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的意识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听起来宛若天方夜谭,然在这样的一个世间,却是有着诸多关于神灵、巫术、祝融术的传言,究竟如何,便很难得知了。
虽说骜难以相信,但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实!
“不知你可知晓鬼医?”这时,只听赵念开口问道。
“鬼医?你是说那个行为亦正亦邪的鬼医?”骜颇有些不解,鬼医他自然听闻过,只是……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又与这鬼医有什么关系?
神情极其凝重的盯着骜,紧接着便听赵念回道:“李友便是新一代的鬼医传人,他所的手段的确高明,不止可能做到人体之内拥有两个意识,也就是双生魂魄,还能做到控制活尸,换句话而言,便是将人给当做傀儡!”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接下来我是否还会再次变成……桀?”其实,骜心中很清楚,但依旧还想再三确认一番,这些年来,他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苏醒而陷入黑暗之中,来来复复。
如此,还算是真正的活着吗?
“应是如此,而且……之所以你会再次变成桀,我们怀疑……此事应是你自身的缘由,根据你所言,你本身意识苏醒的时间极短,这足以说明,你自身的意识,已经被桀所压制,才会产生这种情况。”当然了,这种情况,也仅仅只是赵念的推测罢了,但究竟如何,还要凭其本身的具体情况来判定。
如今时间紧迫,赵念自是不敢再浪费时间,故而与司马弦对视一眼,而后又望向石锤道:“多谢先生能够前来相助,丰恒回去后,自会登门道谢,既然骜与先生乃是旧相识,倒是不如将其带回医馆,届时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既然如此,你二人还是小心为妙,这大邑朝堂,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此行凶险,还是心中有所准备才是!”此刻的石锤与赵念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此人看似粗犷,没曾想竟也能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来。
“恐怕要再次劳烦大人照顾了。”似有些愧疚的望着石锤,骜道。
“往事莫要再提,你自身的情况,极其复杂,待回去之后,定让人瞧瞧,你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二人一边交流,一边向赵念等人告别。
直至两人彻底离去,赵念这才松了口气道:“没想到竟这般化解了危机,恐怕敌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剑屠竟然会真正的苏醒,成为最初的那个人,只是……倘若桀再次出现,怕是让人防不胜防!”
被其地面的刘策,赵念倒也不语,看了眼司马弦,而后两人便极速朝着前方冲去。
两里地的距离,对于赵念这种高手而言,不过片刻之间。
望着眼前巍峨的皇宫,赵念彻底了愣了,因为……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碎片在其脑中浮现,这个地方……明明是他第一次来,可偏偏此刻脑袋宛若炸裂,伴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充斥其整个心头。
“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你要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未来……便交给你了!”
“丰恒公子,你怎么了?”司马弦见此,急忙上前问道。
然赵念轻轻放下被其背着的刘策,满头全然都是大汗,口中喃喃道:“这……这里,我曾经可随意进出此地……”
只是,话虽如此,可司马弦却紧皱眉头,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赵念这究竟是怎么了。
“在这里,一定曾发生过什么!”赵念擦拭着额头大汗,紧随着盯着前方庄严而高大的城墙,背着刘策便大步向前而去,司马弦见此,自是紧随而上。
然刚刚临至城门前,却见几名身着盔甲之人拦其去路:“尔等是什么人,皇宫重地,闲杂人等勿要靠近,否则……杀无赦!”
司马弦见此,急忙自怀中取出刘冕所交托给他们的皇子令,那守门之人接过令牌,几人面面相视,而后不由面色大变,急忙道:“原来是皇子,还请皇子恕罪!”
“不知者无罪,还不速速退开!”如今大邑暂无新任国主,纵然刘恳乃是代理国主,可在诸多皇子未曾全部归来之前,其身份也仅仅只是暂时的,故而……寻常皇子不得擅自回宫的规矩,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然而,此刻大邑朝堂之上。
只见刘恳面色阴沉,盯着下面的百官,而后道:“对于七皇子刘冕、十二皇子刘策二人即将回城,不知众爱卿心中如何看待?”
他倒是有模有样,仿若真是一国之主。
“启禀代理国主,此事自是需要严格相待,虽说如今新任国主并未诞生,这七皇子与十二皇子皆有可能坐上代理国主如今的位置,故而老臣以为,二位皇子回来也便回来了,按理来说,若无意外,这国主之位,当代理国主彻底落实!”开口之人,乃是张木慈一党,名苏修,此人与谢逊关系甚好,只是在来早场的途中,他便已经接到线报,说谢逊极有可能已经命陨。
故而,苏修心中自是满腔怒火,想为谢逊复仇!
“哦,呵呵,苏爱卿这么说,实在是让凤来心中颇为愧疚,凤来何德何能,来坐稳这国主之位?”刘恳伪装的倒是虚伪至极,一日不彻底坐稳这国主之位,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毕竟,所谓夜长梦多,指的便是刘恳如今的情况!
张木慈闻言,看了眼秦锰众人,紧随着眯缝着眼睛自人群中走出,向前方的刘恳行礼道:“启禀国主,这虽说因前任国主无故暴毙,但老臣也是以为,十二皇子以及七皇子虽说受到召见,这才回城,但在这之前,应该解决战场之为难才是,如今两人贸然回来,岂不是犯下滔天之罪过!?”
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纵为皇子又能如何,战场如山,战况自是最为吃紧,而刘冕、刘策二人,却是抛弃了战场,一路而回,若按大邑律法,自是可判一重罪。
端坐在国主位上的刘恳不由心中骂道:“老狐狸,如此借口,你竟也找的出来,不过……这也的确是个办法,只是……你这老狐狸所图谋之事,我又岂会不知?”
然而,刘恳却是在表面上道:“对此,不知众位爱卿怎么看?这刘冕与刘策毕竟乃是在下的弟弟,兄长无辜死亡,他们心中急切赶回来,倒也尚可理解,只是……若因其是皇子,便赦免其罪,恐怕有人会说在下这代理国主不公道,如此……实在是难办啊!”
“国主,此事应该秉公执法,不管缘由如何,也需惩治一二,先前五皇子之事,不了了之,如今这七皇子、十二皇子,自是不能再纵容之!”秦锰眸中笑意大盛。
而且,他心中很清楚,这两位皇子,究竟是否能活着来到这朝堂之上,恐怕还很难说!
至于刘恳,心中也是这般所想,在诸多势力共同出手的情况下,这刘冕、刘策纵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插翅难逃!
事实上,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位皇子,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极低,而今在这讨论,也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毕竟……这可是关乎到皇室的威严,若没有一个说法,恐怕难以服众。
“诸位爱卿所言,也并不无道理,如此……凤来会考虑一二。”甚至于……若有机会,他真想亲眼瞧瞧,自己的两位兄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毕竟,没有什么比之亲眼看到尸体,更加让人放心的了。
在刘恳等人的心中,刘策、刘冕二人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仅凭自身所派出的高手,便足以取走其二人性命,加以此行他们知晓,不止他们自身一拨人参与其中,所以……根本不曾想过,此番行动会失败。
“国主若估计手足之情,秦锰自荐来执行此事!”这时,为了以防万一,秦锰将军率先开口道。
这是要将刘冕、刘策二人的路给堵死,只有如此……哪怕这两人侥幸不死,但落在其秦锰手中,也定是与死差不多。
“果然,这些人都已成为张木慈的爪牙,若再不提前准备,恐怕最终当真会变成傀儡国主!”眼下朝中之局势,刘恳又怎会看不出来?这其中涉及诸多人的利益,而且……想要撼动张木慈的地位,恐怕难如登天!
多年来,张木慈所做之事,刘恳也略知一二,故而……这张木慈乃是他最为忌惮的人!
没有之一!
只见刘恳伸了伸手,接着笑道:“秦将军莫要着急,此事还需三思,毕竟如今这朝堂,并非凤来说了算,若强行执行大邑律法,怕有不妥,还是等二位兄弟归来之后,再做定夺!”
他才不会做此恶人,倘若真由他下令判决刘策、刘冕,怕是难免会落得一个手足相残的名号,届时对他掌握整个大邑,有着极大的弊端。
只是,就在此时,却闻殿外忽然传来公鸭般的嗓音道:“十二皇子刘策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