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一脸委屈,接过钟馨手里的药箱,恭敬的递给疼的龇牙咧嘴的魏无忌,又荡出一脸乖巧挠人得笑:“魏叔叔仁心慈爱,定不会与侄儿计较的吧!”
魏无忌一脸憋屈,接过药箱挂在肩上,欲哭无泪:“那是自然。”
“既然兮瑳没事,你去把那姑娘放了吧。”三人送走魏无忌,又目送沐程宏回房后,钟馨对段煜道。
段煜笑的讨好道:“知道啦,娘子。”
钟馨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再这样,我真有一种被猪拱了的感觉。”
段煜笑僵在脸上:“额……”
钟馨见他这般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去吧,记得赔礼道歉。”
柴房。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你们今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我,等我回了南疆,让阿父带兵踏平你们相国府……”
湘铭被抓回来后就被绑在柴房,这会子醒过来,就一个劲的喊,可是她喊破了嗓子也不见有人来看门。
“嘭……”
“想踏平我们相国府,你也得问问我段煜答不答应。”段煜从门外一把推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在柱头上的人。
湘铭见终于有人来了,忙道:“她怎么样了?”
段煜眉睫一动:“这会不发疯了?”
湘铭闻言,顿时火气上涌:“你才发疯呢,你快些放了我,表哥要是知道你们如此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段煜冷然一笑:“你说左澜岩呀?”
湘铭仰头道:“没错,表哥一向宠我,他知道你如此对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段煜道:“那感情好,我们可是许久没在一起切磋过了,他那人死要面子,被我打输了就再也不肯再和我比试,你要真有本事让他来跟我打一场,这可是大大的美事,我求之不得呢……”
湘铭一震:“你……”
段煜摇摇头,走了过去给湘铭解绳子:“好了,你也别逞口舌之快了,方才三妹突然出状况,是谁都会想到是你动了手脚。保险期间,我们不得不将你带回来确保万无一失。可现下三妹无恙,你的嫌疑随即解除,所以你可以直接回去了。方才多有得罪,见谅。”
湘铭又是一惊,目瞪口呆:“她当真没事了?”
段煜偏头,一脸不可思议:“你这丫头,嘴巴虽叼,心肠还不坏嘛……”
闻言湘铭眸子微眯:“谁说的。”
段煜随即抱着脚乱叫:“你这丫头,真是……”
湘铭得脱,回头来嘚瑟的对着段煜做了个鬼脸:“活该,谁让你打了的,这是我还你的。我们走着瞧,哼……”说罢,湘铭飞快了出了柴房,几个接力就出了这小院。
等回到苏府,湘铭越发迷惑,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那个丫头,她没什么特别啊,我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呢?”
“主子,你在说什么呢?”护卫从暗处出来,一脸懵逼。
湘铭摇头:“去拿些食物来,该喂蛊了。”
那人退下,等湘铭回了苏钰准备给她的房间时,那人拿些一罐子虫进来:“给。”
湘铭无精打采的掏出怀里的蛊王,递给了那侍卫,自己扑腾一下趴在桌上,脑子里天旋地转的都是她握住兮瑳时,兮瑳看着她的双眼,那眼睛清澈明亮,像极了天上的星辰,干净闪亮,没有一丝杂质,而且那里头一点换乱恐惧都没有,那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纵容……“纵容……为什么会是纵容?”
“不好了郡主,你看……”侍卫突然大声叫出来。
湘铭一惊,倏地从桌上起来,转头看过去,瞬间被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的蛊。”
侍卫僵在边上:“……”
“怎么会这样,早上我还喂它,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湘铭百思不得其解,僵愣的抱住罐子,满心悲伤。
“……”
湘铭霎时双目猩红,泪流满面:“这可是我找阿姐的唯一线索,如今这样断了,我还要如何找阿姐?”
侍卫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劝,左右思量之后,只好站在边上,啥话也不敢说,只得递过去自己的帕子:“……郡主今日可见了什么厉害的人吗?”
湘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了想哭的更大声:“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他,他在打晕我后把我的蛊给我毒死了……不行,我要去杀了他,我要他赔蛊王给我……”
说着,湘铭抱着装蛊的罐子就往门外冲。
侍卫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是念及那人既然能轻而易举的将湘铭给打晕,还悄无声息的把蛊王给弄死了,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儿。湘铭如此单枪匹马的过去,必然很吃亏,遂赶忙跑出去拦住湘铭:“郡主息怒,稍安勿躁,且听属下一言。”
湘铭又气又难过,被侍卫一拦,哭的更伤心:“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就去讨个公道。”
侍卫慌忙道:“郡主方才说那人既然能轻易的将郡主控住,可见并不简单。你我力量悬殊,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蛊王的仇我们必须报,可一定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湘铭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到这话就觉得是自己势单力薄才被欺负了去,更想不过,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怎么办,我的蛊死了,阿姐就找不到了……啊……”
侍卫忙蹲下道:“郡主且先别哭了,哭多了伤眼睛也伤身子啊。”
湘铭哑道:“你不让我去找人报仇,你连哭也不让我哭吗?”
侍卫连忙解释:“郡主错怪属下了,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找个帮手,一起去查蛊王的死因。”
湘铭执拗道:“这还有什么可查的,今日我除了相国府哪里都没有去过。蛊王不是在相国府被那个混蛋弄死的又还会有谁有那个本事?”
侍卫一听是相国府,瞬间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末了道:“既然是相国府,那我们就更不能轻易去了。郡主你快起来,我们先去找六爷,让她给你做主。”
湘铭一听到左澜岩的名字,不通畅的脑子顿时清明了几分:“对,我们去找表哥,让他给我做主……”
贤王府,自从灵河与兮瑳一席话后,又听到那个少女奇怪的话后,左澜岩回府后就称病抱恙在府中,这几日都是大门不出而。
贤王府的大门被关的死紧,湘铭碰了一鼻子灰,末了不甘心的翻墙进了府。
她东找西找,最后在一间客房发现醉醺醺的左澜岩,当即一愣:“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左澜岩虽然喝的微醉,但意识还在:“湘铭?你不在苏府待着,回来做什么?”
闻言,湘铭心里一抖,脸上瞬间露出一个气愤的表情:“表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不知道她和苏钰是兄妹吗?还是说他是故意让她难堪?
左澜岩只觉失言,笑着打哈哈:“湘铭,过来,陪表哥喝两杯如何?”
湘铭甩开左澜睿搭过来的手,不耐烦道:“湘铭本还想让表哥给湘铭做个主,去将那相国府收拾个人,可如今看来,表哥是醉生梦死之外,啥都做不了了。”
左澜岩怒道:“谁说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说,你要我收拾相国府哪个人?”
湘铭看着浑身像散了架似得的左澜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一直强调你是他手下败将。”
“胡说。”左澜岩怒道:“他相国府三兄弟,除过在江湖上飘的老二我打不过,谁我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