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祁临衡送的宅子再加上叶氏这个金牌绣娘,苏愿暮的喜铺生意做的很是风生水起,一时之间,竟然在临安城里赚到了不小的名气。
看着这大好势头,苏愿暮索性把那两进房子也打开,一进做工作室用,一进当员工宿舍。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苏愿暮发现叶氏为人很是可靠,一开始苏愿暮还让秦氏在旁边加以监督,可是每次叶氏交回来的账簿和秦氏描述的都相差无二。
渐渐地,苏愿暮索性直接放手,将喜铺的生意直接交给叶氏全权打理。
当然,信任归信任,做生意还是要有契约才行,这样对双方都是一个约束和保障。
于是苏愿暮又连夜起草了一份“聘用和同”,上面写着,喜铺将聘用叶氏作为管事,每年除了固定的一百两银子的工资之外,还外加铺子盈利的两成作为分红。
当安氏她们听说苏愿暮用这样的天价来雇佣叶氏的时候,都连连惊呼太贵了。
但是苏愿暮觉得叶氏完全值这个价钱,且不说别的,光说这半个月来,叶氏给喜铺带来的三百两营业额,就已经足够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些事情苏愿暮并没有详细讲给安氏她们听,只是告诉她们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们虽对叶氏有些怀疑,对苏愿暮却是深信不疑的。
写好合同之后,苏愿暮还觉得不放心,怕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楚,于是又叫来了长安,让他把合同拿给祁临衡审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祁临衡不愧是做生意做惯了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苏愿暮的意思,在她的基础上又添了几条。
合同送回到苏愿暮手里,苏愿暮一字一句认真地读着,深感祁临衡有经商天分,合同做的连她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同时苏愿暮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抱紧祁临衡这条粗腿,自己后半辈子肯定是会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走上人生巅峰呢!
可怜的祁临衡就这样被贼人盯上了还不自知。
等到和叶氏签订合同的那天,苏愿暮特意换上了采菊的衣服,还围了条头巾。假装自己就是采菊,还是得了伤寒怕传染的采菊,以防把病过给府里的主子们,所以得赶紧去外面找大夫治病才行。
好在苏愿暮和秋菊的身形看着都差不多,秦氏又裳跟这些守门的人打交道,自然是不疑有他。
于是秦氏就这样带着苏愿暮混出了苏府。
这是苏愿暮穿越过来第二次来到苏府以外的地方,上次出来还是正月十五那天,因为是晚上,感觉并不是很真切。
白天看来临安城确实是一个繁华的地方。笔直四方的街道,当街的铺子,叫卖的商贩,处处都透着一种烟火气。
苏愿暮深吸了一口略微清凉的空气,感觉无比真实,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适应,让了苏愿暮确确实实意识到,她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了。
叶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那未曾谋面的新东家居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要不是苏愿暮那头头是道的生意经,叶氏都差点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了。
那一天叶氏和苏愿暮两个人聊了很久,两个人在达成某种共识的同时也都一致认为对方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事实证明,苏愿暮的决策是相当正确的,叶氏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得力人手。
自从喜铺的事情安顿妥当,苏愿暮很是过了一段甩手掌柜的潇洒日子。
眼看着苏晓莲的婚期将近,府里也多了一丝热闹的气氛。
张氏忙着给女儿准备出嫁的东西,虽然李氏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给予她太多的话语权,但她依旧忙前忙后,生怕落下什么。
出嫁的前一天,依着礼节,家里的女性长辈都要去新娘的闺房里看看,给新人送祝福,也安抚一下女儿家出嫁前的心情。
苏愿暮强烈表示她也要去看新娘子,安氏不许,哪有未出嫁的小姑娘跑出看热闹的。
可苏愿暮就是好奇的不行,而且她也想去看看府里给苏晓莲都准备了哪些东西,到时候苏晓芸出嫁,她也好有个草考。
苏愿暮在安氏怀里滚了半天,安氏拗不过,只好带着她一起过去。
西苑东边的房子是苏晓莲平时住的,此刻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屋里也缠着红色的幔子,床上铺的是安氏和刘氏一起给绣的大红喜被。
苏晓莲穿着平时的衣裙,与平时并无两样,但脸上的喜悦之情可是真真切切的。
看到安氏她们进来,一脸娇羞地喊了声“四姨娘”,安氏亲切地拉过苏晓莲的手,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说完还把一条五彩并蒂络子放到了苏晓莲手里,络子的顶端还坠了一枚小巧的玉扣。
络子做得精巧,苏晓莲很是喜欢,一面谢过安氏,一面吩咐贴身丫头好生收起来。
“呦!这不是四姨娘和七小姐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
张氏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从苏愿暮她们身后飘了过来,苏愿暮按捺住自己想发火的心情,不住地心理暗示,大喜的日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自从上次添箱不欢而散之后,张氏对苏愿暮母女可谓是恨之入骨,这段日子虽没有腾出时间来挤兑她们娘儿俩,但心里的恨意可是一点都没少。
“姨娘,您不要这么说嘛,四姨娘也是一片好意。”苏晓莲暗暗地拉了拉张氏,示意她不要再跟安氏过不去。
“你这个蠢丫头,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
张氏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女儿,还用手指戳着苏晓莲的脑门。
“看看这都是什么便宜货,就你还当个宝,你知不知道别人每天穿金戴银的,人家手指缝里漏下的那点都给够你吃了。”张氏死死地盯着苏愿暮耳朵上那对赤金丁香耳钉。
“拿这种东西过来,是要打发叫花子吗?”
张氏一把抓过络子扔到了门外。
“三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安氏又急又气,赶忙去捡。
“我们吃什么穿什么,跟姨娘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过来看四姐姐,完全是出于姐妹之间的情分,要是换了您张姨娘出嫁,您放心,就是八抬大轿请我们来,我们都不会来的。”
她一个与人为妾的女人,哪敢想什么再出嫁的事情,苏愿暮分明是要往张氏心口上捅刀子。
说完苏愿暮便拉着安氏头也不回地去了跨院,任凭张氏再叫再骂都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