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川这句话，左飞云已然确定，在炼神塔中取得二十连胜的就是陆川。
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承认了，他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哼，诸位，我们走！”
左飞云连忙转身，欲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顾池一脸的较真：“不行！左师兄是我们川灵郡国的骄傲，我不容许任何人污蔑，我要你跟左师兄道歉！”
“……”
左飞云可恨死这个蠢货了。
“顾师弟，此事……”
“哼！你既然质疑左师兄，那可敢和他比一场？有本事的便不要躲在女人后面！”没等左飞云说完，顾池便嚣张吼道。
在顾池看来，陆川虽然在御龙城胜了左飞云，但如今的左飞云已经今非昔比，定然可以一雪前耻。
顾池这番言语牵动了一众川灵弟子的情绪，竟有不少弟子跳出来叫嚣。
“左师兄，我们支持你！就用当日你在炼神塔中施展的凌云剑法，定能搓这废物锐气！”
“就是！左师兄，我们支持你！”
“……”
对于这群弟子而言，被天才出身的左飞云踩在脚下他们心甘情愿，但是被废物出身的陆川踩在脚下，他们决不接受。
陆川一脸玩味看着左飞云：“要不你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凌云剑法？”
“……”
听陆川此言，左飞云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今天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好！我战！”
左飞云拔出三尺长剑，眼中有些心虚。
当初在御龙城时，他尚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与陆川那一战更是抱着必胜的决心。
而如今他在陆川的阴影里呆了太久，早就失去了自己的剑道信念，加上心中有鬼，哪里还有当初半点豪情？
“看剑！”
左飞云硬着头皮出剑，他只求陆川的实力没有增长太多，不要让他输得太难看。
“乒！”
二人拆了不过十余招，左飞云便已显得有些吃力，而陆川尚还优哉游哉，大有猫戏老鼠的意思。
“左师兄为何不用凌云剑法？”
“你懂什么？凌云剑法这种绝技岂能轻易施展？一旦施展，那小子必败！左师兄是在给他留面子！”
“竟是这样，左师兄果真心胸宽广……”
“……”
听周遭人等的言语，左飞云更是崩溃，那是他藏着掖着不用吗？那是他根本就不会啊！
又是数招过罢，只见陆川轻笑一记：“凌云剑法？凭你也配？”
“仙人指路！”忽然，一记长吟骤起。
“是凌云剑法，左师兄终于动真格了吗？”
“不对……好像不是左师兄施展的……”
“是陆川……这怎么可能！”
在众弟子震撼的眼神之中，一记仙人指路，直接让左飞云的剑招失了分寸。
“天狼逐月！”
却见陆川不依不饶，再出一剑，使得左飞云剑意崩碎，身形爆退数丈有余。
“我意凌云！”
最后这一剑，剑气宛若自穹顶而来，俯瞰众生，让左飞云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绝望之际，左飞云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审判。
殊知剑尖刚至他的额头，却骤然而止。
“唰！”
陆川轻描淡写收了凝霜剑，招呼着钟灵，潇洒转身。
只剩宛若丧家之犬一般的左飞云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川灵弟子。
一时，左飞云的双瞳变得冷淡无光，这一次，他真的败了……
上一次在川灵擂台，他至少输地光明正大，虽败犹荣。
而这一次，却是输地那么的狼狈，那么的彻底……
此时此刻，所有人终于明白了陆川那句话的含义。
当初在炼神塔内斩获二十连胜的不是左飞云！而是陆川。
凌云剑法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左飞云不过是一个窃取了他人荣耀的小偷而已。
……
在众人身后，苏青雪端着下巴，正冥思苦想。
陆川手上戴的戒指为什么那么眼熟？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前些天忘忧峰失窃，不就丢了这么一个空间戒指吗。
一时，他来不及理会左飞云，疯了般的朝某个方向赶去。
怪不得陆川在外门也能跟上他们的进度，原来一直在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她要在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一点。
“陆川！你死定了！”
离开现场后，两个女人分别走在陆川两侧，火药味愈渐浓烈。
忽然，钟灵停下了脚步，一脸敌意的看着柳菲：“她是谁？”
没等陆川解释，柳菲自信一撩头发：“百草谷，柳菲，很高兴认识你！”
“你就是钟灵吧？”
“是又如何？”
“我调查过了，陆川与你成亲三年，你们钟家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一回事儿。”
“到如今更是连夫妻之实也没有！既然你们不是真心相爱，那何不把他让出来？”
柳菲的话不可谓不直白，让钟灵心中莫名多了一丝危机感。
钟灵咬了咬泛白的嘴唇：“这是我和陆川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柳菲没有理会钟灵，看了看陆川：“以你的资质，她配不上你！”
“……”
柳菲的话让钟灵找不到半点儿反驳的理由。
当初钟家对不起陆川是事实，陆川的天资超过她太多也是事实，甚至他们结婚三年从未同房……也是事实。
一时，一种自卑爬上了钟灵的内心，或许她与陆川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柳师姐，我很感谢你刚才替我解了围！不过……”
“钟灵配不上我，难道你配得上我吗？”
一听此言，钟灵心中的阴霾散去，抬起脑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川。
柳菲一时语塞，思量片刻，冷哼道：“你凭什么觉得我配不上你？”
“第一，我自十五岁开脉以来，便一直是同辈中的天才，如今已是玄武境六重天。”
“第二，我已经拜入百草谷长老门下，待我熟悉药理，便可随师父修行《丹神别册》，成为一名炼丹师。”
“第三，大明柳家在整个南域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有了柳家作为支撑，你需要的丹药、资源，都不是问题。”
“陆川，我知道你很强！但这只是暂时的，没有强大的资源支撑而泯然众人的天才我见多了。”
“而且你在我面前嘴硬有意义吗？若不是我，今天的事情你该如何收场？”
“是！你能打！但你又能打得过他们几个，你打得过他们，但你打得过身后的势力吗？”
“……”
若是对于常人而言，柳菲的话语的确堪称句句诛心。
她说的没错，武修的成长除了自身天赋，还需要无尽的资源作为支撑。
以柳菲的天资、身份、财力，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可惜，她遇上了陆川……
“说完了吗？”陆川淡淡回道。
柳菲一抿红唇：“说完了，陆川，别再浪费你的时间了！你今后要走的是与她既然不同的道路，别再耽误……”
“既然说完了，那就该轮到我说了！”
此时此刻，陆川身上透着一股自信，一众披靡天下的豪情。
“第一，若论修炼资质，同是玄武境六重天，你花了整整五年，而我从修炼至如今，不过区区半年！”
“第二，若论修为战力，你和领悟了剑意的我有着天壤之别！”
“另外，你说的丹神别册……是这个吗？”
陆川手中的戒指光芒闪过，一本羊皮古书出现在其手中，书面上以苍劲的小篆写着——丹神别册！
“这……怎么可能？”
柳菲脸上的自信终于消失得彻彻底底。
她隐约看到那本古书的右侧有谷清河的落款，莫非这本书是谷清河亲手抄录？
她原以为她能拜在谷清河门下已是天之骄女，却没想到，陆川早就领先了她太多太多……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第三……”
陆川挂着笑容，大吼一声：“武天赐！你看够了没有？”
言落，才见武天赐从一个角落探出脑袋：“大哥，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武……武少爷！你叫他大……大哥？”
这一幕让柳菲彻底懵逼了。
武天赐她自然认识，武家的三少爷叫陆川大哥？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高看了陆川，却没想到，她根本连对方的冰山一角都没有看全。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有传言，朱承被人给截了，还被扒了个精光。
当时她还不信，试问这偌大的天月宗，几人有这个能力？
如今想来，那事儿莫非是陆川干的？
“柳师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你还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资格！”
“灵儿，我们走！”
说罢，陆川牵起了钟灵的小手，朝着演武场中央走去。
“慢着！”
“还有何事？”
柳菲双颊有些发烫：“今天找你的不是我，是师尊。”
“谷清河？”
陆川思量半晌，莫非是前几日的天劫被那老家伙看出了破绽？
“劳烦柳师姐替我跟谷长老带个信儿，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自会登门拜访。”
“……”
待陆川走远，武天赐尴尬笑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大哥啊！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三少爷的意思是？”
“自己悟！”
武天赐说完，一溜烟追着陆川的方向而去，留柳菲一人在原地凌乱。
……
“大哥，你要不跟我一起，我带你认识几个秦岭的朋友！”
“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是省省吧！川灵郡国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