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祁临衡想也不想的拒绝,但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丫头不太高兴了,随即又道:“但你以后去哪必须要有朕的陪同。”
苏愿暮想了想,这好像也不亏,就是要和这男人保持同进同出罢了。
她哼了一声,道:“勉强行吧。”
“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祁临衡不禁轻笑。
苏愿暮不服,“明明是嫔妾吃亏。”
“嗷~”旁边的小奶猫极是黏人,一会儿没人陪便叫唤了起来。
苏愿暮赶忙推开祁临衡,抱猫去了。
“皇上,您这猫哪弄来的?嫔妾进宫那么久了,好像就看到过这一只猫。”苏愿暮进宫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
“让人去宫外买的。”祁临衡没有提及从前宫里不让养猫的事情,只是简单的答了一句。
上午阳光静好,本是一片祥和之时,一人却忽然闯了进来。
“皇上,出事儿了!”
两人一惊,皆是同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安公公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贯平静镇定的老脸上,此刻却满是慌乱。
祁临衡眉宇轻皱:“出什么事儿了,慢慢说。”
安公公连行礼都来不及就在祁临衡面前跪下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以及好几位娘娘都被蛮子蛇咬伤了。”
祁临衡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中闪现一抹凝重之色,凤九歌不是才离开不久么,怎么这一转眼又是被咬伤了?
苏愿暮眸子微凝:“前几天不是派人控制了吗?”
“控制不住啊,若是不能斩草除根,蛇群便一次比一次泛滥。”安公公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的味道。
苏愿暮和祁临衡脸上皆是凝重之色,没想到形势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且根据各宫反映,防蛇粉好像起不到什么用了。”
几日前,祁临衡就命令所有妃子在自己宫殿周围撒这些东西了。
“可知道被咬的人都是在哪遇到蛮子蛇的?”
“过来汇报情况的宫女多数说是在各自宫里,还有个别两位娘娘是在御花园里被咬到的,据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人呆在宫里都被咬了。”
凤九歌是谨慎之人,所以凤鸾宫里也早就派人里里外外的撒上防蛇粉了。一般一日一换就可以,但凤九歌却勒令宫人们一日两换,还整日让人排查凤鸾宫里有可能藏匿蛮子蛇的地方,也准备好了各种应付蛮子蛇的东西。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之下,她们的人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咬了。
祁临衡听罢,拔腿就要离开。
但苏愿暮却忽然拉住了他的大手,祁临衡下意识的回头,便听她道:“我也要去。”
祁临衡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语气里透出一股子无奈:“乖,先好好呆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蛮子蛇可是从听雨轩里出来的,好歹也要让嫔妾去了解了解情况嘛。”苏愿暮双颊微微鼓着,拉着他的手微微晃了晃,有一股娇憨的意味。
瞬间让祁临衡的心都化了半截,可他亦是有所顾虑,蛮子蛇从听雨轩里出来,祁临衡担心别人拿这一点趁机刁难苏愿暮。
见祁临衡没说话,苏愿暮又是摇了摇他的胳膊,“况且有皇上在,嫔妾还怕什么?”
“你啊。”祁临衡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苏愿暮的脑袋。
“待会儿如非必要的话,不许离朕三步之外。这点可能做到?”
苏愿暮心下一喜,这是答应了吧?
于是她赶忙点点头,“嫔妾保证一直跟在皇上身边。”
苏愿暮从软榻上站起来,原本是拉着他的手,如今也变成挽着他的手臂了。
祁临衡无奈的轻笑,只好是领着苏愿暮一道去了。
不过走到宫道上的时候,宫女太监来来往往,苏愿暮便松开了挽着祁临衡的手,大庭广众之下难免还是有些不合规矩的,毕竟皇后或许都没有时时挽着祁临衡手臂的资格。
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她悄无声息,且动作自然的就松了开来。本来两人是并肩前行的,但按照规矩,苏愿暮还是有意识的落后于他半步。
但无论动作再如何自然,祁临衡还是注意到了这丫头的动静。
他微微回眸瞥去一眼,便主动牵起了苏愿暮的手,动作快速且强势,但着一种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苏愿暮一怔,有些为难“皇上,这……”
“无妨。”
祁临衡握的更紧了,坚定而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愿暮忽的定下心来。
她不知为何心下忽然淌过一股暖流,看着祁临衡冷峻严肃的侧脸忽然便笑了。
二人携手而去,路上不少宫人看到祁临衡的队伍皆是下跪行礼,同样也看到了双手紧握的两人,各个皆是吃惊不已。
直到祁临衡他们离去很久,还是有人未曾回过神来。
一群刚给祁临衡他们行礼避让的小太监皆是反复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各个皆是目瞪口呆,有的眼睛都揉的发红。
“我没看错吧,皇上他、他居然主动牵了一个女人的手?”
另一人赶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什么女不女人的,那是容昭仪,别乱叫!”
那人吃痛却没有埋怨,仍是沉浸在震惊之中。
“别说容昭仪了,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离皇上这么近啊,而且皇上不是最讨厌女人黏他太紧了吗?”
他们偶尔在宫道上碰到祁临衡,他身边若是跟了妃子,就必须得离他至少七步之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苏愿暮一样,和他并肩而行,所以让见者皆是吃惊不已。
而有人眼眸深沉,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般的道:“这宫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这风向变了未必对苏愿暮和后宫众妃而言就一定是好事,也有可能是更加糟糕的处境。
按照规矩,首先还是得去探望凤敏的。
两人携手去了寿康宫,一直到宫门口的时候才将手松开。
宫内,凤敏眉头几乎是拧成一坨,及其不爽的看着一群太医。
而前几天在殷芷的钟粹宫里喊着要体恤太医的凤九歌,现在简直比殷大人还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