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因此而动容,毕竟此等之事,简直是丧心病狂,有违人伦,令人发指。
“这……竟会发生此等丧心病狂之事!?”此时此刻,刘冕三人无一人能够保持冷静,这百善孝为先,没曾想,这张大野的妻子,竟然以母亲的肢体去换取金钱,甚至最终还抛下丈夫孩子离开,世间怎会有这种人?
这还是人吗?
“竟有这等恶人,倘若被我遇到,定然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刘冕拳头握的咔擦响,面色阴沉一片,双眸中全然都是杀意,很明显,这已经让刘冕难以忍受。
如此恶毒妇女,简直是在挑战刘冕、刘策二人的认知与道德底线!
“此事必须要查,查出一个水落石出,倘若查不出来,那便屠了这些参与之人!”此时此刻,刘策彻底的怒了,这样的一个村子,这样的一群人,又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身为大邑皇子,他兄弟二人,虽说并非圣人,可也断然无法接受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赵念站在二人身旁,自是能感受到两人的愤怒,同时司马弦率先请命道:“属下定然协助二位公子彻查此事,若查不出,司马弦愿意提头来见!”
此话倒是说得为时过早,然天玑子瞪着大眼,其中似有烈火燃烧,咬牙道:“没错,必须要彻查此事,若非偶然传入此地,恐这辈子都难以想象,会有人敢这么做,祭献父母,祭献亲生子女,如此行径,愧而为人!”
“既然如此,那便早些动身,若无法查个水落石出,此地……”这时,刘策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几人面面相视,无奈之下,赵念与天玑子便与宋哥再次与几人告别。
在离去的途中,赵念却是想到了一点,这既然是祭献,应该都有一个时期,倘若下次祭献,定是有机会可以观之,到那个时候,兴许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倒也说不定。
随即,赵念便开口问道:“宋哥,你们这里祭献神灵,难道便没有一个特定的时间么?”
然宋哥却是回道:“自然有一个特定时间,每隔三天,便会有一个统一的祭献日,到了那一天,村中所有要祭献的人,都会准备好自己的孩子、肢体等前往祭献之地,参拜神灵,以求富贵。”
“那距离下一次祭献日,还需多久?”赵念追问道。
“恰好便是明日。”宋哥回答后,却又颇感不解,随开口道:“敢问大人,为何要询问这祭献日?难不成您想到了什么办法?”
“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先行住下,明日再去一探究竟!”赵念下定决心,自是要瞧一瞧这其中缘由,究竟因何而能够做到凭空让青铜鼎内的活人、肢体消失,若是鬼神,赵念自不会这般认为。
且不止是赵念如此,纵是宋哥、张大野,恐也不会这般认为。
只是,此事还有一处疑点让赵念想不明白,既然宋哥、张大野能如此,为何其他人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妻子祭献父母之事,应不止他们一两家才是,为何偏偏他们却是并未如此他人那般,眸光空洞无神?
这事中颇有蹊跷。
村子的夜晚倒还算寂静,可却是有那么一些寂静的可怕,赵念与天玑子睡的房间,乃先前宋哥父母所住,躺在床上,也不知为何,赵念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眠入睡。
身旁躺着的便是天玑子,此刻已经进入梦乡。
“咚!”
就在这时,窗外却是传来一道声响,似有人在动,当即之下,赵念噌的便坐了起来,随后起身向窗外望去,刹那间,一道人影闪过,顷刻之间便消失在赵念的视野当中。
见此情形,赵念即刻自屋内冲出,四处张望一番,然刚刚回头,却见宋哥颇有些诡异的站在其身后。
不等赵念开口,宋哥却是笑着说道:“大人为何还不入睡?莫非是因在这穷乡僻壤,一时住的不慎习惯?”
也不知为何,望着面前的宋哥,赵念只觉此人似有些哪里不对头,因就在方才,他在看到人影的刹那,便追了出来,不等有所反应,便见这宋哥出现在自己身后。
然赵念自不会告知宋哥此刻自己内心所想,只是微微点头:“倒也并非如此,只是一想起这世上竟还有眼前的这种村子,便不得不让人觉得,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呵呵,大人倒是多愁善感,这世道,多数人都不曾真正的活过,一生转眼即逝,而我们所能做的,却只有认命,而后……再认命,最终直至死去,却也无人会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过。”宋哥的话,不知怎得,竟多了起来。
挑了挑眉头,微微一愣,接着赵念便道:“宋哥不也是如此么?”
在宋哥的脸上,除了笑容,便是那双眸子中充满着的忧郁与悲伤,:“是啊!我自也逃不出,只是……人活着,难道不应该拼一次吗?那些曾不被注意到的黑暗角落,总会有人蜷着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宋哥,看起来有些事情,你要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赵念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哥道。
宋哥突然表情凝固,变得严肃起来,二人对视,随下一刻宋哥便突然笑起来道:“大人,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祭献,还需耗费精神,若睡的太晚,恐是会影响些许。”
勾着头看了眼宋哥,赵念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丰恒先行回去了。”话声落下,便绕过宋哥进入了房屋中。
“大人……”宋哥微微弓着身子笑道,直至赵念彻底消失在其眼前,宋哥的神情却是突然变了,看上去幽深而诡异,嘴角微微上扬之间,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赵先前所站的地方。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赵念越发的觉得这个宋哥似与白天时有着巨大的差别,无论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各种方面,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个宋哥,有问题……”尽管心中是这么想,可却又说不上来,故而……倒也不再想那么多,睡意逐渐来袭,紧接着便渐渐睡去。
赵念醒来的时候,是被天玑子所叫醒的,因是初晨,昨夜又睡的晚的缘故,赵念只觉自身不太精神,随意吃了口为其留的饭菜,便开口询问道:“为何宋哥不在家中?”
“方才宋哥曾来过,见你还在入睡,便也不好打扰,据说他还有农务要做,故而先去忙活。”天玑子说了这么一番话,可紧随着便又道:“今天是祭献日,你觉该如何调查才是?”
看了眼时辰,便自屋内走出,接着便大步向张大野家中走去。
昨日之后,刘冕三人便是住在张大野家中。
不多时,赵念二人便来到了张大野家,可却巧合的发现,这张大野竟也不在家中,倒是刘冕三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昨夜的张大野太诡异了,突然便站在窗前,若是发现是他,兴许属下便一剑斩了他的头颅!”刚刚临至,便听司马弦神情凝重,站在刘冕、刘策跟前说着。
只是,听到这番话之后,倒是让赵念想起了昨夜的宋哥,若当真如司马弦所说,那么昨夜出现在其窗前的人,是否也是张大野?
临至三人跟前,赵念倒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方才,我听司马将军提到,昨夜张大野诡异的站在你们窗前?”
见赵念到来,司马弦微微行礼:“丰恒公子。”紧接着他便回道:“确实如此,当时的张大野一个劲的望着我笑,笑的极其阴森,因当时二位公子睡的颇早,却是不曾见到那一幕。”
望向刘冕、刘策,两人却也是颇为困惑。
然赵念却是深知,昨夜宋哥也曾如此,虽说并非见其有何反常,但昨夜宋哥的那番话,实在是不似白日所表现出的模样应该讲的话。
“昨夜……宋哥也显得极其反常,让人觉得颇为不舒服。”赵念如实告知,因此事太过于诡异了,若昨夜仅是宋哥反常倒也罢了,可这如今连同张大野也是如此。
故而,这不得不令赵念深思了。
“丰恒公子,你也……”司马弦颇为惊异的看着赵念。
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刘冕、刘策二人似昨夜与天玑子一般,根本对此事毫无察觉,想起昨日吃完饭,天玑子便早早入睡,赵念便觉事情愈发的不对头了。
“二位公子,我有一事要问,昨夜你二人是否早早便入睡了?”赵念在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刘冕端坐在那里,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刘策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这才道:“若说是早,却也并非如此,可若说何时入睡,我也不得而知。”
果不其然,昨夜他们两方,皆有人早早入睡,且有人难以入眠,而这定然是有缘由,否则断不会如此,接着便听赵念道:“这个村子,恐怕没有我们所听到的那么简单,张大野、宋哥,他们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