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阑冲进雨帘,道:“月月,回去吧,何必与自己如此过不去呢?”
赵月如哽咽道:“求你了宋阑,让我静静吧!求你了。”
宋阑一把将赵月如抱起来,道:“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如此的糟践自己。”赵月如靠在宋阑的怀里,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待赵月如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这三天,慕容越几乎天天都来找,只是赵月如没有醒,所以都被宋阑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我要离开。”这是赵月如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她不能让自己活在伤情之中,离开这是非之地,管他慕容越去死去活,她不曾欠过慕容越什么,若有相欠,那也是慕容越欠她的!
宋阑还以为赵月如是在说梦话,一把攥住赵月如的手,道:“好好好,月月你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那我想开个养猪场,你觉得怎么样?”
“养猪场?”宋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欢欣鼓舞道:“月月你醒了!太好了,可把我吓死了,只要你醒过来,想做什么都行!”
赵月如‘唰’的一声站起来,可能是睡了两天身体还有些虚,当下就趔趄了一下,豪气中天的道:“就是嘛,谈恋爱不如种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养男人不如养猪。”
“我……”宋阑呆愕,这话他没法接,欺负人了,嘤嘤嘤。
赵月如揽住他的肩膀,道:“你不是我闺蜜嘛,大猪蹄子肯定不包括你啦!”
“还有这种事情?”宋阑半信半疑。
两天的时间,足以打点好一切,宋阑看着回头不语的赵月如,叹了口气,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其实你大可不必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的。”
“你说什么?”赵月如将包袱一甩,背到背上,上了马车,半晌又探出头来,道:“小阑阑,我这就走了哟,不要太想我哦”
宋阑微微蹙眉,却还是笑道:“好的哦,小月月快些回来哦,人家会经常过去看你的哟。”
“嗯哒,爱你么么哒。”赵月如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马车缓缓驶离,一切将开启新的篇章。
秋去春来,赵月如待在泗安原来的地方,或许,她就是故意想要慕容越知道,或许,她对慕容越仍然抱有那三分期待,只是,六个月过去,慕容越却连过来见她一面也未曾。
赵月如渐渐心如止水,小猪们渐渐长大,一个栅栏已经装不下它们了,赵月如先是请人搭了一个小棚子,又上山砍了一批柴,准备搭一个新的栅栏门,最后将种在地里面的菜砍了些准备做猪的饲料。
刚做完这一切,天又开始下雨,赵月如望着这毫无停势的雨幕,望雨兴叹。
隔壁林嫂走了过来,道:“哎呀,怎么又下雨啦,这什么鬼天气哦。”
赵月如笑着将林嫂拉近屋子,道:“林嫂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又下地去啦,你下次再这样,我可就告诉你家那位了!快进去换衣服,你家离我家还远哩,着凉了可不好!”
“我总不好天天闷在家里的嘛,欸,月如,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林嫂换好了衣服,看到赵月如手中的柴禾,好奇发问。
赵月如看了手中的柴禾一眼,道:“我是想给小猪再建一个猪圈栅栏,你觉得这柴禾适合吗?说起来你穿我这衣服倒是蛮适合,不错不错。”
林嫂接过那柴禾,端详了两眼,道:“你啊,就知道埋汰你林嫂,你这柴禾有什么不适合的?很好啊,月如你啊,就是做事情太认真了些,我看这雨势小些了,来,我帮你一起吧!”
有了林嫂的帮助,栅栏很快建好,赵月如拍了拍手,将老栅栏打开,用竹竿将猪从原来的老棚子里面往新棚子赶了过去。
谁料,有个标新立异的猪从猪群里面跑了出去,径直朝山上跑了上去,赵月如一愣,随即不疾不徐的将其他的猪赶了进去,关上栅栏,怒道:“胆子不小,今晚就把这厮杀了下酒。”
“现在怎么办,刚刚是不是有一只猪跑到山上去了?”林嫂从屋子里拿出一根竹竿走出来,道:“我和你一起上山去寻吧!”
山路湿滑,赵月如拉着林嫂的手,感觉举步维艰。
她叹了口气,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就是一只猪而已,若是自己摔了可就不划算了。”
“那可是一头百八十斤的猪啊,若是平白便宜了别人我可不甘心,这样吧,若是还能寻到,你分我一半便是。”林嫂信之凿凿。
赵月如只得无奈道:“好吧好吧,但是要先说好,再寻半个时辰,若是你我都遍寻不到,必须放弃,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行哪行哪,月如,我知道分寸的。”林嫂一边说着一边朝上山走去。
赵月如叹气,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黑沉沉的,像是即将要下雨的节奏。
“轰——”一声巨响传来,像是在耳边炸裂。
“什么声音?”赵月如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竹竿。
林嫂迷茫的环顾四周,道:“可能是雷声吧,这么大的雷声,可真是吓人!”
声音越来越近,赵月如鼻尖都沁出了冷汗,看向山顶时,看到那黄褐色的流动的泥土,顿时了悟,惊道:“是泥石流,快躲开!”
“泥石流?林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山上那滚动的山石时,顿时慌了,拉着赵月如道:“月如,这可怎么办呀,这要怎么躲开?”
赵月如强自镇定,道:“这个流向应该是村子的河流,我们朝山的北面跑!”
“北面,是哪一面?”林嫂已经慌的没有意识了,左右张望着不知所措。
赵月如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跟我来。”
泥石流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从她们身边席卷而过。
赵月如和林嫂惊魂未定,林嫂心有余悸道:“月如,这次真是多仰仗你啦,啊——”
林嫂足下的泥土一滑,被卷了进去,赵月如一手拉住林嫂,一手抱住旁边的古木,死死不放手。
泥石流还在扩散,仅仅片刻,赵月如抱着的古木的手一松,两人一树卷入这可怕的流域中,晕头转向,不断有树枝从二人的肌肤脸颊上划过,一开始还感觉钻心的疼痛,到了后来,却是连痛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