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邑都城,皇宫内。
灯火微微亮起,此地乃是太子刘乾所在的寝宫,此刻的刘乾神色极其凝重,他凝视着眼前得赵安与窦骁,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竹简放回书桌上,紧接着便道:“老师,窦大人,眼下局势颇为严峻,过了明日,后天父王便要启程,届时我登临国主之位时,便是那些人动手的绝佳时机。”
似乎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故而刘乾此刻宛若在交代后事一般。
“倘若届时我出了意外,还望二位能够在这混乱之中,尽量保全性命,但无论如何,这大邑都绝对不能无主。”这一刻,刘乾的眸子是那般的坚定,他乃是刘鹤长子,一国之太子,不日之后,便为这个国家的国主,然他自知性命难保,故而才会选择与两位长者相见。
在这朝中,他所能信任的大臣,可谓是寥寥无几。
国家摇摇欲坠,自其父亲自太后手中夺权之后,便有了这张木慈把控朝纲,这些年来,国主刘鹤无一刻不想将这国家社稷给搬回正轨,奈何张木慈只手遮天,实乃让人无能为力。
可他并未放弃过,一直都在暗中努力,同时知晓局势的太子刘乾,同样在努力着。
“老臣惶恐,时至如今,竟无法为太子殿下分忧,老臣有罪……”赵安眸光闪烁,当即便跪了下来,太子是他的学生,更是他亲眼看着长大,这么多年来,刘乾心中所想的远大抱负,赵安心中十分清楚,只可惜……他并不能帮助刘乾一一实现。
刘乾见此,急忙上前将赵安搀扶而起,紧随着道:“老师切莫如此,这些事,我们都很清楚,没有人能够改变什么,而我所能做的,不过只是尽量拖延些时间,给父王创造机会。”
“可是太子……”赵安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这些年来,老师应该比谁都要了解学生,且身为大邑太子,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话已至此,赵安见再三劝阻,却也无用,只得与窦骁离开。
他们想要改变,可终究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知的事情去发生。
而此刻在宫中的另一处,却见国主刘鹤与鼎阳真人坐在这里,二人似在对弈,周围鼎炉中香烟缭绕,也就是在这时,刘鹤却是忽然皱了皱眉头,深了口气道:“真人,不知事情可否安排妥当?”
“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绝对万无一失,国主此番可放心随我离去。”鼎阳真人面无表情,仅仅只是盯着摆放在那里的棋盘,回道。
“既然如此,那孤便放心了。”似乎心有安定,刘鹤此刻微微出了口气。
只不过,在暗中秘密行动的事情,终究会有那么一些,避开其眼线,是其所不知之事。
在司徒府,张木慈此刻正与秦锰、苏修、徐庆义、谢逊等人汇聚一堂,只见张木慈眸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颇有些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众人道:“此番国主刘乾寻仙而去,对我等而言,乃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这些年来,随着老夫的地位渐渐稳固,可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依旧对老夫虎视眈眈,除此之外,他们不单单想要除掉老夫,还有尔等。”
“这一次的行动,乃是决定我等命运的时刻,能否成功,皆要看诸位的努力,在国主离开之后,我们最大的麻烦并非所谓的太子,而是太傅赵安一党,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想必无需老夫多言。”
站在一旁的太师沐清风忽的自原地跨出一步,道:“还请大司徒放心,我等行事自然可靠,届时在朝堂中,定然会为大人争取一切机会,而赵安……哼,不过颇有些名望罢了,一旦其被制服,那些所谓的党羽,根本不足为虑。”
“太师说的不错,这赵安又算的了什么?实在不行,我自可派人结果了他。”这一刻,太保李仲基看了眼沐清风,幽幽而道。
“二位大人做事,自然是让人放心,不过……如今大人所担忧的,并非是否能够拿下赵安,而是如何名正言顺的将赵安给拿下,二位大人混迹朝堂许久,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才是。”一旁,秦锰面色幽深,嘴角微微上扬。
然不等太师、太保二人说些什么,却听站在一旁的苏修道:“司徒大人,依我之见,倒是不如栽赃陷害,只有这赵安有了罪名,那定然能够将其在拿下,且先前三皇子不是曾前来寻您探讨合作之事么?届时倒是不如将此事交于三皇子来办,这样一来,便无人会说大人您的不是。”
苏修乃是商人出身,又曾经为七国甲天下商会的总掌舵,故而考虑事情,总是会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去考虑,但毫无疑问,此刻他所言,却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哦?苏大人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张木慈闻言,不由眸子一亮。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这赵安乃是太子刘乾的老师,倘若刘乾之死,与赵安扯上关系呢?我等自可借题发挥,从而将赵安捉拿,届时其党羽纵然想说些什么,也无法为其谏言,再者而言,不是还有那一位为大人做靠山么?”苏修眸光闪烁,仿佛已经看到赵安入狱的情景。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在场的几人,暂时还想不出更为合适的。
“苏大人所言,的确有些道理,且够简单、直接,先前大人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暂且未曾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这混迹朝堂,不比在市井之中,栽赃陷害,也要讲究手段,不过……有的时候,却要更加容易!”一旁,只见太师沐清风老神在在,似乎已然有了打算。
“看样子,太师是想到合适的理由了,还请说来听听?”秦锰望向沐清风道。
“其实……办法苏大人方才已经说过来,就让太子刘乾之死,与这赵安牵涉在一起,哪怕只有一丁点联系便可,如此足以让我等将太子之死,怪罪在赵安身上,想必……大司徒应该很清楚,接下来究竟该怎么说……”说完这些,沐清风便望向了张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