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温先生我怎么能要这些东西,能给你挖草药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些东西还是让我给钱买吧。”
老伯说着掏出了十几个铜板,不好意思的递给温姝,脸上满是尴尬。
温姝推辞了,她倒不是觉得眼前这个老伯可怜,而是觉得没必要为了几个铜钱,让他拉下脸。
“农忙时,回家贴一剂,马上就不疼了。这是辛苦你这么大的雨天还要山上去采草药,家里最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就拿这个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还给什么钱啊。”
三日后。
白芷拿着明公子的一封信来,他查到这信是那个小厮,为了钱故意放出来的。
那手帕是联合了家里一个丫鬟,两人一起合谋想赚一笔钱,赎身回乡结婚,迟迟没动身因为没钱。
他们发现温姝家里有个病人,跟城里贴的告示上逃犯逃到此地的日期是一样的。
所以就起了这样的歹心。
看着明公子信上写着这样蹩脚的理由,温姝不由的笑出了声,还真的当她是三岁的小孩子?随便揉捏着玩吗?
温姝问楚玄,“能不能恶作剧一下,比如扮鬼什么的,或者找个乞丐,抓一条蛇扔在他床上这样。又或者,在他做那种事时来点佐料。”
“是谁这样教你的?坏透了。”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蛮。明明就是自己做的事,还非要拉出个下人来顶罪。若真的是那些下人做的,为何不把他捆了来这里请罪?以为一封信就能搞定?”
“可以到可以,但现在不行,城中宵禁。不说我们能不能进去,而是出不出的来的问题。我的人进出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看戏没的看,只能感受?”
温姝开口道。
“好吧!虽然少了一些乐趣,但我觉得可行,今晚就去吧。”
明公子从浴桶起身,侍女上前搽干净了身上的水珠,再为他擦干了发丝,再穿上外衣,用梳子梳了头发。
他打了个哈切,温姝应该不会发现那是自己做的吧?
走到床边,侍女掀开了帘子,服侍他坐下,脱了鞋躺上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脚边,有些冰凉。
“床上是什么?”
他掀开被子一瞧,居然是一条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侍女一声大叫冲出了房间。
明公子顿时黑了脸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药香味,这个味道他非常的熟悉。
这是在报复自己吗?因为那封信的原因!
他抿唇一笑,伸手捏住蛇头,打开窗户把蛇扔了出去,谁让温姝接着请他过元宵派人进了他的宅子。
不过发现她收留朝廷钦犯,想逗她玩,这还来劲了。
关上窗户明公子躺下睡觉,明府一夜安静,连只苍蝇都没有。
翌日清晨,温姝听芍药说了明公子的反应,她气的牙痒痒,“他……这是什么意思,一点都不怕。肯定知道是我才这样的。”
“别动气,今天再来。”
“他一定是知道了,上次我骗他的事,所以这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恶作剧,让的就是让我生气!”
楚玄看着温姝着急的模样,真像一只遇到危险,但又贪吃的小老鼠。
“行了别生气!你随意的闯入别人家,他来点小恶作剧也是正常的。别人也有脾气和地位,哪里能让你欺负了去。”
“好歹我们也算是明面上的朋友,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温姝愤愤不平,这明公子真是太奸诈了,让人忍俊不禁。
是夜,春风徐徐吹来,吹开了水边的杨柳,吹开了树梢上的花,一切都在朝盛春奔走。
傍晚温姝坐在出家门外的大树下,看着黄色的日头落下,她盯着茶杯里的花瓣,这样喝味道更好。
“要来点吗?”
“你是什么变的,竟然把树上的花瓣泡茶喝了。”
“我说明公子,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出城来我家也就算了,赖着不走是个什么道理。我好歹也是个有家室的人,相公还是个美男子,你这样死皮赖脸的不好吧!我跟你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是你的人不小心烧了我的屋子,现在正在翻修,你不说赔钱,还说风凉话。”
温姝嘴角抽搐,芍药怎么会打翻了蜡烛,把人房子给烧了呢?
这没道理啊!她做事有多小心,家里人都有目共睹,为啥会那么不小心,做了这样的没好处的事。
不就是让她放一只老鼠在明公子被窝里,顺道再逮几只野外的兔子。
明公子摇着扇子,看着温姝那张多变的脸,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楚玄从门内走了出来,端着给温姝的糕点,见着有男人对自己的人觊觎不放,顿时铁青了脸。
他心里还是偏向温姝的,但是这种应酬的场面,他实在没办法接受。
为了避免两人过多的接触,只好寸步不离的跟在温姝身边,她也不是不知,但那事与他们而言是一个死穴。
只要一个窗口打开,楚家就得跟着完蛋。
藏匿潜逃的钦犯,还为其医治,这不是一般的罪,到那时他只能表明身份救人,可有几个人会支持他。
即便是得到了支持,温姝的事,也会成为他前进步伐上的一块石头。
温姝最不喜如此,她是一个坚强而独立的女子,跟这里的女子大不相同,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届时,即便两人心中都有彼此,也只会一别两宽,而他也只会身不由己。
他不想两人的关系最后成为这样,现在只能隐忍。
“饿了吗?我让芍药端了些糕点来,一下午都坐在这里,春风虽然柔和,但也冷。披上吧。”
“相公对我真好。”
温姝怕楚玄吃醋啊!所以什么都依着他,让吃东西就吃东西,让穿衣服就穿衣服,一点都不含糊。
瞧着这张明显讨好的脸颊,楚玄摇了摇头,只有这个时候眼里有自己。
平时她眼睛里只有病人和药方,要么就是医馆,一有了病人什么人都忘到脑后了,哪里有他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