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老混混王不吝,酒楼重新打扫,开门迎客。
虽然错过了午饭高峰期,不过还好还能抓住一些晚到的客人,还有下午也还可以再卖一些。
黎锦绣经这个老混混一闹也没有心情再待在酒楼,把酒楼的事情交给了醉三娘,她想起了很久都没有去看小兔子了,下午也就早早回家了。
她陪着他坐在马车外面,迎着早春的夕阳,马儿慢跑,悠悠地回家去。
“林家有没有为难你?”
“当然没有,你想到了什么?”
“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
傅博没有说话,心里暖暖的,觉得有人牵挂的感觉挺好。
“不过现在不担心了,你原来是隐藏在民间的绝世高手,你这是什么绝世武功?该不会是九阳白骨爪之类的吧?”
黎锦绣早就知道他早年从军,至于他在军中是何职位,具体都经历了些什么,她也是一无所知,从来没有见过他还有这样的功夫,刚才在酒楼里人太多了,她没仔细问他,这时侯她觉得是个时机。
傅博一脸的懵,“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的功夫啊,该不是你变得魔术吧,假的?糊弄人的?”
傅博微勾嘴角,“当然是真的,只是平日里经常用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在这个小山村子里,埋没了你,大才小用,这样一位身负绝世武功的大侠,却每天养兔子卖豆腐,唉,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那你应该走出这个小山村,上马定乾坤,下马统江湖,一柄长剑走天涯,惩恶锄奸,劫富济贫,马踏沙场,快意恩仇,披荆斩棘所向披靡,长安走马任斗酒,轻裘加身威四方……”
黎绵绣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还欲往下说。
傅博看了看她,“这次受欺负的反射弧怎么这么长,都过去两个时辰了,你才生气啊。”
“我没生气啊,我只是觉得你在这里太屈才了,应该去走四方建功立业才对。”
“你想多了,你刚才说的那么顺口,镇西头缺一个说书的,你应该去试试。”
黎锦绣:“……”
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跟自己透露他的真心话,既然如此,也不能强迫他,顺其自然吧。
兔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傅博又弄了一个大笼子,一长排整齐美观。
那些小兔子一见到有人过来,全都跑过来,竖起耳朵,前面的小爪子趴在笼子上面,一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无辜又呆萌,望着它的主人,等着给它们喂食物。
黎锦绣拿起旁边的菜叶子,放在小兔子的嘴边,小兔子张嘴来吃,黎锦绣忽然又移开了菜叶子,小兔子扑了个空,双眼直盯着那片菜叶子,一动不动,她晃动一下菜叶子,小兔子的眼珠子便也跟着转两转。
特别有趣,她又将菜叶子往前送了一点,小兔子伸出前爪子来够,却够不着,本来就是红眼睛,此时像浸了泪水一般,煞是可怜。
傅博从她手里夺过菜叶子,给小免子扔过去,“你几岁了,还跟小兔子玩。”
小兔子总算吃到了菜叶子,小小的三瓣嘴快速地咀嚼着,一动一动,吃得别提有多香。
黎锦绣数了数小兔子一共有九只了。
一个个白白胖胖,毛绒绒的,好可爱,她抱出来一只,抱在手肘胳膊里,用手轻轻捋着它的小脑袋,硬硬的软软的,绒绒的,好温暖。
她在逗着小兔子,傅博已经把笼子都打扫干净,换好了清水,将野草及菜叶子都摆放整齐。
“锦绣,这些都长得挺快,若是你想要送到酒楼去,应该完全可以了,这些可以卖不少银子,再加上你的手艺,做成红烧兔肉,变态辣的兔头。”
变态辣。黎锦绣回头冲傅博一笑,“你还吃吗?变态辣的兔头?”
傅博摇摇头,想起上次他全身冒火一般,还是三昧真火,便再也不想吃了。
“它们太可爱了,我可舍不得红烧它们。”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傅公子,我问你,除了对吃感兴趣,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傅博怔了怔,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他面对黎锦绣抛过的问题无法回答,便又给抛了回去。
“黎姑娘,那你除了对银子感兴趣外,还对什么感兴趣?”
黎锦绣狡黠一笑,“你猜?”
傅博:“……”
晚上夜幕降临,冷气袭来,黎锦绣准备去做晚饭了。
认真对待生活,首先就是先认真对待每一餐饭。
近些日子每天都在酒楼吃饭,倒是非常想念家常便饭了。
她上次弄的大米还有一些,她准备熬粥,就那种小火熬制出来的大米粥,什么也不加,任何东西也不回,就只有大米和白水,经过小火熬制,最后溶为一体,香气四溢,天然的大米的香味。
然后她又将原来夏天里晒制的干菜弄出来一些,准备做一个干菜炒肉,还有蘑菇汤,蘑菇在这个季节里也没有,也是晒制好的干蘑菇。
还做了一些饼。
全都摆在桌子上,今天只有他们俩个人,傻子不知道什么时侯开溜了,可能又去吃百家饭了。
很平常的一顿饭,傅博像是第一次喝白粥一样,“原来这大米粥还能吃出这种味道?”
“对啊,难道你以前都没吃过?”
傅博摇摇头,“没吃过这么醇香的。”
“什么意思,那就是以前有吃过?”
“对,以前从军时,也有过大米粥,但那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都是石子稻壳和碎米掺杂在一起的而且水多米少,跟白水差不多,还不如白水,那个还咯牙。”
黎锦绣也没从过军,不知道军队里伙食是什么样的,在她的想象里,不应该是最好的待遇吗?人都说栽不死的葱,饿不死的兵,这当兵的粮食都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还有他说的这种情况发生呢?
“不会吧,这中间是有人捣鬼?”
傅博看了她一眼,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摇摇头,轻声叹息。“也许吧。”
往下也没有再说下去。
黎锦绣也没问,又给盛了一碗,“好吃就多吃点。”
又将肉给他夹过去,“那你是从那时开始对食物有种特殊的热爱和向往?”
“也不全是,就是那种吃不饱也饿不死的感觉。”
黎锦绣第一次觉得他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过去,他原来也受过那么多苦,他的心里也藏着很多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