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去想挽住苏愿暮的手,但是苏愿暮反应敏捷,直接躲了过去。
柳媛故作伤心:“这才几日没见,容妹妹就和我生分了么?”
苏愿暮现在简直无语至极,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前几天才跪在永安宫前跟她撕破脸,现在却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估计是听到祁临衡说要来听雨轩吃饭,才这么巴巴的跑过来。
苏愿暮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礼貌而带着嘲讽。
柳媛见她半天不说话多少都是有点尴尬的,但为了今天的目的,她只能抛弃脸面,带着歉意的笑着对苏愿暮道:“容妹妹,你该不会还在怪姐姐那天的冲动吧,姐姐那天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说了气话而已。唉,也怪我管不住嘴。”
她说着,又是跺脚,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脸,貌似一副很后悔的模样。
苏愿暮终于是开口了,她笑容满满的开口道:“怎么会呢。”
柳媛还以为苏愿暮真的被她骗住了,刚想说两句体己话呢,谁知苏愿暮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又道:“只是皇上一个时辰后才会到,柳昭仪,你来早了。”
苏愿暮这话说的直白,听雨轩的宫女们没忍住,皆是捂唇轻笑。
柳媛就是再不要脸,目的被人直白的点出来,肯定也会不好意思的,此时她的脸也因为红了大半边,心里更是恨透了苏愿暮。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她不甘心,留下又尴尬的很。
最后在两方僵持一阵了之后,柳媛还是选择了告辞,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四处乱飘:“我先走了。”
非常匆忙的一句话,柳媛连客套话都懒得讲,跌跌撞撞像逃兵一样的走出了听雨轩。
回到永安宫的那一刻,柳媛就是一番打砸,发誓一定要让苏愿暮付出代价。
一个时辰后,祁临衡来了听雨轩。
而柳媛听到太监的通报声之后,还是忍不住出来看了一眼。
看到祁临衡走进听雨轩的身影,目光中带着些恋恋不舍。
一旁的贴身宫女见她如此,便劝道:“主子,不如您也去看看吧?”
“算了吧……”柳媛神色间有些犹豫,刚刚她都已经被人家下过一次脸色了,现在还进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贴身宫女见她是在犹豫,而没有语气断定的否决,便接着劝道:“主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机会都是靠争取来的,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还离咱们这么近,万一抓住了这次机会之后就能一步登天了呢?”
若是别的人听见了柳媛贴身宫女这话只会觉得她是在痴人说梦,可这话却激起了柳媛内心的贪婪和渴望,让她的心间蓦然有些汹涌澎湃了起来。
所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柳媛的贴身宫女异想天开,柳媛也一样是妄想一步登天。
她没有圣宠在身,也没有权利,所以一直都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比谁都要卑微。如果今天她进去皇上就能注意到她的话,万一就此凭借圣宠翻身了呢。
现在柳媛是无比心动啊,她转身就回了永安宫,宫女还以为她是放弃了,着急的叫道:“主子,您去哪啊?”
“换身好看点的衣裳!”
而另一边的苏愿暮看着祁临衡进来赶忙起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免礼。”
祁临衡直接坐在了桌边,不禁让苏愿暮有种错觉,他好像比自己对听雨轩还要熟悉。
祁临衡见她一直站着,便道:“坐下吧。”
“多谢皇上。”
苏愿暮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下来,看着太监一道道的试毒。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苏愿暮无心开口与他攀谈,祁临衡却是在太监试完毒之后,便屏退了左右。
“你昨天胆子挺大的嘛。”
祁临衡夹了一道菜,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让苏愿暮猛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猛然抬头看着祁临衡,只听见他又道:“贵妃都敢威胁,朕发现以前自己真是小看你了。”
“嫔妾惶恐,担不起皇上如此美誉。”
祁临衡用观察着苏愿暮,这女人嘴上说着惶恐,但是脸上一点恐惧都没有,简直平静如常。
他弯了弯唇角,还真有意思。
苏愿暮低着头,没有和他对视。
但祁临衡却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挑起了苏愿暮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祁临衡附在她耳边道:“你那天看到了殷贵妃把康嫔推下水了是吗?”
他的气息有些喷打到了苏愿暮敏感的耳垂旁,她下意识的就想缩着脖子,但是男人钳住了她的下巴,完全不让她动弹。
“欺君可是死罪哦。”
男人的声音非常轻柔,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苏愿暮没有看到祁临衡的眼神在慢慢变冷。
“况且,朕最讨厌别人骗朕了。”
苏愿暮心里几乎是咯噔跳了一下,没想到祁临衡居然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也吓不到她,苏愿暮心中冷笑一声,说什么过来吃饭,结果却是过来质问她的。
祁临衡这副模样让别的妃嫔见了肯定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不过她苏愿暮岂会被这男人给吓到?
她不仅不怕,还直接迎上了祁临衡的眸子:“嫔妾断然是没有欺君的那个胆子的,说是没有看到,那便是没有看到。”
祁临衡见她这般不怕死的模样,眸中的冰冷消散了些许,转而提起了一点兴味。
一边和他说着假话,一边跟他说自己没有欺君的胆子?
全天下也就这苏愿暮敢这样了。
其实那天康嫔被推下水的事情祁临衡已经替苏愿暮处理好了,虽然主谋是贵妃,但苏愿暮当时没有据实禀报,被人抓住把柄说是欺君之罪就糟了。
祁临衡背后为苏愿暮处理好了一切,但在表面上依然是阴冷着一张脸道:“若是被朕发现你敢欺君,你就完了。别以为有容慎你在后宫就能安然无恙了,这深宫多的是你这种花瓶一般的女人,因为得罪了太多人,最后怎么粉身碎骨而亡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