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马弦颇有些犹豫,倘若拼尽全力斩杀其一,恐结果难以面对。
尽管他并不知晓赵念与天玑子两人实力究竟如何,可内息之事并非数年可修行而来,纵然从娘胎开始修行,以天玑子的实力,断然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故而……是司马弦才会这般犹豫不决。
他的职责是保护两位皇子,可如此让其拼尽所有力气斩一活尸,怕是有些难以从命!
“我以大邑皇子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给我斩此活尸!”刘冕眸光森然一片,此乃情急之时,自没有太多时间耗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体力逐渐减退,与此等怪物交手,体力乃是重中之重,故而刘冕所想,便是如此!
司马弦再三犹豫,但最终还是难以违抗刘冕之命令,而后转身望向对面的三具活尸,随后盯着李友道:“既然七皇子执意如此,倒是不如由我来解决这控尸之人!”
随着其话音落下,只见司马弦手持青铜剑,直指前方,微微抖动之间,随着嗡的一声,长剑清鸣,在其手中的青铜剑表面竟径直出现一道约有数十公分的剑气,他满头都是大汗,似颇有些吃力,接着道:“这一剑,名为寂灭,顾名思义,一剑出,而万物灭!”
下一刻,他动了,手中青铜剑宛若有了灵性,赫然之间,自其手中脱离而出,带动剑气眨眼间自两具活尸眼前冲过。
正盯着众人的李友见此,当即便晃动手中铜铃,与赵念、天玑子两人纠缠的三具活尸转身便挡在李友跟前,可这一剑,去若石破天惊,似有摧枯拉朽之力,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径直洞穿其中一具活尸的躯体,斩向后方的李友!
只是……李友自是早有防备,突然向一旁扑去,成功避开了这一击。
然司马弦剑此一击未中,口中大喝,随后便见那脱手而出的青铜剑竟然在空中猛然折回,“哧”的一下,没入其中一具活尸的头颅之中!
那活尸头颅当场便被洞穿,倒地而亡!
“此活尸的弱点竟在头部!?”一旁,天玑子见此,当即喝道。
可惜的是,司马弦欲击杀李友不成,斩一活尸之后,颇为遗憾的望向刘冕道:“七皇子,属下……尽力了……”,再而后便就此倒在地面。
至于刘策,此刻却是已然跟令待在一起,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因其天生体弱多病,故而根本不懂得半分武艺,如今倒也帮不上什么忙!
“司马将军这一剑寂灭,已然做到了极限,以见其修习时,仅仅只能发动,可现在却是做到了硬生生的改变了剑的轨迹,如此来看……司马将军此次若是不死,恐在剑道的造诣要更进一步!”盯着倒地的司马弦,刘策如此说道。
至于李友,因方才躲避的缘故,手中铜铃竟不慎跌落地面,也就在那瞬间,原本与赵念等人对持的所有活尸都停止了动作!
天玑子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一状况,趁李友不注意,猛然一个飞扑将掉落地面的铜铃持在手中,而后盯着李友道:“此物名为控尸铃,且之所以他们会被你控制,其中最大的原因,便在于你以自身鲜血养之,但若他们失控,恐怕……自会第一时间反过来吞噬你这控尸之人!”
闻言李友面色大变,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铜铃竟会被夺,甚至于天玑子竟然懂得控尸之道!
“你……你想如何?”这一刻,李友终于慌了,精通此道的他,自是知道,天玑子并未胡说。
“你觉得呢?”只见天玑子眸光闪烁,而后手持铜铃,紧接着猛然朝着地面摔去,一脚便将之踩扁。
下一刻,失去铜铃控制的活尸突然动了,且一双眸子竟然恢复了神色,望向天玑子等人的同时,眸中竟有感激之色,接着转身便疯狂的朝李友扑去。
很显然,此事已经有了结果,李友当被这些活尸给撕裂、咬碎!
只不过……被几名活尸给死死扣住的李友口中惨叫的同时,却是突然在背后的墙壁之上按了一下,紧接着四处便开始震动,他口中惨笑:“哈哈哈,纵如此,你们又能如何?统统都要给我陪葬!”
见此情形,赵念当即喝到:“快走!”
刘冕倒也没有犹豫,一把抓起地面昏迷的司马弦便朝着司马弦方才来时的方向冲去,赵念与天玑子第一时间便冲向了刘策与令,接着紧追刘冕二人。
“轰隆!”
此地崩塌,周围的石壁在龟裂,能够看到烟尘弥漫。
不多时,几人便在司马弦来时的方向找到了一处洞口,紧接着便钻入其中。
然就在几人刚刚离开不久,此地便伴随着一声轰鸣,彻底崩塌,被碎石以及泥土所掩埋!
一切……都成为废墟,从世间消失!
刚冲出树洞的众人即刻施展轻功,急速逃离此地,因为他们发现,整个林子都在塌陷,此地宛若遭遇大毁灭,底壳崩坏,尘土飞扬。
随着他们的速度不断加快,所看到的景象也就愈发的惊人,途中他们竟然看到,整个村子所在之地,竟全然陷入地面,若非赵念与天玑子等人轻功了得,恐怕根本难以存活,几人不敢有丝毫犹豫,因地面塌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直至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出现在岔路口。
“当真是凶险至极,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之人,而且……此事显然还未结束!”望着远方滔天的尘土,刘策眸光闪动之间,而后又望向了都城的方向。
接着只听赵念道:“这李友提到过,此地之人皆被转移,而国主遇刺一案,与都城某些大人有关,故而……在下认为,回到都城,我等自能寻到所想得知的答案!”
“其实,此事还有很多疑点并未弄清楚,这李友想来应不是如此莽撞之人,既然知晓我等皆为高手,纵是身旁有活尸保护,可未免也有些过于托大了些,此人既然能多年不被他人发现,就这般死在我等手中,怕是其中应有蹊跷!”这时,令却是突然开口道。
众人闻言,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刘冕道:“不可能,如此大面积的塌陷,人怎么可能在其中存活?”
“倘若……是活尸呢?”令的面色颇有些阴沉。
“这……”刘冕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赵念道:“若是如此,这李友还真有惊天之本领了,倘若他真能活下去,恐也是天意!”
“并非如此,理论上来讲,这李友身为鬼医,其手段高明自能做到假死,而且令分析的很有道理,这可是鬼医,况且……如此大面积的地下巢穴,我们所见到的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面罢了,可以想象,这李友定是给自己留下了后手!”看了眼依旧虚弱的令,天玑子道。
“鬼医么……”赵念喃喃道。
“无需多言,如今还是暂时先找一次安全之地,稍作休息,而后就此出发,前方都城!”背着司马弦的刘冕开口道。
而刘策却是面色阴晴不定,经历此事,让他感受到了大邑都城早已经病入膏肓,倘若没有庞大的财力,根本不足以支撑李友在此地建造如此之大的地下巢穴,而李友也亲口承认,支持他的人便为大邑朝中的诸多官员。
此事牵连甚广,若回到都城,定是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紧接着,几人就此上路,朝着大邑都城进发!
此刻,大邑朝堂!
代理国主刘垦端坐龙位,俯瞰着下方文武百官,他的心中颇感复杂!
根据探子来报,赵国公子赵不苦死在大邑都城一酒馆之中,而巧合的却是,此人本名为赵念,与太傅之子赵念、“赵丰恒”本名相同,这倒是让他万万没想到,赵丰恒此人他自是知晓,早些年层名动都城。
曾著《丰恒春秋》一书,被其父王刘鹤赐丰恒公子一名,其更是在青年一辈中,武艺超群。
如今其父赵安被诬陷入狱,赵念自不会弃之不顾,尽管之前他也曾派人暗杀此人,只是……当时所传来的消息,所猎杀之人,的确为赵念,只是……他的心中却是隐隐不安,自前几日劳夫子暴毙家中,刘垦便一直坐立不安,总觉似有大事发生!
“启禀国主,关于赵国公子赵不苦一案,本官认为……定然与那赵安之子赵丰恒脱不开干系!”此刻,朝堂下方的谢逊自百官中走出,神情颇为阴沉道。
开口的同时,还不忘悄然看了眼杵在那的大司徒张木慈。
刘垦闻言,正了正身姿,憋了眼谢逊道:“哦?你可有何证据?”
然谢逊却是回道:“发现不苦公子的尸身时,现场有赵念随身之物遗留,故而臣认为,此事便为这赵念为之……”
……
百里之外,赵念等等刚离去不久,却见在村子塌下之地,碎石泥土之中,一只手持铜铃,且沾满鲜血的手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