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只能答应:“好好好,多学些东西也好,以后成亲了还能做给自己的夫君吃。”
骆青岑却是没忍住变了脸色,意识到不对后又赶忙趴在罗姨娘肩头,稍稍用力蹭了蹭:“姨娘~我说了我不要嫁人,我就一辈子陪着你不好吗?”
“说什么傻话呢,一辈子陪着姨娘岂不是就成了老丫头了,别人会笑话的。”罗姨娘笑着帮她整理有些乱了的额发,依然没有把她骆青岑话当真。
她未出阁的时候,也时常这样跟娘亲撒娇,娘亲高兴了就会给她做点心吃,如今只当自己的女儿也还没有长大,哪里知道趴在她怀里的骆青岑,其实是在拼命忍住眼泪不让她看到。
若是可以,骆青岑这一生都不想再听到“成亲”这两个字。
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怕井绳,她会这样惧怕也是正常的吧。
母女两个又说了些话,罗姨娘才拉着已经调整好心绪的骆青岑起身,耐心地将做鱼的步骤一步步交给她,又让她自己做了一遍。毕竟是有做饭的弟子在的,骆青岑学得很快,做出来的成品比起罗姨娘的也差不了多少,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就连罗姨娘都忍不住讶异地说:“第一次做就能做成这样,看来我的昭玥在做菜这方面很有天分。”
骆青岑笑笑,却没有搭话。
罗姨娘却有些烦恼起来:“只是做了这么多,要怎么才吃的完呢?”
“还有哥哥呢。”骆青岑说,“哥哥也到了下学的时候了吧,我让香荷去问问,他今日可是会回来吃饭。”说完也不等罗姨娘同意,便叫着香荷的名字出去了。
“还是毛毛躁躁的,没有长大呢。”罗姨娘摇摇头,虽是笑着,眼中却不无担忧。
这几日,老爷和夫人那边的动静实在有些让人不好把握……
按骆青岑的叙述,她并不觉得骆晁山他们能顺利搭上郡主这条线,但就算他们失败了,骆青岑的处境也不会好转。当然,杜雨初的算盘若是如意了,骆青岑的处境也只会更加糟糕。
要怎么做呢?至少得要先解决掉管少宁这个麻烦才行……
罗姨娘想着,突然出声喊道:“奶娘。”
奶娘就在不远处,看到骆青岑急匆匆离开还在奇怪呢,闻言赶忙进来,就见罗姨娘的脸色也不算好看,急忙担心地问:“姨娘,出什么事儿了吗?”
罗姨娘依旧在想着心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想办法让人暗中告诉管少宁,就说老爷他们想把骆淑雅嫁给庆王世子。”
奶娘瞬间张大了嘴巴:“庆王世子?天啦,老爷的胃口也太大了一些吧?”
罗姨娘冷笑:“老爷还没这么不理性,估计是杜氏见有利可图,按捺不住了。”她看向奶娘,神情十分郑重,“我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打这个主意,但你必须要让管少宁相信这就是事实,还有,不能暴露我们。”
“我知道。”奶娘也跟着严肃起来,仿佛天生就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眸暗沉暗沉的,给这个慈祥的女人添了几分凌厉。
若是骆青岑看到了一定会想,她姨娘并不是个普通妇人,这奶娘看起来也不像个普通的下人。
等骆青岑回来的时候,奶娘已经离开了,她还在奇怪,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用午膳。不过姨娘说了奶娘有事情要忙也没办法,她只好分了一些出来放在笼屉里保温,等奶娘回来了再吃也还是热的。
听说骆青岑亲自下厨,骆燕靖本来不打算回府的,也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正好撞上骆青岑带着香荷摆膳,连道自己运气不错,吃到嘴里更是赞不绝口,不住地夸奖骆青岑有天赋。
看他这副馋猫样子,不光骆青岑,就连罗姨娘都没忍住笑了,故意垮下脸来逗他:“看来是我做的不好吃了。”
骆燕靖连忙讨饶。
三人说说笑笑,连着大厨房分来的几个菜在内,将一大桌子的东西几乎都吃完了,才纷纷站起身来,大呼过瘾。
罗姨娘饭后习惯了午睡,让两人陪着在院子里走了走便回了房间,骆燕靖却拉着人往外走,还神神秘秘的。
并不担心他会把自己给卖了,骆青岑回头对着要跟上来的香荷说:“我在笼屉里留了些吃的,你端回去跟王嬷嬷分了,记得要给奶娘留下一些,哥哥一会儿会送我回来的。”然后才跟着骆燕靖走了。
一直拐到骆燕靖的院子里,骆青岑都还是没问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按照他说的,乖乖站在一边磨墨,心里十分怀疑他本来就是故意要使唤她的。
不过没多久,骆燕靖书房通往内厢的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跟他看起来差不多年岁,长得还颇为好看的男人走了进来,文绉绉地欠身见礼:“小生罗符,见过骆四小姐。”
骆青岑连忙福身回礼,然后才略有些茫然地转头去看一脸笑意的骆燕靖。
骆燕靖眨眨眼睛,很是无辜地说:“你之前不是说要见见那个配药的大夫?如今我可是把人给带来了。”
笑容瞬间在脸上晕开,骆青岑再看向罗符的眼神便不自觉变得炙热起来。
有些承受不住她这如获至宝的眼神,罗符摸了摸鼻子,默默移开眼,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他原本还以为这四小姐是有什么病症,如今看来却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只怕真有问题还是在脑子里。
一见这场景就知道罗符误会了,骆燕靖无奈,只好轻咳两声提醒骆青岑收敛一些。
骆青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罗符笑了笑:“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罗公子大概还不知道,你之前调配的药粉可是已经救过我一命了。”
罗符愕然,骆燕靖也是蹙起眉头,拉着骆青岑上下打量,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骆青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没说过吗?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吧。”
骆燕靖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