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皇后放心回去吧。”祁临衡完全没打算留她,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凤九歌也是有傲气的,听祁临衡竟是如此敷衍自己,只能是压着满心的怒火,语气尽量显得平和些的质问道:“那容昭仪今日可是被解除软禁后的第一次请安,既然没有生病,就不知是何故未到场了?。”
她的话里是大有一种若没有一个交代,就绝不轻易善罢甘休的意味,眸中划过一抹戾气,气场骤然间就变得有些强势起来,她笃定苏愿暮在躲懒,而祁临衡在包庇她!
祁临衡就是被质问了也丝毫不心虚,他很随意的道:“容昭仪被朕禁足了。”
“什么?”凤九歌身上的煞气骤然消散了一半,一脸愕然瞪大着双眼的看着祁临衡,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祁临衡倒是好脾气的重复了一便:“朕说,朕将容昭仪禁足了,所以才没能去请安。”
“为什么?她不是才被您解除禁足吗?”凤九歌全然不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昨天刚解禁,今天又禁足,他以为禁足是闹着玩呢?
祁临衡慢悠悠的瞧了她一眼,身上那股属于帝王的威严之气猛然间散发出来,他反问道:“怎么,皇后觉得有问题吗?”
凤九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就没了底气。
“臣妾只是觉得赏罚要分明,您又软禁了容昭仪,总得给个理由吧?”这话看似是在为苏愿暮抱不平,实际又是一句试探。
这就是祁临衡最讨厌的地方,次次都装的一副好心的模样来试探他,就像是恨不能掌握他的控制一言一行般。
“朕觉得上次的软禁没让她长多少教训,够不够?”
凤九歌面色一黑,这敷衍还敢在明显一点吗?
不过她能感觉到祁临衡如今已是非常不爽了,凤九歌还没有傻到要往枪口上撞的地步。
她只能是讪讪的笑着道:“既然皇上认为容昭仪还要软禁着,那便软禁着吧。”
凤九歌说罢,又是换了个话题:“皇上,臣妾那里已经备好了早膳,不如……”
“不用。”祁临衡打断了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凤九歌藏在衣袖里的手是紧了又紧,面上那种端庄持重的笑意几乎是要绷不住了,表情几乎是十分僵硬。
一旁的安公公偷偷瞄了凤九歌一眼,随即又是低下了脑袋,莫名有些想笑又只能憋住。
凤九歌还想再挣扎一下和祁临衡独处的机会,她挽住了祁临衡的手臂:“那,臣妾就留下来为您准备早膳吧?”
她强颜欢笑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紧紧的盯着祁临衡,生怕他拒绝。
但事与愿违,祁临衡还是拒绝了。
“朕很忙,没有时间和皇后一起用膳,更不喜处理公事的时候有人在旁打扰。”
凤九歌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已经挂不住了,继续呆在这里强求着祁临衡不过也是一种羞辱,她只能是打碎了牙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吞。
“既如此,那臣妾告辞。”
她咬牙切齿的甩手而去,面上具是恨意。
祁临衡深深的看了一眼凤九歌的背影,既然放之任之达不到她要的效果,那就干脆将苏愿暮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他转身进了主殿,苏愿暮醒来的时候,祁临衡已经坐下批改奏折了。
“青羽。”她揉着自己的眼眶,迷迷糊糊还带着些鼻音的叫了一句。
但却没能得到回应,那边珠帘后面批改奏折的祁临衡却是忽然笑了笑。
苏愿暮伸了个懒腰,又是捂唇打了个哈欠,忽的看向了明亮的窗外,如今日上三竿,已是烈阳渐显。
她兀然的瞪大了眼,糟了,她怎么忘了自己已经解除了软禁还得给凤九歌请安来着。
“青羽!”苏愿暮着急无比的叫了一句,猛地一把掀了被子就下床。
迟迟未得到回应,她刚想往门外跑去,却见一道清冷如山涧泉水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醒了?”
苏愿暮乍一听到这声音就愣住了,她猛地回过头去,却见祁临衡若无其事的在那低头批改着奏折。
“皇上?”苏愿暮双目具是愕然,不可置信的叫了祁临衡一句。
她简直懵了,祁临衡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偏殿里?
苏愿暮昨天刚帮过来,还不熟悉新环境,所以她从这里醒来下意识便觉得这是她的偏殿。
祁临衡这才抬头看向她,却只一眼就皱了皱眉。
这丫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还是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此时虽然已是日上三竿,但好歹也是早晨,怎么都有些寒气的。
凉风一刮,苏愿暮感觉到冷意便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愿暮不知道祁临衡一直瞧着自己是想做什么,只知道他的眉宇是越皱越深,眼眸中还隐隐有一丝煞气。
就在苏愿暮忐忑不安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招惹到祁临衡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呵斥。
“滚回去。”
苏愿暮吓得浑身一抖,她这才匆忙的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看着富丽堂皇的装潢,墙壁上还雕刻着翱翔九天的龙,她就不禁一阵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明明就是主殿啊!
她立即就明白了祁临衡的意思,打开门就想滚回自己的偏殿去。
然而才拉开一道门缝,外头的凉风就趁机灌了进来,苏愿暮冷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的赶忙缩了回来。
回头就见祁临衡一张脸简直是黑如锅底。
苏愿暮心虚的对着祁临衡傻笑了一下,知道他不高兴,便道:“那个……嫔妾马上就滚回偏殿,皇上您消消气。”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意究竟是有多勉强和多僵硬,只知道祁临衡的脸色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苏愿暮心中一紧,不知这人到底又怎么了,只能是赶紧溜了。
就在她的手搭上门边的那一刻,祁临衡带着愠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朕让你滚回床上去!”
苏愿暮吓得浑身一个战栗,这男人生起气来简直太可怕了,身上那股煞气全朝苏愿暮袭去,让她顿时就有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