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房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官兵也没再追问接下来的事情,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骆晁山却始终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反复琢磨了昭月的话之后,他心中的疑虑越发扩大。骆晁山谈不上经天纬地的才人,但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皇商。大风大浪也是见识过,层出不穷的手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杜雨初的反应让他起了疑心,骆晁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派人一探究竟。
这要查是肯定得查,但是却不能让杜雨初察觉。明目张胆的跟踪杜雨初是不可能,只能暗中的探查。
骆晁山思来想去想了三个法子,三管齐下,这样一来既能查出真实性也能分散杜雨初的注意力,让她不会去怀疑。
第一个骆晁山安排了常年给商铺送货的小厮伺机进入库房探查可疑的东西,第二个骆晁山花钱雇了个探子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摸到库房去搜索;第三个骆晁山命人假扮买方进库房查探货物。
三个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去探查了一番,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些东西来了。
据探子汇报,在库房的暗仓里面放着一个个方形的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圆圆的黑色的药丸,闻起来香气扑鼻。
将东西带回给骆晁山,骆晁山细细打量着。他就知道这库房里果然有猫腻!
这杜雨初挂羊头卖狗肉,原来一直以来卖的都是这些东西!
心中愤怒极了,骆晁山捏起一小团药丸凑到鼻尖,这到底是什么?杜雨初卖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骆晁山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保险柜盒子里,再加上一层锁,骆晁山才算是放下心来。
他不会贸然的去找杜雨初理论,毕竟他现在对这个东西根本不了解,杜雨初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为她自己开脱。
骆晁山不想打草惊蛇,暂时也不想得罪杜雨初。
他得弄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才能和杜雨初当面对质,只有那个时候才能拿出底气来说话。
但骆晁山心中始终是气不过,杜雨初瞒着他在背后做着些事,且先不论这些东西是什么,价格又是多少,光是瞒着他这一项就足以让骆晁山心中愤慨了。
想起那日杜雨初百般阻拦他越发的不悦。
狠狠一拍桌子,骆晁山站起身子,又从柜子里将东西拿出来想着去燕怡阁找骆青岑商议一番。
骆晁山到底还是多活了几十年,骆晁山觉得骆青岑应该是早就察觉了些什么,所以那日才会说那些话。
所以他想去燕怡阁找青岑顺便将这东西拿去给她看一看,说不定她会有什么想法。
大抵是因为骆青岑和穆泽的关系,骆晁山现在对骆青岑是充满了希望。
心中这般想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骆晁山快速地朝着燕怡阁走去。
燕怡阁门口瑾儿和荷香都在院子里,一个正在摘花,一个正在喂鱼。
咳咳咳。
轻咳两声,荷香和瑾儿转头一看,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奴婢见过老爷。”
“起来吧。”他抬头,掀起衣袍朝着屋子里面走去,还未来走进去,便见罗姨娘迎面走来。
“老爷,您怎么来了。”罗姨娘面露诧色,身子连忙往旁边一侧。
“我来燕怡阁看看你们。”骆晁山环顾四周一圈,抬脚往里面走去。
他坐在椅子上,罗姨娘连忙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老爷请。”
骆晁山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昭月呢?”仰头看着罗姨娘不解地问道。
平日只要他过来都能见着骆青岑,怎么今日不见了?
“昭月出府了。”罗姨娘站在一旁连忙回答着,先前庆王府那边派了人来传话,说昭月和世子在一起,今夜不会回来。
罗姨娘自然是相信骆青岑不会做出出轨之事,所以便放任而去,更何况是世子身边的人亲自来传话,罗姨娘相信是昭月和世子之间有要事需处理。
但这话却不能对骆晁山说,一来是不相信骆晁山这张嘴,但凡这事儿传出去落到了杜雨初的耳中,那定然会昭月不利,而且也指不定骆晁山为了攀附上庆王府会做出什么来;这二来是因为罗姨娘想保护昭月,不想将她的事对外讲。
“出府?这个时候出什么府?”骆晁山明显看起来不悦,话语中都透着几分怒意。
“她一个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一个人出什么门?万一遇上了什么歹人那该如何是好?你一个为娘的,怎能如此放纵她?”劈头盖脸对着罗姨娘就是一顿臭训,将罗姨娘说的头直往下埋。
撇撇嘴,罗姨娘眼中渗满了不屑,现在知道关心青岑了,早些年他干什么去了?
“老爷教训的是,妾身下次定会注意。只是这两日妾身看昭月都心不在焉的,郁郁寡欢所以才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去集市上买买东西,逛一逛,兴许能好起来。”
“郁郁寡欢?她怎么了?可是同世子那边出了什么差错?”骆晁山一听立马正色起来,心中担忧至极唯恐自己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听言,罗姨娘心中满是愤怒,这骆晁山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他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是在乎青岑的。
他只是想利用青岑攀附上庆王府。
罗姨娘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委屈地看了一眼骆晁山叹息一声,“老爷并非如此,青岑她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成天成天的在这屋子里待着,处处都是燕靖的身影,都是燕靖用过得东西。老爷你也知道,他们兄妹俩自幼关系就好,从小青岑就爱跟在燕靖的身后,两兄妹相依为命,处处帮助,感情无比深厚。”
“如今燕靖走了,剩下青岑一个人。我到底是为娘的,许多话她不便对我讲,燕靖也不在,没人同她闲聊,没人同她玩乐,她如何不寂寞?”
乍一听罗姨娘这话是在讲述骆青岑和骆燕靖关系有多好,但实际上却是暗暗在指责骆晁山对一双儿女的不管不顾。
骆晁山哪里懂得罗姨娘这话中的意思,看着她泫泫欲泣的模样连忙拉着罗姨娘的手,“阿怡你别哭了,是我不好,这些年来对不起你们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