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适逢桃花盛会,已然来到东海,岂有不去观摩之理!”
云路文绉绉得回道。
“以云公子的实力,即使是参与盛会,也定能取得一席之地!”
孟惊仙冲着他点点头,客气得说道。
而这时,船夫已经在催促众人上船。
孟惊仙便不再和他多言,连忙登上了这艘前往桃花岛的豪华宝船。
就在船即将开动之际,孟惊仙看到岸边忽然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便觉船身一阵晃动,一道彪型大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待得孟惊仙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和自己乘坐同一辆坐撵的那个宽刀大汉。
待得上船之后,大汉显然也注意到了孟惊仙的存在,但他只是微微一怔,对着他淡淡得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走到船尾角落,盘腿坐下,闭目凝神。
孟惊仙不觉有些奇怪,此人来东海所为何事,难道是要参加东海盛会吗?
云路这时走了过来,见孟惊仙一直盯着宽刀大汉看,随即说道:“他叫牧云封,听说是从漠北来的,似乎和你一样,也是来求药的!”
“求药?”
听到这,孟惊仙微微怔了一下,不由得多注视了牧云封几眼。
他虽然体型强健彪悍,但从一开始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却感到他似乎背负了很多东西,比如不吃陌生人的丹药的小心谨慎,以及独来独往的个性,但对相助过的朋友,还是有些神情变化的。
“不管怎么说,祝他好运吧!”
孟惊仙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程。
他准备等船抵达桃花岛码头,先去找桃花岛岛主打听一下鱼人一族的下落,如果实在不行,那自己就只有参加盛会了。
并且还必须得赢得盛会冠军,从而才能得到这片海真正的主人,海东波提供的关于秘境的消息。
想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后,孟惊仙舒了一口气,但脑海中又不禁想起了那日通过玄界之门飞升而去的阆中仙。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飞升成功,到达神界。
而传说中的神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啊!
孟惊仙有些自嘲得笑了笑,虽然自己现在的实力很强,但当有朝一日,真正踏入神界后,说不定就会瞬间成为最弱的那一个。
“看来孟教主已经做好了打算,可否方便告知在下,此次前往桃花岛的真实目的呢?”
这时,云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孟惊仙发现,这个儒雅的书生,一直在自己不远处,温润如玉得笑着。
“也没什么,的确是求药没错,只不过我朋友是被鱼人族的毒药所伤,所以我必须要找到鱼人族!”
孟惊仙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然后倚靠在宝船的围栏上,淡淡得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孟教主对秘境之事如此感兴趣,不过有件事我比较好奇,孟教主是如何和那把至尊宝藏的钥匙扯上关系的?”
云路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谨慎的孟惊仙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一直避免和云路谈论这个话题,是因为此物是从赤炎山庄流出来的,他身为赤炎山庄的少庄主,少不了要怀疑自己。
“我说了,云公子相信吗?”
孟惊仙略带深意得一笑,说道。
“孟教主坦诚相待的话,云路不敢不信!”
云路依然温润得笑着,仿佛加持在他身上的那股儒雅气息,使他根本做不出任何逾越礼仪的事情。
“有人想借我之手,将此物从皇城带到东海,在我参加完国宴后,塞到了我的身上,当我发现时,已经是在坐撵上了,但是后来嘛,那个东西就被姽媚娘偷走了!”
尽管云路说得十分真诚,但孟惊仙还是不能将全部实话告诉他,毕竟这关系着灵瑶,以及赤炎山庄好几个人的性命。
“是这样,被姽媚娘偷走了?”
孟惊仙的话,使得云路吃了一惊,他若有所思得低头沉吟了片刻,而后才抬头道:“也就是说那天你交出去的,是假的?”
“不错,这个烫手山芋我实在是受够了,便联合他们二人演了场戏,事实证明很成功,直到现在也没人再找我的麻烦!”
孟惊仙点点头,略带轻松得笑道。
“当然,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你若想杀了我,为赤炎山庄那几条人命报仇,我也不会无动于衷!”
云路听完却连忙说道:“原来孟教主误以为我是要为山庄讨个说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一直以来我也很看不惯父亲的做法,所以钥匙被偷,我并没有任何感觉,也就谈不上讨个说法了!”
云路的宽阔心胸,顿时使得孟惊仙一愣,他没想到云路居然如此大度,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云公子不愧为孔南子的学生,如此胸襟,孟惊仙钦佩不已!”
孟惊仙连忙对着云路,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孟教主客气了,不必如此,只是如果有钥匙的消息话,请通知我一声,说实话这样一个宝藏,来再多的人都吃不完,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云路同样对着孟惊仙拱了拱手,说完这些后,他便带着两个书童准备离开。
看着云路离去的背影,孟惊仙笑了笑,喊道:“江东郡的事,多谢你的帮忙!”
云路闻言微微一顿,而后转身对着孟惊仙一笑,挥手道:“受人之托罢了,不必记在心上!”
这时,灵瑶和玉成一也走了过来,分别站在孟惊仙两侧,一同望着云路的背影。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灵瑶有些拿捏不准,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些许,本以为她会对杀了自己山庄的人深恶痛绝,可谁料竟然如此大度,可谓极其难得。
“不知,人心这东西最复杂,有人可以为了一点力气放弃良心,有人可以为了一句承诺不惜付出生命,究竟是哪种人,时间久了自然会看出来!”
孟惊仙摇头感慨了一句,这时他才发现,来到这个世界久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竟有些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