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微微颔首,随即朝慕容复道:“阿复你也别生气,毕竟他精神不好,你要多体谅一下,说起来你母亲最近身子怎么总是有些不爽利,这样吧,来人,摆架大晨宫。”
慕容复忽然慌了,跪下道:“陛下,母亲身子不爽利,自然是需要静养,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前去打扰了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国君微微蹙眉道:“我和你母亲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君无戏言,说过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慕容越只得道:“父皇说的对,是儿臣欠缺考虑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大晨宫,到的时候,国后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十分痛苦,国君吩咐不许大声喧哗,轻手轻脚走了进去,但是还是被国后察觉了。
国后微微一愣,坐了起来,就要行礼。
国君摇头道:“快躺下,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拘泥什么礼数。”
梅妃在身后道:“是啊,姐姐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周围一阵附和之声。
国后躺在床上,心道你们这群人云亦云的酒囊饭袋,面上却还是端庄道:“妹妹有心了,姐姐会注意的。
赵月如忽然想起那个机括,慢慢踱了过去,假装被桌子绊了一下,一个手抓住那个机括,用力一扳,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声响,有机括运行的声音传来,很快,在墙面出现了一人高的密道。
国君的眸色渐渐变深了,道:“国后!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在自己的寝宫建造密道,简直好大的胆子!亏他一直还那么信任她,没想到国后竟做出这等事,国主顿时十分痛心,吩咐道:“来人,下去搜,我倒想看看,朕的国后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慕容复遭受接二连三的失败,内心狂躁不已,一巴掌朝赵月如打了过去,赵月如直接被扇飞出去,撞上了那个落地花瓶,花瓶应声而碎,里面白纸包裹的毒药显示了出来。
赵月如也是应声吐了一口血,慕容越急忙跑过来扶起赵月如,道:“你怎么样?”
“为什么要打我,娘亲这里有坏人……咳咳咳。”说着赵月如将血污全部抹在慕容越月白的衣服上,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国主击了两下掌,道:“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来人,将太医院的医师全部请过来,本君倒想看看这妖后究竟在朕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些什么手脚!”
国后瑟缩着跪下,道:“国君饶命,请国君顾念我担任后宫之主,从未出过一次差错的份上,从轻发落,此事与复儿无关,还请国君莫要迁怒。”
“是非对错,等下自有决断,国后你还是好好留着这口喘息之气等着稍后结果出来了再解释吧!”国君一摔袖袍站了起来,明显不想和国后靠的这么近。
一朝走错,满盘皆输,慕容复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
一切,都怪那个捣乱的傻子。
说着就将目光投了过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慕容越也静静看着她,脖颈处的那一颗小痣暴露了一切,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么刻意的帮他,慕容越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赵月如是在装傻。
为什么不回来,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寻了你多久?
慕容越心痛不已,手指颤抖着在赵月如脸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抚过,赵月如感觉有些麻痒,偏头躲开了。
很快,太医院的医师就到了,国君示意了一眼,太医将白色的纸包小心装殓起来,拿到一旁研究去了,还有一个医师停下来,给赵月如看伤势。
一时间寂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
从暗道里抬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还国后结党营私的证据,那么多金银,堆砌的像一座小山一般,差不多能抵半个国库,国君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跳的愉快。
国后颓然跪下,一切都结束了。
“启奏陛下,药粉的成分已经研究出来了,还请陛下过目。”医师恭敬的递上一张条子,后退了几步站定。
国后一目十行的掠过,将纸条摔在国后的脸上,嗤笑道:“国后隐藏的可真够深,连朕都被你骗过去了,事到如今,国后还有什么话说吗?”
“哈哈哈哈哈哈,”国后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她站起来,指着国君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我娘家扶持你,你能有现如今的地位,你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你登上高位,将我的父亲兄长斩草除根,你喜欢上一个民间的女子,意欲废后!说真的,慕容峰,你真是让人恶心的小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我何必苦心经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没错,我设计杀害了那个民间女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月裳是吗,我四处敛财,藏于后宫,我结党营私,巩固地位,我何错之有?陛下,我何错之有啊?”
国君被揭露过往,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正待发火。
梅妃走过来,扶住国后道:“娘娘,您还是少说几句吧,国君是不会是非不分的。”
国后一巴掌狠狠打在梅妃的脸上,将她扇倒在地,鄙夷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也不过是仗着与那人的性情有几个相似,占了陛下的恩宠,就敢在我面前不知所谓了么?”
“梅儿。”国君将梅妃扶起来,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指痕,一巴掌狠狠打在国后的脸上,道:“朕真是看错了你,现在,朕要跟你说明两点,你好好给朕记住:第一、梅儿朕是真心喜欢,不是因为是谁的替身,朕还没有这么长情;第二、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朕真的毫无所觉,不过是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的娘家,原本就是狼子野心,朕诛之无愧!”
“至于你,”国君指着国后道:“国后姜氏,为后不仁,结党营私、私自敛财;为妻不贤,构陷宫妃,谋害皇嗣;废黜其后位,贬至冷宫,六宫事宜由梅妃代掌,其子慕容复受其株,夺其太子之位。”
慕容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父皇——还请父皇看在儿臣征战多年,镇守边关多年的份上,饶恕母亲,母妃也是一时糊涂,但罪不至此啊,父皇——求您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