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这是褒义,还是说我温姝就是个只看重美色的人。而不重视真情呢?我说我与相公是相爱之人,你又怎么看?”
六皇子明显有些诧异,不想世间还有此种感情,女子不都是养在深闺让人亵玩,最后以生孩子定论?
哪里有这样跋扈的女子,他对温姝的印象更深了。
儒生见两人剑拔弩张,今日又没太傅在跟前,上前道,“六皇子,咱们有话去船里说吧!我见先生和楚公子衣着单薄,这河风太凉了。”
“请吧!”
楚玄揽着温姝连招呼都没跟这个六皇子打,可所有的人都没在意,明明看见了他的存在,兴许是温姝在的原因,大家都忽略了。
等着温姝明白过来时,她只觉得自己太傻了,不过想到是自己的相公怕自己装的不像,反而释怀。
六皇子上座,歌姬们开始跳舞,温姝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再一瞧喝的东西还没自己喝的好。
不高兴的小声吩咐芍药去自己的小船上拿了酒来,给楚玄倒上自己烹煮的荷叶,那叫一个雅。
在座的都看着温姝的举动,一个人起身道,“温先生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东西,要藏着掖着不给我们也开开眼界。”
温姝自然不想跟他们分享了,“乡野村妇的玩意,不入流。”
“你要是乡野村妇,可还能与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起饮酒?”
“六皇子真是巧舌。”
“还不从实招来?”
她此刻不得不服从在六皇子的淫威之下,不过他也是有条件的,看什么美女跳舞,找几个帅哥来吟诗才好玩。
“我有一个请求!我那东西并不合适在这样香艳的场合里喝,不知六皇子是否愿意撤掉这些歌舞,换上我想要的?”
“哦?还有比这更好的?”
温姝开启了她的嘴炮模式,“只是女子岂不俗套,古人有以琴萧伴奏而舞剑为风赏,又可以让人来吟唱岂不是更为雅致?以六皇子的身份,只是这歌舞便打发了,岂不是有扫皇家呀颜面?”
“本皇子倒没听说过有此玩乐的方式,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趣。你们当中有谁会舞剑啊?”
温姝随着六皇子的眼神扫视了这船里一圈,目光落在儒生身上,再瞧了刚才奏乐的女子,有了一计。
船中良久无人回应,她只好又道,“我有一言,不知六皇子可否听我一言?”
“但说无妨。”
她即刻指着刚才吹箫和弹琴的两位女子,“二位可会弹酒狂?只要一人来便可,稍后再用阳关三叠,请儒生来吟唱。我船里准备的是莲叶烹茶,点心是去年的藕粉桂花糖糕,加了一些龙井。”
“一听这味就不错。”
一曲听罢,温姝又让另外一位女子随便弹奏了一些,都要清雅些的或者曲高和寡的曲子才好。
若不是如此,怎么才能显得高雅呢?最后温姝让楚玄的随从合着萧舞剑。
这一场宴会至到太阳落下,都还没结束,她累的眼皮都打架了,那些人文雅士各个兴趣高涨,好似终于遇见了能够体会他们心中所向往的生活一般。
六皇子到没那么好受,一是他虽知晓这些,可骨子却不爱这些东西,比起这些他更喜欢美人的腰肢,以及歌姬的嗓子。
她想离开这场宴会,穿着披风走到船只的甲板上,听着这曲池里的声音,风吹着荷叶,感叹在现代根本看不见这样的景色,难怪古人总是能出口成章,多半是因为这景色所致,才有灵感。
楚玄坐在位置上,听着那曲子,惊叹温姝所说的那个世界,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这么一个妙人儿,若是落入其他人手中,那颗心若是被其他人所俘获,一定是他的大敌人。
幸而他早了一步把人娶回了家,也幸而两人都彼此心意,正在他出神之际,六皇子也走出了船坊。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低低清朗的声线。
温姝一个回眸看着那人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若不是有了楚玄,她定然会被这一幕迷惑,可她不是寻常人。
礼貌的勾唇一笑,“皇子怎么出来了?可是我献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那美人儿的歌喉,更衬这月色不是?”
“你是如何知晓,我喜欢美人?”
“皇子可有自己瞧过,你在看我的眼神?我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我是个长在大明村的村妇,我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那是什么眼神我能不知吗?”
“你倒是会看人!我是不喜欢,但那些底下人的到是高兴很。不如来我麾下,保你万年富贵。”
温姝持之以恒,“什么万年富贵,我才不要!那不是在咒人吗?我只要这一时的欢愉便可。”
“你这什么意思?”六皇子听到最后这一句欢愉,像是脱缰了的野马,差点情不自禁的抓住温姝的手臂。
看着对方猴急的表情,她后退了一步,“六皇子诧异了,我可不会跟你一时欢愉。我说的欢愉是这一世,而不是要万年富贵,谁要你就去找谁吧!再说了,你到底是不是皇子,还有待商榷。”
“你为何知晓?”
六皇子被吓着了,这个秘密只有他和身边的亲信知晓,他虽不是六皇子,但也是皇室血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为何,就像我一个乡野村妇为何知晓那些文人士大夫的喜好一样。以及我知晓那么多别人不知晓的事。都是一样的道理,你能明白?你不明白,连太傅的功课都要人顶替的人六皇子。”
最后一句话,温姝彻底激怒了六皇子,他一把抓住温姝的手,“你为什么会知晓这些?为什么!”
“这不重要!”温姝甩开他的手,“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我的心里只有楚玄一人,谁也代替不了。你想招揽人才也要自己有魅力才行,一味的只用强权是不长久的,这个道理你能明白?一日是皇上宠爱的皇子,那些人依附一日,你不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