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秀今天很高兴,平时是赵月如都会教他一些知识,他便自己在家学习,但是这几天姐姐通知他可以暂停几日的学习,转而去帮忙收稻米。
他早就知道姐姐这几日在做些什么,是稻米啊,别人家都没有的,整个国家就只有他们家才有这样的稻米,别的都是从别的国家买来的。
他兴奋地拿着镰刀,背上背篓,拿了几捆绳子,打算跟姐姐一起出门。
沈氏按照平时吃饭的时间做好了饭,但是姐弟俩人一口都没有吃,他们很早就出了门。
清早的时候还是薄雾浓云,稻谷从远处看去还是金黄黄的一片,在周围的一片绿意中,仍是别样的风景。
赵月秀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月如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脸上带着笑,可惜的是稻谷这次丰收之后,便只能做最后一次播种了,因为快要到冬天了,而她所培育出来的稻谷为一年三熟,今年只能收获两次。
“姐姐,你来看,怎么会这样?”赵月秀拿着一根稻穗,大叫了一声。
赵月如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跑去看。
稻穗的锋芒尖且细,干枯成浅黄色,而谷粒饱满且有光泽,一看就是很有水分的模样。
“怎么了?”在她看来,这稻谷根本就没什么奇怪的。
“你看这叶子,之前还是绿色,但是现在怎么干枯成这样了。”月秀拉着一片叶子,叶子干枯之后更要小心,稻草的边缘很是锋利,很容易把手刮出血。
赵月如恍然大悟,月秀这只不过就是没有经验,这里没有人有种植旱稻的经验,而平常的蔬菜若是枯黄且瘦弱,那便代表着被虫蛀,或是缺乏营养。
“你看这稻谷,像是缺乏营养的样子吗?稻谷的营养,就来自于这些稻草,当稻米成熟时,稻草就会变得枯黄,因为所有的水分和营养都供给了稻米。”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给月秀传授知识的机会。
稻米在月如手上被揉搓着,很快就在手上发热,她用手捏了一下,指甲已经能够掐进去,便是熟了,她把熟透的稻米递给赵月秀:“尝尝看。”
赵月秀把稻米放进口中,软软糯糯的感觉从牙下传来,稻米回味无穷的甘甜直透心底:“真是太好吃了,比上次的白米面还要好吃,姐姐你真厉害。”
这时候,赵月如正眯着眼睛看连片的稻谷:“等到这一片稻谷收割完之后,咱们家就再也不用从外面买粮食了,这样的米想吃多少吃多少。而且还可以把多余的稻米卖出去,买肉买布的钱就都有了呢。”
“啊哈,那我们已经怎么做呢?”赵月秀拿着手中的镰刀,这下到底该怎么做呢,他只知道该用刀割,以前都是连根去割菜的啊,现在多出了这么多无用的稻杆。
赵月如把垂下的稻穗都撩起来,用镰刀在距离根部约十五厘米的地方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割过去。”她又比了一下方向,“一直直着割过去,割下来的就让它倒在地里就可以了。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割到,也要小心眼睛。”
“好。”赵月秀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便拿起镰刀心急火燎地开始收割。
收割的速度很快,赵月如早在昨天就在磨刀石上,把刀磨得十分锋利,用来割这一堆枯草也是轻而易举。
赵月如一个人很快就解决了几行稻草,月秀把握到技巧之后,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终于在天黑之前,收割完所有的稻谷。
看着一排排倒下去的稻谷,月秀擦了擦汗水:“现在我们要怎么把这些稻谷带去呢?”家中一共有两个背篓,一个很小,另一个是也大不了多少,现在这两个背篓都已经被带过来了,但是还是不足以装下这些稻谷。
赵月如让他把背篓中的绳子取出来,然后便教会他如何去捆稻谷,这个过程需要把稻杆都压实,捆的时候还要用力捆紧,绝不能松松散散。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弟弟虽然年幼,但是如此艰难的事情,他还是咬着牙做下来了。
捆好的稻谷堆起来能有一人高,再加上被压得很紧实,若是背在背上,不知道会有多重,肯定会压弯了腰吧。
“弟弟,这些稻谷很重,我们需要在家和田地之间往返很多次,可能会很辛苦。”
所谓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就是穷人遇到事情,只能自己承担,无从借力。
月如谋划着以后要买一头驴,来背东西,但是现在,却该处理现在的事情。
她巧妙地把稻谷重叠起来,横放在背篓上,再用绳子紧紧地绑在背篓上,又帮月秀也捆上,剩余的稻谷还很多,还需要姐弟俩再跑三趟,连忙催促赵月秀离开。
沈氏在家等了很久,没见孩子回来吃饭,日近黄昏,她在家中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看到两个孩子回来,背上却又都背着很重的稻谷。
赵月秀兴高采烈地扑到沈氏面前:“娘,你快看我背上,是粮食啊。”
沈氏看去,居然真的是粮食啊,怎么会有粮食呢。
沈氏帮着他们把背上的稻米放下来,又搬到里屋去:“这些是从哪来的呢?不会花了很多钱吧。这可是上好的粮食呢。”
“娘啊,这可不是买的,是姐姐亲手种的,地里还有很多呢。”赵月秀喝了口水,又继续出门背粮食。
沈氏在家里等着,两个孩子来来去去,每次都背着很多的稻谷。
到最后,这些稻米全都被搬到里屋放好,里屋是赵家存放农具和睡觉的地方,之所以把农具放在睡觉的屋子里,正是因为害怕被人偷走。
而这次收获的稻谷,对赵家人却是更为重要的东西,很多人都盯着他们家的稻米呢,自然要放在最稳妥的地方,馨香的气味在里屋蔓延。
赵家人今天很晚才吃下午饭,忙了一天了,全家都很高兴,而且这一次他们吃饭时,再也没有上次那般小心翼翼,大口吃了起来,因为太累,也因为家里再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月秀还留恋不舍地摸了摸上面极有重量的稻穗,朝着稻米的方向睡觉,连睡梦里都是躺在了大片大片的稻谷上,吃着大口的白米饭,曾经欺负他的人都羡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