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什么先生？”
白芷一头雾水，完全不懂两人在说什么，这些话，一字一句她都能听懂，可从她们两人嘴里说出，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三人回到医馆，楚玄提出回楚家，他们已经一天没回了，怕娘亲担心。
他又是个病怏怏的身体，城里有些嘈杂，不利于休养。
不想跟温姝分开，只好暂时委屈，温姝当即答应，告诉王二明日歇诊。若有急诊来大明村请她便是。
在回去的途中，温姝顺道去了一趟钱庄，把今日的诊金换成了银票放在怀中。
盛夏来临，自从上一次下过暴雨后，就没再下过雨，天气闷热人也烦躁起来，关在笼子里的兔子也躁动起来。
温姝让白芷放了些冰块在房间里，再制作了一把不用手动摇的扇子，药方顿时凉爽了不少。
楚玄也跟着她在这房内乘凉。
房内本就有两张书桌，一张是埋在许多医书和一大个装着药的柜子前，侧面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温姝各种要用的实验器材，另外一边放着简单的手术器材。
再对面同样一张桌子，这边是温姝主要的活动场地，正对着那一面楚玄淡雅的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
他左手边的窗户开着，露出眼光照射下来绿荫的一部分，有树木遮挡着也不算太热，他身上穿着的都是丝绸的薄衫触肌生凉。
温姝到没他这么闲情逸致，热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抹着汗，一边盯着自己炉子上的药。
白芷在一侧写着温姝要的数据，“这已经是第二十次的实验了，一次都没出错，也没副作用，是不是能给少爷吃了？”
温姝拿起手里的扇子，敲了一下白芷的头。
“一百次都不够多，你看看记录上的表现。有很多我还没弄明白的问题，怎么能轻易给人吃？”
“知道了先生，你也不能老是打我啊！”
“打你是轻巧的，我还没骂你。我是个大夫行医救人，不是拿生命当儿戏，要是所有的大夫都像我们这样，这世间不知又要增加多少悲剧。”
“是，是先生说的是。”
白芷瘪瘪嘴，用温姝教她的法子，观察正在笼子里吃草的兔子。用笔戳了一下，兔子跳到一侧完全不怕人，还白了一眼白芷。
“瞧瞧兔子都讨厌你。”
“先生那里有这样说自己的贴身丫鬟的？”白芷嘟嘟嘴也没生气。
温姝顺势也打趣儿道，“那里有自己的丫鬟跟主子顶嘴的？看着我怎么了？还想吩咐我做事？”
“少爷你也说说先生。”
楚玄瞟了一样斗嘴的两人，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看温姝乐在其中的模样，他心情也开朗。
芍药又出去了一日，傍晚时分才回来，太阳已经落下，夏日的白天特别的长，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天黑。
她回楚家第一件事是换了身上的衣服，撞见进屋拿东西的白芷。
“你回来了？喝口茶歇歇再去回先生事吧！”
“我不累。”
芍药拴上腰带，放下只扎了一个发髻的头发，顺手挽了一个丫鬟的头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前一个月，她还在做杀手，整日刀光剑影，今日她不在是那个只知道杀人的杀手，变成了这院子里的小丫鬟。
如此平静的生活，是她懂事以来最梦寐以求的。
今天出门，她到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没办法断定是否应该告诉温姝，这次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温姝。
走出门，朝着厢房走去，楚玄坐在桌前正等着她。
“回来了？都查出来了吧！看来重城还真有些势力，能用那么低的价格找来你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
“都查出来了，但不知要如何告诉先生，还请楚公子定夺。”
楚玄轻声一笑如浴春风，“你果真很懂事。你查到的与我知道的一样，我想暂时瞒着她，时机不到。”
“公子是怕明公子翻脸，出卖你的行踪吗？你放心重少爷帮你渡过难关不是问题，所以…”
“住口！”楚玄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按照我说的去做。只是这一件瞒着她，是对她好。其他的自己看着办，现在她才是你的主子！”
“楚公子莫怪罪，是我多言。”
芍药告退出来，直奔温姝所在的药房。
进屋一股热气扑来，她看向温姝，一张脸红扑扑的，药房里煮着好几罐汤药，热气腾腾翻滚着。
温姝发呆的盯着药，手里的扇子不是拿来乘凉而是用来扇炉火，“先生我回来了。”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温姝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她这才回过神来。
“是芍药回来了？快起来吧！出去了这么久，想必是有眉目了。”
不等芍药回话，温姝走到窗户前，朝着在厨房切菜的白芷道，“端一杯凉茶来，芍药回来了。”
温姝让她找个地方坐下，自己还是站在怒火前，盯着那些药罐子，见她辛苦芍药起身“先生我来吧。”
温姝笑眯眯的一把推开她的手，“这些你不懂，待会儿你去跟白芷换班，让她来你去厨房帮忙。”
“查到指使的那个人，在半年前因为急病死了。最后的源头断了，能肯定的是，先生你的母亲和小妮都是被人给钱买凶杀害。”
“买凶？用多少钱？”
芍药拿出一张账目来，上面写着小妮的名字和地址父母亲亲的名字籍贯，在最中间的那一栏，写着五百两纹银。
最后一栏写着方春，籍贯年龄出生地，家庭基本信息，最后写着纹银一百两。
看着那张纸，温姝心中一股怒火窜上来，小妮的生命就值五百两？区区五百两就买走了一个年轻姑娘的生命，真是如虫豸。
“你回来没被人跟踪吧？”
“没有，尾巴都让我给甩掉了。”芍药差点没脱口而出，都被她给解决掉了，想想咽下了这句话。
温姝跟她以前的雇主不同，他们直达目的，人命当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