留着干什么?败坏了名声,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温姝一听,明珍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败坏了名声,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楚家的门楣如今是她在担着,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也是温姝受,明珍深入简出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她心中不明,眼下也顾不得什么,只得先护着陶喜了。
“婆母再怎么孩子也是无辜的,咱们现在不说这些,先让陶喜冷静下来免得流产可就不好了。”
温姝开口劝道。
陶喜没等明珍开口说话,跪着后退一步,朝着明珍就磕头,“老夫人你就饶了我吧!看在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着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这事还没闹得满城皆知,老夫人就算你现在放过我,也不为过啊!”
明珍被陶喜气的伸脚就踢了过去,“楚家的事,你有权插嘴?还想怎么的,替我拿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看来我教你的规矩都忘完了吧!”
“老夫人我没有忘!自古忠孝难两全,求你放过我吧!”
陶喜口中绝不提腹中的孩子,像是这孩子存在一般,只求明珍饶了她的性命。
温姝上前扶起陶喜来,说她聪慧也聪慧的不得了,说她愚笨以往那些馊主意都是她出给明珍的。
摇摇头,“婆母您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芍药看准时机也上前来替着温姝一起求饶,“老夫人,您看着陶喜这么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份上,就放他一马吧。”
明珍一掌推开上前来服的芍药,“放过了她,以后楚门要是招人诟病如何?”
今日明珍夫人的话,温姝多半有一半都听不懂,那些夹杂着隐晦的东西,以及陶喜知晓的内情。还有她为何这般的战战兢兢,如履破冰,一切都这般的诡谲。
这楚家看似有她这样贤惠的媳妇在当家,实则有很多内情,她一点也不知晓,思绪到此她心中叹了一口气。
相信到时候楚玄会一口气都告知她,只是这陶喜,看婆母是不想饶了她。
不知这里对人命的看法,像这样家里的丫鬟,是否像货物一样能随意打骂使唤?真是如此,她得极力护着。
陶喜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来,温姝上前扶着她起身小声安慰道。
“不怕,有我护着你一定没事的,别磕了!”
“让她跪着。”
明珍厉声道。
一边一直没做声的楚玄起身走出房间,没忘了规矩,“娘亲,我暂且回避,孩儿头有些疼,容我去休息休息!”
明珍唏嘘一声,点了头,让他从房间里离去。
温姝感觉得到,他带着隐隐的怒气。
陶喜直接跪下,口中说着求饶的语句,明珍跌坐在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叹了一口气,“天要灭我楚家啊!”
只有等着楚玄离开了,她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然平时哪里敢这般。
她瞪了一眼陶喜,以刚才楚玄的态度,她已经明白楚玄的意思,她表面上坐坐功夫把陶喜整治一顿,接下来交给温姝。
摆了摆手,温姝立刻让芍药端来一杯茶来,一侧的白芷立刻扶了陶喜起身站起,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留下的血珠。
“婆母消消气,陶喜不懂事,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你怪她眼皮子浅。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难免合了市井妇人的脾气。咱们不先说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可别气坏了你的身体,我看病写方子倒费时,可难受的是你啊!”
“知道你嘴乖,别为她说情了,刚才楚玄说身子不舒服你去瞧瞧他。”
温姝给白芷使了一个眼神,她立刻回神带着陶喜回了房间,芍药站在一侧跟着门外的侍女,收拾了房间。
明珍夫人摆摆手,让她们离开,“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芍药去照看白芷那边,让侍女去做饭。
温姝走进房内,楚玄坐在躺在竹椅上,睁眼盯着窗外的景色,墙边刚好种着一陇竹子,在这夏日里青翠欲滴。
“还有闲情逸致看这些?你说吧!怎么办?这事还得听你的,以我的性子,得让陶喜在家里生了孩子不可。”
“你也知道你的性格。”
楚玄数落道。
“若不是你一直护着她,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样,好歹也能及时止损。偏偏怀孕了,只是私会还好些。”
温姝走到楚玄身边,轻轻的把头放在他膝盖上,楚玄习惯性的摸着她的发丝。
“听你的意思是想放过她?”
“你不喜欢我这样做?”
“你可别这样!”温姝立刻抬头,不想楚玄改变主意,“那就依了你这话的意思,等着婆母的气消了,我去告诉她。”
楚玄低声笑出声来,小声在她耳边问道,“今日还要扎针吗?我这里疼。”他指了指胸口,炙热的目光看向温姝。
被看的人,脸颊一红娇嗔一声,“相公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聪明如你,还有娘子不明白的?我这一身的奇毒,若不是有幸遇见了娘子,还不知会怎么样。”
“你就知道胡说,我去看看陶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