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更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没自己的事儿。
而其余的一些低位的嫔妃就很惶恐了,跪在地上瑟缩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祁临衡的注意力。
但祁临衡的目光偏偏就看向了那三人:“都起来吧。”
祁临衡声音淡淡的,温润中而带有一点磁性,让人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众人还以为祁临衡是息怒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羽妃更是调笑道:“臣妾就知道,皇上素来最心疼姐妹们了,怎么舍得责怪呢?”
她的声音娇柔中带点撒娇的意味,若是一般男人听了,估计心都要化了半截。
但祁临衡只是目光森冷的看向了她,凉唇微微张了张,吐出了两个冷冰冰的字:
“跪下。”
“皇上……”
羽妃脸上娇俏的笑终于是有些僵硬了下来,不可置信的弱弱的唤了一句。
大家都站着,凭什么让她跪?
祁临衡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朕说,跪下。”
羽妃紧咬下唇,虽然不服气,但没办法,只能乖乖的跪了下来。
殷贵妃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完全就不担心她自己。因为她刚刚分析了一下刚刚两人的言语,自己可是比她说的隐秘多了,想来祁临衡在明面上应该是挑不出什么错误的。
但很快,祁临衡那双森冷的眸子,就看向了殷贵妃。
而殷芷眼中的得意和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收上一收,就被祁临衡看到了。
“你在得意什么,一样给朕跪下。”
旁边一群低位的嫔妃面面相觑,皆是搞不懂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关联的嫔妃全都跪下来了?
殷贵妃不敢质疑,祁临衡说让她跪便跪。
凤九歌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良,站出来劝道:“皇上息怒,若是……”
“跪着。”祁临衡直接打断了凤九歌的话,头偏了偏,示意三人跪到一起去。
凤九歌的脸上出现一抹迟疑和尴尬, 她可是中宫,在别的低位嫔妃都没有跪着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轻易下跪呢。
虽然内心有万般不服,但最后还是乖乖的跪着了,因为凤九歌看到祁临衡的脸色已经愈发的阴冷了起来。
祁临衡就这么晾了三人半晌,三人内心十分忐忑,不知道祁临衡让她们跪着做什么。
一旁躺着的柳媛很是尴尬,今天不是应该以她为主角吗,怎么现在连个看着她的人都没有。
但是祁临衡不说话,谁都不敢先开口,气氛也愈发的紧张压抑了起来。
而此时高若诗已经走到了听雨轩里头,此时苏愿暮正披上了薄斗篷就准备出去,恰巧就碰到了高若诗。
“王妃?”苏愿暮走出寝殿,便看到了高若诗,隔的远远的便打了声招呼。
“容昭仪。”高若诗也快步迎了上去,眼眸都带着笑意。
“今日王妃怎么有空来找我啊?”苏愿暮知道她怀孕,走动辛苦,所以上前便主动的挽上了她的手。
高若诗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和苏愿暮调笑着道:“唉,就是隔壁呆的我难受,所以来你这避难来了。”
苏愿暮也是笑了,仿佛颇有些兴趣的样子:“哦?让我猜猜,是柳嫔的事情吧?”
她今天也是特意没去的,毕竟也没谁说一定要去,她去了无非也是被柳媛嘲笑而已。
高若诗也是难得碰到一个能说的上话,相处起来还让人感觉挺舒服的人,所以一股脑的就跟苏愿暮说了:“嗯,她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转而高若诗又问起了苏愿暮:“诶,我看你这是准备出去吧?做什么呀?”
说到这个,苏愿暮就淡淡的叹了口气:“找宁太妃娘娘。”
他们昨天一帮人找到深夜,就愣是没见人,于是只能约定第二天早上再来。
高若诗也是皱了皱眉:“告诉皇上了吗?”
“还没来得及。”
高若诗提议道:“那我陪你一道去找吧?”
苏愿暮赶紧拒绝,她几乎是一脸严肃,毫不犹豫且毫无商量的拒绝:“诶,不行,你还怀着孕,不能操劳。”
高若诗只能叹口气,就知道又是这样。别看她年纪是不小了,但仍是孩子心性,贪玩的很。
苏愿暮看到了她脸上的一点沮丧,笑着劝慰道:“要不王妃娘娘且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待我找到宁太妃以后,再陪你去好好逛一逛如何?”
高若诗顿时就兴奋了起来,连忙点头答应:“好啊!”
苏愿暮让几个宫女出来将高若诗带进去,叮嘱她们要好生照顾之后,带着青羽就走了。
宁太妃的宫女已经在门外等了,之前见苏愿暮在和高若诗聊天也就没去打扰。
“奴婢参见容昭仪。”
“来了?”
“嗯。”
“有新的线索没有?”
宫女也是有些发愁,她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那么冷,太妃娘娘又一贯畏寒……”
宫女是越说越担心,最后自己闭了嘴,没敢再想下去。
苏愿暮听她这么说顿时也觉得有些压抑,只能是道:“别想那么多,找到人再说。”
此刻的宁太妃,被柳媛的宫女关进了那间破败的屋子里已经有一个晚上了。
昨晚她几乎是冻的嘴唇发紫,差点没能撑过去,后背又是受了伤,虽说已经没有流血了,但她要是稍稍挪动一下,伤口就会开裂。
宁太妃觉得身上哪哪都疼,脑子更是一片晕乎乎的,似乎是昨晚受了寒,现在竟是低烧。
但她还是保持着一线清醒的,知道自己今天如果出不去的话,就得死在这里了。
她咬着牙,拼尽全身力气爬到了门边,抬起一只手,猛的敲了敲门。
本来宁太妃以为还要挣扎许久,谁知她刚敲了一下,木门便猛地被打了开来。
早晨明媚的阳光随着门开的那一刻照射了进来,宁太妃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瘫在了地上,她看着阳光里飞舞的尘埃,闭了闭眼,像是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直到开门那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宁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