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心中虽恼怒,却不显形于色,七情六欲不上脸。
他现在已经肯定他们二人定是知道这玉佩,就是不想还给自己,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行。
他想起平里日黎锦绣经常跟他用的软萌撒娇法,还有言词赞美法,威逼利诱法,还有胡搅蛮缠法,想了想都有点不适合自己。
倒是这赞美和利诱倒是可以试试。
他强迫自己微微一笑,“林老爷林夫人,在下知道二人来自京城,想必见多识广腹有乾坤,不能说富可敌国,却是钟鼎之家,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自然不会因为一块小小玉佩坏了自己的名声,这块玉佩对于二位长辈来说,可有可无,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对于在下来说却是关乎生命之忧的,若是丢了这块玉佩,定然命运多舛波折重生,还望二位长辈赐还于在下,除了来日衔草结环来报以外,若是还有用银钱的地方,在下也定当不吝相赠。”
其实就是说,你俩善比菩萨,快点把玉佩还我吧,要钱要命随便挑啊。
林氏夫妇看这傅博倒是一根筋似的,就这么执着认定是他俩拿了玉佩不想归还,还想占为己有,这话说得也是情真意切,就差泪如雨下了。
林夫人还欲再推委一番,林老爷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正在思虑间,这时马二泽过来向他请教灵堂安置的事情。
林家在此地时日不久,所以这次葬礼也请了不少本村的村民来帮忙,马二泽就在受邀之列。
马二泽一看傅公子在此,便点头致意,“傅公子,原来你也在此。”
傅博一看是马二泽,立刻想起那日他也在场,想必有可能知道玉佩的事情。
“对,二泽兄,你当日将林姑娘从山崖下背回来,可曾见过一个玉佩,墨绿色的龙凤呈祥的图案。”
马二泽立刻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块玉佩。
“像是有一个玉佩,不是被林老爷收起来了吗?你问他既可。”
他说着转回头去看着林氏夫妇。
林父此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万没想到,这时侯马二泽会进来。也是他没有想周全,当是那么多人在场,这玉佩也是被许多人看见了,此时再想耍赖也是不成了。
当下尴尬笑了一下,“二泽,你先休息去吧,等下我让家人去办。”
马二泽闻言跟傅博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林氏夫妇此时也只得坦诚相告,“傅公子,其实我们不是有意相瞒,只因此玉佩不同寻常,想来定是有来历的,我们没有确切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傅公子的,不敢乱认主人,所以还请傅公子谅解。”
“那二位长辈的意思是?”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傅公子因何会有这块玉佩,傅公子原来的身份是什么,才可确认这块玉佩确实属于公子。”
傅博定然不会将真实身份告之他们,关于他以前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黎锦绣,他也没有完全告诉过她,对她还是有所隐瞒,因为这其中关系重大,不可不慎重。
这林氏夫妇来自京城,更不能轻易告之。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年从军,后来解甲归田,就是这么简单,至于这个玉佩是我从军时一个朋友所赠,至于这是个什么朋友,难道二位长辈也要盘根问底吗?”
他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跟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猜也猜得到,林父还不死心,又继续问道:“那傅公子从军时该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这么简单吧?”
傅博微微挑唇,“军中官职起起落落很正常,况且这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二位长辈何必执意探寻呢。”
林氏夫妇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们在京中多年,知道这军中有些事情涉及军机要闻,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所以也就不再问了。
不过这也更加证实眼前这位傅公子定然不是寻常之辈,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林父也从袖子中拿出那块玉佩,双手奉上。
傅博看见这块玉佩正是自己那块,丝毫不差,他起身双手接过,“如此多谢林老爷林夫人了,以后若是有用得到傅某的地方,还望不要客气。”
他终于要回了这块视若生命的宝贝玉佩,小心收好。
目的也达到了,这饭也没心思吃了,就此拜别了林氏夫妇。
黎锦绣日常到酒楼去,她跟醉三娘说了林青青坠崖一事,醉三娘也惋惜一阵,虽说这林青青不怎么讨人喜欢,却罪不致死,如此自寻短见,还真令人唏嘘不己。
酒楼的生意不错,午饭时人都坐满了,伙计都没有停歇的时侯,醉三娘在后厨忙得兵荒马乱。
此时门口来了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大摇大摆,不修边幅,相貌无甚出众的地方,倒是脸上那一种无所谓的鼻孔朝天的神情,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他来到店里往门口一站,堵着门口,“你们老板呢,让她出来见我。”
眼睛四处乱瞟,像是在搜寻猎物一般,眼神阴鸷。
小毛头见来了客人,忙上来招呼,一看这位,心中一惊,一看就不好惹。
他陪着笑脸,“这位客官你里边请,这里面有宽畅通风的雅座随你挑,各种特色招牌菜随你点。”
这位中年人就是这镇上有名的老混混,人称王不吝,他原来出身富贵人家,因母亲早逝,父亲另娶,在他十岁那年,父亲也不幸染病而亡,继母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常苛待于他,他年少气盛,在一次跟继母口角时,失手将其母打死,由此有了牢狱之灾。
出狱后人人见之躲避不及,又加之他好吃懒作,原来的家他也回不去了,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视他为仇人,没有人肯收留他,他便借款准备做生意重振王家。
谁知做生意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没有人和也把握不好天时地利,借来的银子全赔光了,这次本来想再去钱庄借笔银子,被告之他再不能从钱庄借钱了。
后来他才知道是黎锦绣从中捣鬼不让钱庄再借钱给他,他记恨在心,今日便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