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岑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哥哥可别看不起人,我会做很多菜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不过要自备材料,毕竟现在府里好多人都染上了毒狼斑,好吓人的。”
她脸上满是害怕,但从骆燕靖的角度,却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小得意,嘴角不由也带上了些许笑意,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你啊,知道害怕就别到处乱跑,免得沾染回来害了姨娘。”
“我才不会呢,我还在禁足,连院门都出不去,哪里还能乱跑。”她撅着嘴很是不高兴地看着骆燕靖,“而且哥哥只担心姨娘,都不担心我吗?”
骆燕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皮实的很,不会出事的。”
骆青岑气得想去咬他的手指,却被他飞快躲过了,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咬牙。
真是太过分了,自从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之后,骆燕靖竟然也跟着转了性,时不时便要气她一气,仿佛看她跳脚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
也是因为这样,就连晚上入睡前,骆青岑都没忍住要念叨骆燕靖几句。要不是担心现在过去姨娘房里会打扰到姨娘休息,此时她只怕已经窝在姨娘怀里告状求安慰了。
哼!臭哥哥!她下次给他做吃的一定要往里面放很多很多的盐,咸不死他也要苦死他!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骆青岑都还没睡醒,就有人来敲她的门了。
一点都不想起床,骆青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脑袋捂住耳朵,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根本就吵不醒她,敲门声很快就停了,只是还没等骆青岑松一口气,又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跟着香荷便走到她床边,急急忙忙地说:“小姐,是老爷叫奴婢来叫您起床的,听说是郡主的车架到了。”
一听到“郡主”两个字,骆青岑的瞌睡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来了?”
“是郡主,郡主的车架到了,说要带骆府的几位小姐去上香。”香荷说话间已经给骆青岑找好了要穿的衣服,见她居然还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急得几乎就要哭出来,“小姐你快些起来吧,夫人那边肯定比我们先接到消息,要是二小姐比您先过去,在郡主面前说上两句不好的话可就糟了。”
骆青岑这才从穆漓居然主动出现,还要带上她们去上香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香荷的帮助下开始穿衣洗漱。
衣服穿了一半,她眼珠子一转,又脱了扔回香荷手里,重新钻进了被窝里面。
香荷傻眼了,跟着又要去拉她,骆青岑却睁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无奈地说:“我都差点忘了,我还在禁足呢,怎么能出门?你快出去回了那人,就说我还在禁足中,还有许多书要抄,完全不得空。”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记着要抄书啊。”
“就是要这个时候才必须记得啊。”骆青岑说得煞有其事,朝香荷眨眨眼睛,又朝外间瞟了瞟,“还不快去?”
香荷拿她没办法,只好出去转达骆青岑的意思,只是说得委婉了许多。
来人正是杜雨初身边的李嬷嬷,听骆青岑居然主动说不去,自然是喜上眉梢,二话不说便转头走了。
恨恨地看着这老妇得意远去的身影,香荷气得直跺脚,奈何跑回屋内就见到骆青岑还在床上躺着,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我说小姐,那可是郡主啊,你说不去就不去,就不怕郡主怪罪?”
骆青岑恨铁不成钢地睨了她一眼:“你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就不开窍了呢?”
“什么我不开窍,明明就是小姐任性,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香荷很是埋怨地看着骆青岑,“就算郡主不生气,若是她真的信了小姐的话不带小姐去了,岂不是就被二小姐占了先机?要是二小姐真的在郡主面前得了脸……”
越想越觉得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香荷不由分说地拽着骆青岑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强行按在梳妆台前。
“不行,小姐必须要去,不能让二小姐就这么得了便宜。”
骆青岑见她一副生怕自己去慢了就抢不着糖果的样子不由好笑,心里却知道她是真正将自己放在心里的,只好由着她给自己穿戴整齐,才拉着人在面前站定。
“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见香荷瞪大了眼睛还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骆青岑无奈,只好又补充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郡主这次来就是来找我的,又怎么可能只带着骆淑雅离开呢?”
虽然不知道骆青岑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可是她那么笃定的样子,香荷还是选择了相信:“既然如此,小姐才该要快些出去才好,莫要郡主等急了。”
“我才不呢。”骆青岑嘟囔着,“好不容易有了狐假虎威的机会,能够让父亲解了我的禁足和抄书的惩罚,不好好利用的话,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啊。”
听骆青岑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在利用郡主的身为压老爷,香荷又惊又怕,下意识就要去捂她的嘴。可她刚要动作,就听到外面传来李嬷嬷阴阳怪气的声音。
“四小姐,老爷说竟然是郡主有事,自然是比禁足和抄书重要的,让四小姐快些收拾好出去,莫让郡主久等。若是郡主生气了,咱们可谁都吃罪不起。”说到后面,话中已隐隐有了威胁之意。
香荷显然跟李嬷嬷想的是一样的,生怕骆青岑这番磨蹭会惹得郡主不高兴,不由连连朝她使眼色。
骆青岑却是不以为意,只是这次没有再借香荷的口,而是直接朗声道:“可我还有许多都没有抄完,这要是耽搁一整天,只怕后面就更抄不完了,我看我还是别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