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吧。”凌景逸摆了摆手,说道,四人行了一礼,又重新站在了大堂四周,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说,谁派你来的!”凌景逸看着躺在地上的秋兰,浑身气势陡然压迫而上。
噗!
秋兰一口鲜血喷出,血液中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碎块,显然是承受不住王者之势的压迫。
“我…我说”秋兰终究还是承受不住,连忙求饶到。
刚说完,秋兰便感觉那股压迫之力消失,浑身陡然一松。
“说吧。”凌景逸寒声道
“是…是齐王千金指使我干的!”秋兰犹豫了一下,突然看到人群之中的舒苒,一下子大声喊道。
在场众人一下子沸腾了,皆是把目光投向了舒苒,就连凌景逸也是难以置信的看了舒苒一眼。
舒苒也是一下子懵了,没想到秋兰会把责任嫁祸到她的身上,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是她,就连齐王也难逃其咎。
“不是我,不是我!”舒苒连忙辩解道。
“小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秋兰声泪俱下,祈求的看着舒苒。
“你在撒谎!皇上,她是在嫁祸我啊!”舒苒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舒苒,你真的是好狠的心,真是过河拆桥啊!”秋兰的脸上露出了悲愤的神情,仿佛真的是被舒苒抛弃了一般。当即便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没想到会是舒苒小姐啊!”
“堂堂齐王千金,竟会干出这种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吧。”
……
面对四周的言论,舒苒有口难辩,只是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只恨自己没有听父王的劝告,硬是要来看柳倾云的笑话,结果让自己陷入这种局面。
“够了!”凌景逸大喝道。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惶恐的看着凌景逸,大气都不敢喘。
“你当本皇是傻子吗?”凌景逸眼神微眯,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就去死吧!”
“我没有说谎,我愿以死明志。”秋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决然代替,一口咬定舒苒。
神情之真,即便是景修和柳倾云也有些相信了,可凌景逸却依旧神色淡漠。
“还不承认吗?”凌景逸冷笑一声,接着说道:“那就把你的皮给摘了吧。”
说罢,凌景逸挥了挥手,左右各上前一名凌府护卫,走到秋兰面前。
这时秋兰终于慌了,剧烈挣扎着,可奈何手脚筋已被挑断,挣扎了半天依旧只是作无用功。
两名护卫用手按住秋兰,在其脸上用力一撕,竟是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男人的面庞。
嘶!
堂中想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曾想到这侍女竟是由男人假扮。
“现在肯说实话了吗。”凌景逸看着“秋兰”,淡淡的道。
见阴谋败露,大汉终于露出了狠利的神色,大声说道“凌景逸,你别太得意了,今日算你运气好,让你逃过一劫,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突然,大汉张口吐出一道暗器,竟向景修掠去。
“三弟!”凌景逸大喝一声,冲向景修,想要拦下那道暗器,可依旧是慢了一步,
景修还未反应过来,就看着黑影在瞳孔中越来越大。
噗嗤!
景修震惊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火红倩影,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可下一刻,却是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倾云!”景修上前赶忙抱住了她,看着怀中面无血色的伊人,眼神充满了血丝。
凌景逸也是到了景修近前,看到这般样子的柳倾云,脸色也是阴沉至极。
“哈哈哈,凌景逸,就让着新娘为我陪葬吧”大汉癫狂的笑道。
“拖下去,给我千刀万剐。”凌景逸大手一挥,厉声说道。
两名护卫也不含糊,拖着“秋兰”出了大堂,很快,院外便响起来了惨叫声。
“为什么…为什么。”景修不住的问道,眼眶中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滚落。
“我…不…不想再错一次。”柳倾云虚弱的说道,说话间又咳了几口鲜血。
“传太医!”凌景逸对着左右喝道,
景修的母亲上前小声说道:“先把倾云姑娘送到房中躺着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景修看着怀中的柳倾云,紧紧抱着她起身缓缓走出了大堂。
柳倾云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依偎在景修的怀中。
“舒苒,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待景修走后,凌景逸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堂下的舒苒,淡淡的说道。
“臣…臣女不知皇上何意。”舒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设计让柳倾云在婚宴上出丑,好让朕取消婚约,嗯,这招可真不错。”凌景逸似是自言自语道。但舒苒听到后却是脸色大变。不曾想凌景逸竟是将她的计划知晓的一清二楚。
“臣女知罪,臣女知罪。”
“你可知就请这一条,朕就能将你问斩!”凌景逸看着满脸惊恐如若再犯,我想你知道后果的。”
“臣女知道了!”听到凌景逸的话,舒苒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你走吧!”
舒苒如释重负的起身,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走出了大堂。
看着舒苒离开后,一众宾客也都很识趣,纷纷向凌景逸告辞离开。
待堂中只剩下凌家众人时,景修母亲带着满脸的自责开口道:“若非是我,便不会发生这些事,倾云更不会生死未卜。”
“三姨不必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凌景逸安慰道,说着目光审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接着说道:“我凌家众多护卫,那群刺客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靠近院落。”
“你是说家族之中有内鬼?”景修母亲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景逸深知自己这三姨对凌家感情颇深,当下也是委婉的说道:“侄儿也只是猜测,待侄儿查明清楚再告知三姨。”
“好,好,此事你务必要查清楚,不能让倾云白白受伤。”一想到柳倾云为景修挡下那道暗器,景修的母亲便一阵心疼。
凌景逸拱手答应道,看着堂下低头不语的众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
“太医,倾云姑娘状况如何!?”凌府一间房间中,景修满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倾云。
正在为柳倾云搭脉的太医叹了口气,“倾云娘娘所受兵器创伤并未伤及心脉,倒是不难医治,但是……”
“但是什么!?”太医的一个但是让景修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暗器之上含有七步蛇毒。如今怕是已经遍布全身了。”
“七步蛇毒!”景修仿佛力气被人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哪能不知道七步蛇毒的威力,中毒之人七步之内必定丧命,柳倾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太医连忙过来扶起他,景修抓住太医的手,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太医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景修期盼的眼神,还是咬咬牙说道:“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景修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问道:“太医真有办法治好倾云姑娘。”
太医拱手道:“办法虽有,只是臣并无把握,最多只有四成机会。”
“太医只管医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保证绝不会牵连到你。”景修担保道,四成机会总比没有的好,哪怕只有一成机会她也要试上一试。
“臣定当竭尽全力。”有了景修的保证,太医也是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纸,递给景修说道,“还请景修公子按这药方上的药材准备两份。”
“好!”景修结果药房,交给了等候在一旁的下人。下人拿着药方飞快地跑出房间。
待下人出去后,太医又取出了一套银针。拿出其中两根,经过消毒后插入了柳倾云头顶和胸口的两处穴窍之中。
“这是?”景修不解的问道。
“哦,公子不必担心,老臣是在为倾云小姐疏通体内的淤血。”
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柳倾云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团黑红色的血液,脸色也是回复了些许红润。
景修见状,也是安心下来。
不得不说凌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下人便把药方上的药材尽数取来。
太医取出其中一份,吩咐一个下人将其研磨成粉,自己则拿着另一份药材放到一个药皿中熬煮起来。
半个时辰后,太医把熬制好的药汁倒入到瓷碗中,喂柳倾云服下。又把研磨好的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柳倾云的伤口处。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毕,太医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对景修说道:“公子,老臣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两日后,便会有结果。能否撑过这一劫,就只能看倾云小姐的造化了。。”
“多谢太医了。”景修恭敬的行礼道。“不管成与不成,您都是我的恩人,请受景修一拜。”说罢便要跪下。
“万万使不得,公子如此真是折煞老夫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太医赶忙扶起景修,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景修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柳倾云,喃喃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让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可是要还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