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摇摇头,让门外的人进来把楚玄给抬到床上去,进来的人是李勇,她轻声责备道,“喝这么多,你也不知道劝一劝!”
“夫人这种事是我劝得住的?公子一项只听你的话,你的话就像是圣旨一般。我们只能干看着。”
“下次就说是我说的,看他还能如何。”
温姝瞧着李勇那张脸,不容置疑的开口说道。
张彪听说楚玄喝醉后,也匆匆忙忙的来了屋子里,见着罪魁祸首已经躺在床上,他松了一口气,却被温姝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他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回家跟芍药生闷气。
这在主子这里受气,他也没办法,谁让楚玄怎么劝都劝不住,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如何呢?
大家伙都知道楚玄的身体一直不好,自从有了温姝这才好了些,这么个糟蹋的法子不好。
温姝看着床上的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两人都为情所困,好歹两人也是两情相悦都走的这般辛苦,若两人心意不是如此又是何般无奈?
白芷煮好的醒酒汤端来,她轻轻的喂了楚玄喝下。
再让李勇好生照看着,这才有时间吃饭,眼看着午夜以后了,她也没什么睡意,起身走到门外,看着一轮皎洁的月光,心中布满了惆怅。
前路漫漫坎坷难行,楚玄真的能成功吗?
不成功,她也要护得他周全,现在钱是够了,就差没有门路,自己也在权威跟前说不上一句话。
到是在那些可有可无的达官贵人跟前说得上几句话,仅此说得上而已。
真正的要在关键时刻能救楚玄一命,还得真正的有实权才可,听说圣上常年患病,皇后也是病怏怏的,若是她能一见天颜也不是不可能。
她盘算着,时间快到了寅时,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白芷坐在门槛上抱着双臂呼呼大睡,李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一个暗卫靠在柱头前打瞌睡。
拢了拢身穿的衣服,她回到房间,坐在作案前,继续昨天整理完的病例,又继续这个月的。
楚玄从床上起身,她都没发现。
“一夜未眠?”
那人站在她身前,吹灭了蜡烛,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等着那凉风灌进室内,伸手拿过一件披风个她披上。
低声道,“去睡会儿吧!不吵你,这样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待会儿还要坐诊呢。怪辛苦的。”
温姝微微一笑,抓过楚玄的手,“还在生我的气吗?”
“哪里敢呢?连李勇和张彪都被你给骂的狗血淋头,这几日重城估计又要躲着你我不见了。嚷嚷着让他忧心。”
“我想进宫去看病,你觉得如何?”她冷不丁了的来了一句。
楚玄立刻重视起来,看向坐在作案里的小人儿,“为何?这么想见我爹娘?”
“不……我要为你争取一个机会,或者我要争取一个自己能说话的机会,哪一日你失败了。我想护着你的性命。”
“娘子,我不值得你冒险。”
温姝反手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夫妻本是一体,我已嫁给你作为人妻,我应当为你想到此。而不是在你的羽翼下活着。”
“你决意如此?”
楚玄郑重的问道。
温姝点点头,昨夜她已经想好了,如今定州的连锁店都已经开启,目前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那几个医馆也有收益,这古代还没什么医闹,甚少有。
只是她的运气不好,之前在大明村遇见了一些,不过都是为了讹钱,看她一介女流好欺负罢了。如今她只是有在京城结交的这些个权贵们,也没人敢上门医闹。财源滚滚自然不用说。
她定州来的女神医名号,早就响遍了整个京都,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好在她只是为了钱。连六皇子没见过她,也知晓一些名讳,那皇城里的人可又不知的?
她的主意是打定了,最重要的是要得到一位御医的认可,这个门路温姝是没有的,但她可以从哪些官员身上着手。
楚玄见她一意已决,也不再劝,知道她的性子如此,多说也无意。
不过这一次,到是听了他的话,上床去休息了一个时辰,再起来时直接上了马车,奔向医馆去。
幸而今日来求诊的人只有二十几位,她一个上午都看完了,午时可以休息一两个小时。
楚玄在三楼上帮着温姝记账算账,理清上个月的收入与开支,自然不算她出诊的费用,那些都落入了她的小金库。
每一月,月底都要如此算一笔,她心里好有个数。
不忙的时候,流畅也会来帮忙,他的算数还是不错,因而他的工钱比其他伙计多出一两百钱来。
再有他学东西,也比其他人的快,总是能最快解决病人的问题,因而也算的上是这医馆里的小工头。
温姝为了自己轻松些,让楚玄的人去调查了他的身世,之后才委以重任,让其余王二交接。
她不再店里时,也可以做一些决策。
流畅也干得好,上次被退亲后郁郁寡欢,好在有白芷作为安慰在身边他的精神也好了许些。
看着两人的互动,温姝知晓这小妮子是看上了这位傲骨铮铮的秀才,她不主张在一起,也不主张在一起。
反正结婚了后,她身边可没一个贴心的人,这可怎么好?
总不能让秀才也跟在自己身边做小厮吧?可把温姝给难倒了。
楚玄早看出了她的无奈来,提议再去物色几个小丫鬟,顺道给他做通房丫头,气的温姝想打人。
话说这芍药跟张彪在一起后,来温姝这里的日子,一如往昔。也没见着有什么怠慢的,但温姝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因而她不想让白芷也离自己而去,只好看着两人调情睁一眼闭一眼,假装没看见。
楚玄也只是笑笑,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不如肥水不如外人田。
温姝就是不依,有些时候见着两人调情就不开心了,非要去拆散两人指派一点活计才好呢。
搞的流畅以为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