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他们根本就是自杀式攻击，我们的人没办法……”
港口上，M君站在一个瞭望塔上，表情凝重地看着前方的海域，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M君身边的人好像觉得M君没看到似的，还这样解释了一句，M君阴冷地看了那人一眼，眼神说明了一切。
“老大还需要你提醒啊？真是没脑子不要到老大面前舞！”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句，替M君教训了人。
M君直视着前方，然后说道：
“只要不让他们上岸，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让他们沉尸海底。”
“沉尸海底，也要阻止？”刚刚骂人的人有点震惊地反问了一句。
“沉尸海底，也要阻止。”M君冷静地重复，他的语气太过于轻描淡写，就好像他要做的不是让奚暮远沉尸海底，而只是处理一条鱼。
隔着港口，隔着一段距离的海面，奚暮远和M君遥遥相望，虽然他们在彼此眼中都模糊成了一个点，但是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决心。
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们之间，早就该展开一战了。
“开始吧。”
M君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他身边的人得令，开始布置，这没法避免的一战，终于开始了。
“轰——”
何世零是被一声巨响给炸醒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置身战场，下一秒就要被炸死了。
结果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比在战场还要可怕，在战场上尚且可以四处躲藏，而现在的她被绑缚在椅子上，连移动都困难。
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好久没有见过的人，她曾经最信任的伙伴，她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助理。
小嘉。
“呀，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还得睡一会呢。”
小嘉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下巴看着何世零，看到何世零望向自己，便好整以暇地说了上面那句话。
事实上，何世零的药效还没过，她只是被那声巨响吓醒，现在头还是晕乎乎的，她辨认出小嘉的脸，都辨认了半天。
“你想……做什么。”
何世零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她现在强提起精神，不让自己再度睡过去。
“我能做什么呀，欣赏啊。”
小嘉自从上次一别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以前和何世零相处的影子，变成了一个不断用语言刺激别人的人，她说着话站起身，来到何世零的背后，然后推动着何世零的椅子，那是一把轮椅，所以可以滑动，把何世零推到了窗户边。
这个地方，是小嘉专门看好的地方，正对着外面的海域和港口，海域上面的船只尽收眼底。
何世零半睁着眼睛，只模糊看到几艘船在海面上漂着，还不知道小嘉是什么意思。
“欣赏……两个男人，为了你而开启的战斗啊。”
小嘉笑着说道，眼底却一片冰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使劲捏住何世零的下巴，让她看着正前方的海域，然后在何世零耳边轻言细语地说道：
“你看清楚了吗？海面上是你的男朋友，奚暮远。指挥着人，攻击你男朋友的，是你的哥哥M君。他们现在斗的你死我活，都是因为你呢，都是、因为你呀。”
药物作用，让何世零的身体反应变得迟钝，但是她的脑子还是很清楚，她看着前方轰鸣不断的海域，终于明白了那声叫醒她的巨响来自哪里，她张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小嘉更用力地箍住了下巴，连张嘴都没有办法。
“你好好看清楚！——”小嘉用力压住何世零的头，让她的脸贴在那扇窗户上面，继续残忍地用话刺激何世零：
“你的男朋友，可能会死啊，这么优秀的男人，死在了一片无名的海域里，多可惜啊。”
小嘉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清晰，普通话标准，每一句话都在，往何世零心头上戳。
“不要……”
何世零被压于窗户上，挤得脸都变形了，她眼睛通红，费劲地吐出两个字。
“不要？不要什么？让我不要说吗？我不说，就可以避免那个现实了吗？就可以逃避了吗？何世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小嘉笑得夸张，脸都笑扭曲了：
“说这些话，会伤害到你吗？你也有心吗？那我偏要说——还有你的哥哥！你的M君，你的Jufrey！——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被抓走的，关起来，坐牢。坐牢啊！”
说到“坐牢”的时候，小嘉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实在不懂为什么M君要为了何世零做那么多会伤害到他自己的事情，这个不解持续了太久，压心里的时间太长，现在终于问出口了，却是问的何世零。
“他为什么要为了你这么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好！”
面对小嘉的激动，何世零红着眼睛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她继续着自己刚刚没说完的话，双手开始挣扎：
“不要再、废话……让我出、出去……”
“哈哈哈哈哈？废话？何世零，你说我说的是废话，那你自己又怎样呢？你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你的哥哥杀死你的男朋友，然后再看着你的哥哥坐牢，这样你开心了吗？可以证明你的魅力了吗？——”
“你有、病吧！——”
何世零心里的愤怒都压不住了，要是没有药物控制，何世零早就骂得小嘉头皮发麻了，但是现在药物控制着她的嘴巴，她每说一个字都费劲得要死，小嘉还在那里不停地打断她，让何世零更加怒火冲天了。
她大喊了一句，给小嘉震到了，小嘉目瞪口呆地看着何世零，然后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变得扭曲，变得骇人：
“我有病？有病的，是你们才对！不肯好好表达爱，不能看到身边的人，有病的是你们才对！”
小嘉激动大喊，何世零找准机会挣掉了小嘉的手，终于不再是脸贴在窗户上那样的姿势了。
挣掉小嘉的手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还因为冲击害得何世零自己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