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当面跟祁临衡说是不合适的,她只能是讪讪的笑了笑,来掩饰内心的一点小尴尬。
心下却是不知是何滋味,这么嫌她的吃相,那就跟别的妃子吃去啊,老是看着她做什么。
苏愿暮的脸色不觉间垮了几分,终究是气性难平,她一把拍开祁临衡掐着自己下颚的手,顺便怼了他一句:“既如此,嫔妾还真是要和那些姐姐好生学学了。”
这话虽是说的懂事而客气,祁临衡却是听出了一股子拈酸吃醋的味道。
他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兴味:“哦?你肯这么听话?”
苏愿暮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能让人听出些嘲讽的意味。
“那是自然,皇上不是不喜欢嘛,那嫔妾就去学。不过在嫔妾学会前,还是不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了,嫔妾告辞。”
苏愿暮哼哼唧唧的,小脸是彻底拉了下来,说出口的话貌似很是大方,实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祁临衡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他觉得苏愿暮和祁静芙还是有些像的,不肯屈服于世俗规矩,股子里带着一种不羁,所以在逼急了的时候,就会露出锋芒。
苏愿暮是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却被祁临衡握住了手腕。
“皇上,你做什么?”苏愿暮颇有几分不爽的看向了那只拉着自己的大手。
“朕说过,你已经被软禁了,除了养心殿以外哪都不准去,你准备去哪儿找别人讨教?”
苏愿暮没好气的哼哼两声:“那嫔妾回自己的寝殿里面壁思过,总可以了吧?”
在她下意识正想挣脱离开之际,祁临衡却是手上一用力,将苏愿暮拉了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间,她打着转的跌坐在祁临衡的怀抱,苏愿暮乍然间脑子还有些发懵。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恰好看见祁临衡那一脸坏笑。
“容昭仪,你这是……主动投怀送抱?”
苏愿暮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明明就是这男人拉的自己,现在抱得又那么紧,却说是她投怀送抱,还要不要脸了!
介于祁临衡那九五至尊的身份,她只能是把一身的火气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的对祁临衡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不能这么耍流氓。”
被苏愿暮如此说他是丝毫也不恼,反而还邪邪坏坏的笑着:“朕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苏愿暮:“……”
她无语过后,便是对着祁临衡皮笑肉不笑的换了个话题:“所以现在可以把嫔妾放下来了吗?”
还不等祁临衡同意,她就自行从祁临衡身上站起来,又坐回了自己的原来的那张雕花的木凳上。
知道祁临衡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她走的,便干脆乖乖坐下吃饭算了。
“记住,没有朕的准许,哪也不许去。”祁临衡的声音完全不容置喙,一双眸子及其认真的盯着苏愿暮看。
祁临衡以前觉得这些妃子都好处理的很,他一般都是不想搭理的,她们使尽浑身解数的想靠近他,而他次次都是随随便便的敷衍走,从来没有在意过哪一个妃子。
但苏愿暮这样主动要走的,祁临衡真的也是第一次见,让他的内心既是慌乱,又是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哦。”苏愿暮撇了撇嘴,及其生硬而又冷淡的应了那么一句,低着头猛扒了两口饭,心中自是不高兴的,她是人,又不是物品,凭什么随他祁临衡摆弄。
祁临衡见她这不服气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怎么听进去了,便是加了一句:“以后都是。”
苏愿暮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未有半分屈服的看着祁临衡:“为什么?”
管控她一时也就罢了,她忍,他还想管控她一辈子不成!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祁临衡,所以此时他亦是有些愠怒了。
“朕是皇上,你是朕的妃子,自然万事都得听朕的!”
祁临衡的眸子里满是执拗和强势的看着苏愿暮,他亦是站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苏愿暮的手不放。
其实他本意也是为了苏愿暮好,怕她一人孤苦无依而他不在身边。
但怒火之下,一出口却成了重话。
苏愿暮想挣脱,祁临衡却是越握越紧,一直到她手腕生疼的地步。
“放手!”
苏愿暮目光不屈的看着祁临衡,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倔强与不快。
祁临衡非但没有放手,还拽着她往自己怀里靠拢了一步。
苏愿暮猛然撞到他怀里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般的生疼,她倒抽一口凉气,眼圈都红了。
偏偏祁临衡的握着她手腕的力气还不小,苏愿暮只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两处的疼痛加起来,让苏愿暮也是招架不住,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
但祁临衡却毫无察觉,反身将她压在圆桌上,双手撑在苏愿暮的身旁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下。
两人的眉眼靠的很近,甚至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祁临衡眸子里带着几分彻骨寒意的看着苏愿暮。
“朕若是不放呢?”
苏愿暮本来手腕和鼻子就疼,后腰猛地撞到了桌子边缘又是一阵疼,方才祁临衡转身时是迅速而又粗暴,所以她被磕着碰着是难免的。
她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剧烈的疼痛也便的微微有些扭曲起来。
听到祁临衡咄咄逼人的质问,苏愿暮一言未发,只是低垂着眸子,仿佛瞧都不想瞧他一眼的模样。
在祁临衡看来仍是那么倔强而固执,他眸底的寒意深了些,身上也隐隐浮现出些许煞气,危险的眯着一双眸子对苏愿暮怒道:“回答朕!”
听到这声呵斥,苏愿暮浑身打了个战栗,似乎是忽然被吓到了一般。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着祁临衡,目光中有些许惊慌,但却渐渐消散不见。
苏愿暮一直盯着男人那双满是怒气的眸子,没有人敢跟盛怒之下的祁临衡对视,包括祁静芙这个妹妹。
但苏愿暮却做到了,她不仅敢,她还敢一直盯着。
眸中退去惊慌之后,便是满眼的委屈。
她能不委屈吗,这男人不仅动粗,还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