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临州有点想法。”她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俏皮。
穆泽回过头看了一眼方才那个小商贩,“想要?”
她用力地点点头,一把抓住穆泽,“我自己来。”
“我们最多只能待两日。”穆泽提醒她,默认了她的想法。
“两日也够了。”骆青岑兴奋起来,抓着穆泽的手就往回走,一路小跑着来到刚才的小商贩面前,她蹲下身子与他对视。
“这位姑娘还是想买我的海鱼吧?怎么样是不是逛了一圈觉得只有我的海物最好?”小商贩得意地挑起眉梢,顺手从篓子里捞起一条鱼。
活蹦乱跳的在他手中折腾,不停地摆动着鱼尾,洒了骆青岑一身的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商贩连忙将鱼放回篓子里,不住地给骆青岑道歉。
骆青岑摆摆手,指着篓子里的鱼和海蟹问道:“你们一般都是晚上出来卖货吗?是你自己打捞上来还是有专门的商铺供卖。”
“这海物都是自个儿打捞上来的,也不是晚上才卖白日里的货物都供给了专门的商铺,晚上出来摆摊的就是自己剩下的。”
“我们每次供货的数量都是有规定的,所以有时候多了要么自己吃掉要么就拿出来卖。”
骆青岑微微颔首,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你这里的货我全要了,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出手这么大方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骆青岑,那小商贩想了想说道:“姑娘的要求是什么?”
倒是个机灵的。
骆青岑不禁露出一丝赞赏,没有因为这点银子就应承下来,还算是个有脑子的。
“这第一个要求是帮我送货送到定安府去,送到的货一定要是活得。第二个要求带我见你的上家。”
小商贩眼眸转了转,看着骆青岑和身边的穆泽心中顿时有了一些了解。
穿着华贵出手不凡若不是商户人家那也是名门世家,她说要将东西运到定安府那肯定这二人就是从定安府来的了。
想来定是个做大生意的!
“姑娘这两个要求我都答应!定安府里咱们临州也算近,货物运送过去也不会死。只要咱们在路上供给大量的活水,就能保证。”
“那现在带我去见你的上家?”骆青岑挑眉,那小商贩却摇了摇头。
“今儿个是见不到的,姑娘也知道我们都是早上供货,而且这样贸贸然的带姑娘去也不太合适,不如明儿个早上姑娘来此处寻我,我带你去见我的上家。”
“好。”骆青岑颔首,站起身子直径离开。
那小商贩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连忙喊道:“姑娘银子明儿个给也行!”
“收着吧。”骆青岑侧过脑袋勾起嘴角,月光下她的笑颜犹如那月花一般明亮璀璨。
和穆泽走在街道上,骆青岑一边逛一边卖。堂堂的世子殿下就这样成了跟随的小厮,替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而骆青岑自己捧着小吃大快朵颐。
时不时的想起来穆泽就转身喂他一口,二人就像是新婚的夫妻甜蜜恩爱腻人。
“这临州的小吃都是海味,满口都是腥味,实在是不好受。”穆泽跟在她身后低低说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骆青岑笑出了声,用勺子舀了一勺海鲜粥喂进自己的嘴里。
她觉得还挺好吃的,海鲜味还浓。不过也正是这样许多人才吃不惯。若是拿回定安府的话还需要稍作调整一下才行。
“等咱们回京之后我给你重新做一碗怎么样?”
“好。”穆泽颔首,眼中颇为嫌弃的看着她手中的海鲜粥。
二人小逛了一会儿就回了屋,穆泽替她将东西放到屋子里,骆青岑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坐下来。
将买来的东西全部拆开,穆泽不解地看着她。
里面都是一些被晒干的海鲜物,有八爪鱼干、小鱼干、还有小虾仁。骆青岑随手拿了一样放在嘴里嚼起来。
“我想在食斋研发新的吃食。”骆青岑轻声说着,看了一眼穆泽,“赵玉青喝蓝蹊去了西昭,我听说西昭那边也挺爱吃这些可是?”
穆泽颔首,挑起桌子上的小鱼干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满脸厌恶的将其放下。
“是,他们那边许多人都能接受,而且背靠大海打捞也十分方便。”
骆青岑扯了扯嘴角,“我想明天先将这边的事情谈下来,若是能买断整个临州的产物那就能供货。我想将他们都弄到西昭去,蓝蹊和赵玉青那边需要人手。”
“风险太大了。”穆泽不太赞同,“这些人你都没底莫要冒这个险,若是你想在西昭另起我可以给你一批人,你只需要挑一个懂海产且能让你信任的人过去就是。”
骆青岑咋舌,没想到穆泽竟然在西昭也埋下了眼线。
“先去谈,稳定定安这边的供货源。”
她颔首,目光里渗出一丝暖意。
穆泽小坐了片刻就回了屋子,骆青岑一个人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她需要海物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害怕食材的供应不够,以现在食斋的生意来看很有可能会如此,而且她若是需要再开一家店,那么食材方面的供应就会更严重。
所以现在她必须得选择一样供应不断的货物作为食斋的主打招牌,这样一来也能为食客更换一下口味。
这样生意才能长久不衰。
至于西昭那边现在也不用着急,赵玉青和蓝蹊才开始刚刚起步,等他们处理好了手上的事情再让他们去打探这方面的东西。正好也能给她腾出一定的时间寻找新的人。
胡思乱想的骆青岑很快就睡了过去,骆青岑醒来的时候听见门外一片嘈杂声。
连忙换了身衣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拉开房门一看,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指使着身边的侍从殴打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抱着脑袋,被人拳打脚踢也不吭一声。
“给我狠狠的打!”
“这是在做什么?”骆青岑看着被打的口吐鲜血却不肯吭声的男孩,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同情。
“不好意思惊扰了这位客人,这死小子跑到厨房去偷海鱼被我抓了个现行。”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是这间客栈的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