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横练高手,便是以自身肢体通过不断的击打淬炼,从而达到某种极致,习武者本便分为文练、武练以及横练。
当今世上,多数习武之人,皆以武练、文练而成,武乃技巧、攻伐手段,亦是剑术、拳术等,而文乃运用悟心、亦是修行内息,至于这横练,当为最为简单也最为难以修成。
有人天生神力,无需修行,便可达到类似横练高手的效果,然真正的横练高手,却是可以轻易做到开山裂石,且不借助内息加持,便可做到,通常情况下,横练高手多数都极为难缠。
赵念等人看着重伤的石锤,实乃是困惑之至,他们想不清楚,在这大邑都城,究竟有何人能够伤到有盖青陪同的石锤,倘若真有这样的人物,那么……对方又为何要向石锤先生出手?
“那人极其恐怖,横练已然达到了极致,我本是无意撞到他行凶,想要出手阻止,不曾想对方实力过于强大,甚至在面临盖先生的时候,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一个横练高手,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出现在大邑都城!”
此刻,石锤看上去倒是还好,虽说乃是重伤,但却并非要命的伤势,这骨折等伤势,倒是无法与这武者受了内伤好上许多,常人以为骨折便为重伤,而在习武之人眼中,这骨折不过是寻常小伤罢了,倒是五脏若因此受伤,方可称之内伤。
这是一件颇为复杂的事情,一时半儿,倒是难以言明。
“盖先生,那人当真有如此厉害?”令望向盖青,倒是好奇这件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盖青淡淡的看了眼众人,道:“那人身若铜铁,极其坚固,寻常武器难以伤到他分毫,而他之所以能够抵挡在下的剑,便因在下手中的剑,并非什么神兵利器。”
只是,此话一出,到让众人不由因此而面面相视,能够接下盖青剑的横练高手,那岂不是说这人当有与盖青一战的实力?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事实上在七国之中,横练高手并不算多,先前在那赤阳杀手团中,那程烈便为横练高手,只是其应无盖青口中那人厉害便是。
通常选择横练的习武之人,多数都乃其自身骨骼适合,才会如此,大多数人都还是会选择文练或者武练。
“倘若当真有这么一个人,我十分怀疑,这人乃是被苏修曾经所关押的那个人,其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徒手撕裂!”一想起横练高手,天玑子便不由想起,先前在苏修派其府上忠仆所去的那处酒馆之中,在密室内所发现的那名被关押的人。
当时便听闻苏修有转移那人的意思,而今天玑子深深的怀疑,是否是对方在转移的过程中,给逃出来了。
此刻恰巧正是夜晚,那人若真如忠仆所言,被关押许久,他自是无法离开大邑都城,故而只能在这都城中躲藏,这样的一个人,恐将会给大邑都城带来不小的动荡。
“此事暂且不提,今日乃紫月的生辰,我与盖先生没有别的东西相送,此物乃是在归来的途中买的,还望小紫月莫要嫌弃。”这石锤虽说已然重伤,奈何其力大无穷,自然也是横练高手,加以有内息运转,倒是觉得还能撑着。
更何况,此刻云萝已然在帮其处理伤势。
紫月接过石锤手中的东西,这才发现,竟然是两个小木人,看样子石锤、盖青二人应是实在不知该送些何物才好,这才无奈之下,买了这两个木人。
夜晚总是过去的那么快,然而…正当初晨,赵念刚刚起身自二楼走下时,却是发现在医馆的大厅中坐着一个人,细眼望去,那人倒是长得极其英俊,身着金色长袍,一双眸子正盯着刚刚走下来的赵念。
“田公子!?”这倒是让赵念颇感到意外,因为这些时日,这位田公子一直都在昏迷当中,没曾想今日竟然醒了过来,而且就坐在这里等候,想必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
“想必这位便是赵丰恒赵兄!”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赵念,这人起身道。
“正是,梦湖公子突然醒来,实在是可喜可贺,倒是不知,当日究竟是何人动手,使得梦湖公子遭受重创?”见田梦湖醒来,赵念自是要追问起当时为何会被人追杀至医馆门口之事,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你想帮我?”齐国公子田梦湖颇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赵念道。
“既然你已先行醒来,应该知晓,这韩国公子应该也在我们医馆中。”他眸光闪烁,神情凝重,如今三国的公子皆与他有所关联,实乃让人颇为惆怅。
田梦湖叹了口气道:“说来倒是可笑,当日我不过在这都城散心,不曾想便被人袭击,若非你们出手相助,恐怕如今梦湖早已身死。”说话期间,他的脸上还充满了感激,不过下一刻他便又道:“与我同行的还有韩国与赵国的公子,说起来倒是巧合,我那赵国的好友,也名为赵念,据说是死在公子手中。”
“赵不苦绝非我所为,当时我并未在城中,此事乃是有人可以栽赃陷害!”赵念便知道,此事总有一天会有人来盘问,先前不了了之也就罢了,而今这田梦湖与那赵不苦乃为好友,他自当解释一番。
况且,无论是眼前的田梦湖,还是已经死去的赵不苦,亦或是此刻还在昏迷中的韩非鱼,皆非同常人,他们身份特殊,而今在大邑出了事,更是皆与他赵念有关,这事……定然是需要查个水落石出。
“在下十分相信丰恒公子的为人,但事发已然有些时日,恐消息早已传到赵国,梦湖颇为担心的是,这赵王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是追究起来,丰恒公子恐难以脱身。”这田梦湖倒是看得彻透,而且极其淡然。
他所担忧的,也正是赵念所担忧的,而今父亲赵安被害入狱,其本身正在努力调查中,倘若这时赵王派人发难,自是百般难缠,且若再被某些人暗中做些手脚,那他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这一切都仿若早已安排好似的,就等着水到渠成,等他赵念身败名裂。
只是,他实在想不清楚,那些人为何要针对于他,难道当真仅仅只是为了不让他为父伸冤吗?若是如此,直接杀了他,岂不是更加简单?
“不知梦湖公子以为该如何处理此事?”对此,赵念倒是反问田梦湖道。
“在下与不苦兄自来关系不错,时常有来往,若届时有人前来,梦湖愿帮丰恒公子拖上一拖,此事需查到真凶,给予赵王一个交代便可。”田梦湖温和儒雅,笑了笑道。
然不等赵念开口,却见外面忽然拥入大量的羽林卫,接着便将赵念他们团团包围,只见英布自人群中走出,嘴角带着嘲讽之意道:“把赵丰恒给本将军拿下!赵国、齐国、韩国有使臣前来,皆收到其国内公子因你无故失踪,如今你赵丰恒为重犯,当以在朝堂对质!”
此事发生的倒是突然,让人触不及防。
可下一刻,田梦湖便起身走向英布道:“这位将军,不知你可认得在下?”
英布冷冷了看了眼田梦湖,而后怒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我等抓人?此人乃是要犯,若你不想被牵连其中,最好现在就立刻退去,否则小心本将军把你也给抓了!”
此刻的英布倒是颇为嚣张,他早对赵念记恨在心,而今眸中全然都是兴奋之意。
“那将军可是认得此物?”随其话音落下,便见田梦湖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而后交在英布手中。
英布见此,顿时面色大变,下一刻面色便好转下来,颇有些恭敬道:“原来是齐国的公子,莫非公子便是那田丰田梦湖不成?”
此等翻脸之速度,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你倒是有些眼力见,方才你说丰恒公子乃是重犯,本公子先前在这大邑都城遇到袭击,被丰恒公子所救,而今你却如此大言不惭,竟说丰恒公子坑害我等,此事难道将军便无任何罪责?我可是记得,羽林卫有巡视之责,而你竟然不知,本公子被人袭击,试问……将军又该当何罪!”田梦湖的态度颇为强硬,他在阐释事实,更是为了报答赵念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云萝等人也都一一来到了医馆中,见到这一幕,当即便大步而来,只见天玑子挡在赵念跟前,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样子。
“好,你很好的很!纵然本将军抓不了你们,但你们别忘了,届时赵国与韩国发难,我倒是看瞧瞧,你们该怎么办!”见到忽然走出这么多人,且内息波动皆不弱于他,英布顿时生了忌惮之心。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英布倒也不傻,若此刻再与赵念他们僵持下去,恐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转身折返,待赵国与韩国使臣亲自发难,看这赵念还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