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高照,燕怡阁难得清闲。
按照骆青岑的吩咐,瑾儿和荷香天还未亮就带着婢女们去了院子里摘花取晨露,早早的就送到了骆青岑的院子里。
屋子里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将花瓣碾碎加入晨露进去发酵,取了好几个瓶子将其分开装起来。单手拿着瓷瓶,骆青岑扬声喊道:“瑾儿,去给我拿点蜂蜜来。”
在晨露花瓣里加入了蜂蜜,将瓶盖密封好了之后骆青岑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揣进袖子里。
昨日被骆淑雅抓了个现行,虽说被她给糊弄了过去,但长久这样溜出府也不是办法,早晚有一天会落入那母女二人之手。
不出府是不可能,她还有许多要事未曾办,必须得想个法子让她光明正大的出府。
拿着自己做好的花蜜露骆青岑去了书房。
思来想去整个骆府唯一能让她出府的人只有骆晁山了。
书房的门紧闭,门口还伫立着两个侍卫,瞧着架势便能猜想到骆晁山定是在书房做什么密事。
上前福了福身子,骆青岑柔声道:“劳烦二位通传一声,我来给爹爹送花蜜露。”
“是昭月啊,进来吧。”屋子里的骆晁山听见了她的声音,应了声说话。
侍卫才朝两旁站,推开房门给骆青岑让了位置。迈着莲步走进屋子,骆青岑反手将门关上。
“这是女儿这几日晨间采来的晨露和花瓣碾碎之后加了蜂蜜制成,爹爹可每日用上一小勺加入水中饮用,能清热润肺。”将小瓷瓶放在桌面上,骆青岑笑着说道。
骆晁山满意颔首,叹息一声,“还是你有心了。”
送了东西骆青岑却并未打算离开,缓缓坐下身来看着骆晁山说道:“爹爹,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同爹爹商量。”
“你且说。”骆晁山如今十分相信骆青岑,但凡她开口的话他都会认真了几分去听。
“关于商铺之事,这些日子女儿思索了许久想了个法子能帮爹爹。”骆青岑压低了声音说道,双眸紧缩骆晁山。
骆晁山闻言,顿时正襟危坐,“你且说来听听,有什么法子。”
“这如何行事嘛爹爹暂且别问,我自有我的想法。不告诉爹爹并非是不相信爹爹,而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女儿全部部署好之后定会全盘告诉爹爹。”骆青岑三言两语便将话说的圆满至极,让骆晁山挑不出毛病来。
微眯着眸子骆晁山思忖半晌,手中的扳指转了几圈,随后道:“好,那此事便交给你去查,你办事爹爹放心。”
骆青岑扯了扯嘴角,笑着应了下来。
其实今日就算骆青岑不来找他,他也是要去找骆青岑的。
自那日之后骆晁山一直反复思索,要想调查清楚又要想不被杜家的人察觉,简直难于登天。
杜雨初本就对他有所防备,上一次探查已经是冒了险,这一次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由他去查定然会让杜雨初起疑,为了不引人注意骆晁山最后决定将这件事交到骆青岑的手上。
让她去调查此事是最不容易让人怀疑的。
“你此番暗调查必定要耗费些人力财力的,人呢爹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钱呢你若有需要便告诉爹爹。”骆晁山拍了拍手,门忽然就被推开,没过一会儿从外面就走进来五名男子。
各个手持佩剑,长得倒是凶神恶煞的,就是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
骆青岑心底叹息一声,满是嫌弃。
就骆晁山找来的这几个人,还不如她一个半路出家学武之人。这群人骆青岑可是指望不上,就是希望这几人可别拖了后腿才是。
不过有这几人也好,方便她之后能光明正大的出府。
“多谢爹爹。”骆青岑颔首答谢,带了这五个人领着就出门了。
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出府,骆青岑也不再担忧会不会被那两母女给抓个现行。
五人跟随着骆青岑出了门,前脚一踏出去,后脚其中一人便问道:“四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带着他们几人岂不是会乱了自己的计划,给自己拖后腿?骆青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目光一转,她说道:“爹爹将你们给我便要听我的命令行事,咱们此番不能贸然前去,否则只会打草惊蛇。你们五人分两人一组,分别去不同的茶楼喝茶听书。”
“喝茶听书?”五人大抵是没想到原本是来办差事,却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四小姐我们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被老爷知道了那我们的差费……”
骆青岑心中冷笑一声,扬手将一锭银子扔在五人面前,“别以为真是去喝茶听书的,这些茶舍是消息传播最广的地方,你们去可是给我听消息的,可别光顾着听那说书的去了明白吗?”
五人一听竟是这样,瞬间心安理得,拿着钱奉命去了茶社。
顺利将五人支走,骆青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这种人是最容易的打发的,也是最靠不住的,也不知道骆晁山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五个人完全是浪费钱财。
心中说归说骆青岑还得靠着人家才能出门。五人分散而走,等到人完全消失在骆青岑的视线中她才转身离开。
支开这些人为的就是方便她去珑枢阁。
集市中心离珑枢阁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骆青岑走出城外寻了辆马车。
骆青岑是谨慎的,马车在半山腰就停下了,付了车钱给车夫她徒步上山。走到这里也没有几里路了,骆青岑轻车熟路往山上走来到一处屏障前她扬手一挥大步走进。
临近山头的时候,骆青岑透过薄雾隐约看见一座阁楼。扬起嘴角朝前行去,没走上几步便有两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阁主!”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生生吓了骆青岑一跳。
“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她笑了笑,满意地看着二人。
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托阁主的福,珑枢阁才能再次回到正轨之上,如今我等也能重回正门守护珑枢阁。”
这话说的骆青岑就有些尴尬了,要说她其实什么也没做,无非就是当了个阁主也没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