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老家二叔捎来消息,说是家里的祖宅年久失修,要回去商量商量修缮的事情。公公年龄大了,不方便长途跋涉回去一趟,就让之淮回去看看情况。”苏晓芸说话之间已经没有当时身为庶女的胆怯和不安,而是颇有些当家主母的风范。
“这次回来也是得了公婆的允许的,他们体谅我怀着身子辛苦,定会想念姨娘和妹妹,特许我回来住上几日,等之淮从老家回来接我再回去。婆婆怕姨娘这里人手不够,还专门安排了人来搭把手。”
苏愿暮看着苏晓芸的变化,知道她在夫家一定过得很好,心里也就安慰了很多。看着苏晓芸带来的丫鬟婆子,苏愿暮唤来秋菊,将三人安顿在东边的厢房里,还让秋菊有什么事情多多照料着。
母女三人正说着许久不见攒下的心里话,没想到却被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了。
“呦!五小姐今儿个怎么回来了呀?姑爷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呀?莫不是在夫家做了什么挨骂的事情,所以跑回来躲灾来了吧!”
张氏自己的女儿嫁出去过得不好,于是连带着看苏晓芸也是百般不顺眼,总是想逮住各种机会来进行讽刺挖苦,好像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些。
“不好意思,让张姨娘失望了,我们家五小姐可是因为怀了江家的长孙,特意得了允许回来娘家养胎的。”没等苏愿暮张口,秋菊已经回击了张氏。
苏愿暮心想,秋菊这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泼辣了,这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也许是苏晓芸怀孕的消息太过意外,以至于张氏顾不上跟秋菊计较,只是盯着苏晓芸的肚子急急地问,
“秋菊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怀孕了?怎么可能,你不过嫁过去两个月,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张氏的言行让苏晓芸有些心慌,本能地往后侧了侧身子。
“张姨娘,生育子女的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姐姐得上天眷顾得了这个孩子,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江家和苏家的福气,我想张姨娘心里也应该是高兴的才对。”苏愿暮看着张氏的眼睛缓缓说出这些话,她很清楚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有她在,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做出对苏晓芸母子不利的事情。
苏愿暮的话让张氏终于晃过神来,纵然她心里恨的很,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会轮到一个才貌都不如苏晓莲的苏晓芸身上,而她的莲儿现在却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嫉妒差点让张氏失去了理智。
但张氏还不算糊涂,她知道苏晓芸现在受着婆家的庇护,而且还有个棘手的苏愿暮,每次在她那里自己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想到这些,张氏只能强扯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七小姐说得对,这的确是江家和苏家的大喜事。只是这妇人怀胎,禁忌颇多,五小姐一定要多注意,不要因为自己人轻福薄,耽误了人家江家的香火才是。”
张氏这么恶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不是滋味,秋菊又要开口和张氏理论,却被苏愿暮一把拉住,暗暗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回到屋里以后,秋菊很是气愤地说到,“小姐,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没听见张姨娘的话说得有多恶毒吗?你就应该让我上去撕了她的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乱说。”秋菊表现得比苏晓芸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听听我们秋菊说的,居然还要撕了张姨娘的嘴,这么厉害,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屋里的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囧得秋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张小脸也涨了个通红。
苏愿暮看到秋菊这样,也不打趣她了,只是将手里的一个橘子递过去,让秋菊吃个橘子消消气。
“张姨娘是什么人,咱们都再清楚不过了,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来添堵,不用在意她。再说了,要是拿话诅咒都能应验的话,拿以后直接用嘴杀人就好了,还用那些兵器做什么?”苏愿暮嘴角含笑地说着,似乎完全没把张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苏晓芸听了苏愿暮的话,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一放松下来,竟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姨娘,有没有什么吃食?我,有点饿了。”苏晓芸有些不好意思。
“你瞧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你是双身子的人,定是孩子饿了,催你吃东西呢!你去里屋歇息一会儿,姨娘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说完安氏便风一样地往门外走去。
苏愿暮让江家的那两个小丫鬟扶苏晓芸去里屋歇息。
“愿暮,那我先去睡会儿。”苏晓芸略带歉意,自从有了身孕之后,人也变得嗜睡了很多。
“去吧去吧,等姨娘做好了吃的,我去叫姐姐。”
等苏晓芸离开,苏愿暮留下秋菊,让其余人都去各忙各的。
“秋菊,从今天开始,所有厨房送来的吃食还有外面拿进来的东西你都要仔细检查一次,确保都是安全的,不能给任何人伤害姐姐和她腹中孩儿的机会。”苏愿暮压低声音吩咐着。
“小姐,你刚刚。”
“刚刚是因为姐姐和姨娘在,我不想让她们跟着担心。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张姨娘这种人,我们还是多防备着点好。”
秋菊一副了然的样子,拍着胸脯说到,“小姐放心,秋菊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对不会给那心思歹毒的人可乘之机的。”
苏愿暮对秋菊真的是越来越满意了。。
在苏府的这几天,苏晓芸基本上都待在跨院,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醒了以后也是被安氏变着法儿地喂下各种精致的吃食,安氏总是以母壮才能儿肥为理由,拒绝了苏晓芸觉得自己太胖不肯多吃的说辞。
每当这时,苏愿暮就会在旁边笑眯眯地帮着安氏一起劝苏晓芸,看着苏晓芸不断地拿眼神给她暗示的样子,笑得更加有些幸灾乐祸了。
果不其然,几天下来,苏晓芸的腰身明显粗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