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暮这两天一直想寻个机会去问问祁临衡科考的事情,这都两天时间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难不成是因为落榜做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但无奈的是秦氏的侄子秦小刘这两天请了假回家探亲去了,没有人帮她跑腿。
想着去苏子昱那儿打探点消息,可是苏子昱高中之后每天都忙着应付各种同窗的聚会,每次回来都是深夜了。
苏愿暮只好像一座望夫石那样,使劲地盼啊盼啊,盼着祁临衡能接受到她的心意,自己主动来见她一面。
没想到,苏愿暮的想法还真应验了。
当天下午长安就来了,在小偏门那里递给秋菊一篮荔枝,说是老王爷在南方的旧部下给送来的,世子爷让送一些过来给七小姐尝尝鲜。
秋菊按照苏愿暮的嘱咐,问了长安一些关于科考的事情,结果还没等秋菊把话说完,长安便着着急急地跑了。
“小姐,我看长安那样子分明是怕我开口问他世子爷科考的事情。”
苏愿暮也想到了。不过既然祁临衡能让人过来送荔枝,那说明他应该是没出什么事情,但他这么躲躲闪闪的样子,其中一定有鬼。
谁知还没等苏愿暮探究出个一二三来,苏子昱那边就已经传来消息了。
苏愿暮本是想着苏子昱平时对她多有照拂,这次苏子昱考中了,苏愿暮就想送点什么来表示表示心意。好不容易托人从外面买回来一只上好的毛笔,便装了盒子让秋菊给送过去。
话说秋菊刚走到苏子昱书房外面,就听到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传出来。
“我记得我有一盒上好的金疮药放在抽屉里了,怎么就不见了呢?来福,你快帮我一起找找。”
“少爷,您哪儿受伤了吗?怎么会想起来找金疮药呢?”
秋菊听得出来,里面是苏子昱和贴身小厮来福在说话,出于好奇,秋菊就竖起耳朵继续往下听。
“不是我,是世子爷要用。”
“啊?”
“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了。世子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老王爷打了,听说伤的挺重,我记得那瓶金疮药治这个最有效了,我得赶紧找着给他送过去才行。”
苏子昱是压低声音说的,秋菊听得并不是那么真切,但世子爷受伤,被老王爷打了,这几个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秋菊也顾不上给苏子昱送笔了,一心想着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愿暮。
“什么?祁临衡被打了?”苏愿暮听了以后很是震惊。
满临安城的人谁不知道靖王爷只有祁临衡这一个儿子,虽然平时待他严厉,但从来没有动过手呀!祁临衡这是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惹得老王爷动了家法?
苏愿暮心里着急,忙叫来秦氏,准备想办法出去一趟,她得去看看祁临衡的伤势才能放心。
正好今天厨房刚招了几个打下手的丫头,管事妈妈留下两个,剩下几个都要让秦氏领着打发出去。
苏愿暮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还抹了几把锅底灰,混在那几个丫头当中,一时半会儿也是瞧不出来的。
苏愿暮就这样跟着秦氏蒙混出府。
话说苏愿暮乔装打扮跟着秦氏出了苏府之后就直奔祁府去了。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苏愿暮还不忘把脸擦干净,她可不想让祁临衡看见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
到了祁府,苏愿暮才想起来,这里可是靖王府呀,哪是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看着门口两边把守的人,苏愿暮是真的犯了难。
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长安长安,是我啊!”
看着对面那个不停朝着自己挥手的人,除了苏愿暮还有谁?长安满脸黑线,恨不得直接用遁地术逃走算了,但很可惜,苏愿暮已经看见他了,再想办法逃也是徒劳了。
“我的七姑奶奶呀!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长安看看四下没有人注意他们,赶紧把苏愿暮拉到一边。
“长安,你跟我说实话,你家世子爷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看着苏愿暮一脸“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跟我说假话”的表情,长安觉得自己还是老实招了比较好。
“七小姐,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您了,我家世子爷放榜第二天就被我们家老爷打了,打得还挺重的,这几天都下不了床。”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上次来送荔枝的时候不说?”
看着苏愿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长安索性一股脑儿全交代了。
“七小姐冤枉,不是我不想说,是世子爷不让我说的,说怕你跟着着急。”
“意思是我现在知道就不着急了?”
苏愿暮冷笑了一声,看得长安一阵头皮发麻。
“老王爷为什么要打祁临衡?”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
苏愿暮恶狠狠地看着长安,“长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啊!”
“七小姐,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是不知道,要敢有一句谎话,就、、就、、就让我不得好死。”
说实话,长安确实是不知道祁临衡为什么会挨打,只知道放榜那天老王爷直接把世子爷叫到祠堂训了半天话,紧跟着就家法伺候了。
等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世子爷被人抬回自己院里了。
“我得去见你家世子爷。”
“使不得啊七小姐,要是被世子爷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难道你就不怕被我打死?”
苏愿暮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顿地问着长安。
虽然是大夏天,但可怜的长安却觉得自己背后直冒冷汗,最后只能是屈服于苏愿暮的淫威之下。
只见长安走到门口跟看守的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朝苏愿暮招手示意她跟着进去。
上次祁府办春会的时候,苏愿暮已经进来过一次了,但也只是在花园和客房附近,并没有进到里面的内院。
长安为了避人耳目,带苏愿暮走的都是比较生僻的小路,一路上只遇见了两个洒水打扫的婆子。
祁临衡的院子叫“褚玉苑”,苏愿暮心想,这玉估计说的就是祁临衡吧,果然是娇贵的富家少爷!
长安让苏愿暮先在门口等一会儿,说是进去安顿一下。
过了片刻长安就出来了,带着苏愿暮走到了祁临衡的卧房门口处停了下来。
苏愿暮看着偌大的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想必是长安刚刚已经安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