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奶奶难道就没有一点觉得她说得都是事实吗?您老人来追求了一辈子的完美,对墨棋小时候有多少的亏欠,您现在就用多少的偏爱来宠爱他,你以为你做得很好,而墨棋也会因此而感激您吗?奶奶可是知道有点东西一点缺了洞到了后面就算你做什么也没有办法挽救得回来的!”
“啪!!啪!啪!”
三个巴掌连续不断地狠狠地打在墨子卦的脸上,脸颊慢慢地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墨子卦!”
任南枝担心地叫了一声,瘸着小腿跳到墨子卦的面前挡住墨家奶奶接下来的巴掌。
“奶奶,您要我留下来我没有任何意见,请不要对墨子卦产生任何的怀疑,毕竟他曾经也是真正地把您当作一位好奶奶,您再怎么心疼墨棋也要想一想墨子卦也是您的亲孙子,您已经让墨棋寒心了也要让墨子卦对您寒心吗?”
“你……”
“奶奶!”
墨家再一次将手举起来,这一次却是没有办法再将它落下来了。
“你给我滚!”
她对着墨子卦说。
“奶奶,我会走的,只是不是现在,而且在今天之后的每一天直到墨棋醒来之前,南南离开这里之前,我每一天都会来到这里,既然您不想看见我,那就请您在每天的这段时间放一放南南的自由,或者您主动回避一下。”
墨家奶奶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是不想辩驳而是无力辩驳,年轻的时候总是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的目标过上了最好的人生,有事业有爱情有孩子。
现在才发现,她什么都做得好了,唯独没有做好一位母亲,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和她的关系都不太好。
就连这个小孙子对她除了有基本的对长辈的尊重之外,平日里更是连话都不会和他多说两句,更别说可以谈天说地的,感情温馨的。
这恐怕就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悲哀了。
任南枝被墨子卦拉到一旁,小声地和她解释道。
“南南,刚才奶奶说的那个……”
任南枝举起来手势将他打断,从刚才墨家奶奶说出这个的开始,她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担心墨子卦会以为她有所质疑。
就知道墨子卦早晚会找到她来解释这个问题。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本来墨氏的股份就是他无条件给她的,若是他真的有一天要把它收回去也没有什么。她还乐得轻松呢,何况她完全相信墨子卦,也相信墨子卦是完全相信她的。
所以在两人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对这个小小的问题来有解释。
在任南枝的劝说下,墨子卦才勉强离开。
去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物。
而任南枝刚回到墨棋的病床前,就无意间撇到了墨家奶奶在擦着自己的眼睛。
大概也是心中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奶奶,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心里话。”
“……”
墨家奶奶没有理会她,想必是对刚才两人争论之事心存芥蒂。
任南枝微微一笑没有介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墨棋的病床前,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任南枝的身上突然间被丢了一本书,那是一本中文古史,记载的都是磅礴大气的历史故事。
旁边传来了墨家奶奶依旧不是很友好的声音。
“这是墨棋最喜欢读的书,你每天没事就念一点给他听,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于是任南枝就开始了从家里闲淡度日,到办公室运筹帷幄,到现在在病床前聊读史书。
果然前人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变化永远赶不上梨花,你永远不知道人生一秒会发生什么。
任南枝读得认真极了,等到回过头来了时,已经不知道墨家奶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啦。
留下她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都是这样。
墨子卦也是每天风雨无阻地过来,吃的用的什么也没有少了任南枝的,无论晚上再晚早上再早,只要墨家奶奶的一个电话,墨子卦就会义无反顾地主动帮她送到医院。即使是在自己很累的情况下。
连韩哲知道了想帮助他,也被拒绝了。
任南枝翻过书本的最后一页,看了看墨棋病床的另一边有些失神的墨家奶奶,提醒她道。
书读完了,而墨棋还没有醒过来。
她蹒跚着步子绕到任南枝的身边的来,手指颤颤巍巍地将书给接了过去。
擦了擦眼睛又戴上。
看也没有看任南枝一眼。
“行了,你去那边休息一会吧。”
“谢谢奶奶。”
她一直从早上读到晚上,谁也不会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累,嗓子到底有多疼,听得见的沙哑想必墨家奶奶也是发现了的。
即使她在辩驳的时候多么地不近人情,可她终究还是一个老人,只要是一个老人再强势也总有她柔软的地方。
比如说现在就是她柔软的地方的一个很好的提现。
任南枝小睡了一会,再醒来时,墨子卦也来了坐在她的身边。
而墨家奶奶也是静悄悄地坐在墨棋的病床前。
第二日,墨子卦再将任南枝从家里送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再拿出已经令任南枝感到无比恐惧的书本,反而坐到了任南枝的身边。
“你说,他到底有多恨我?”
任南枝微怔,她一直以为看墨家奶奶的这个样子,大抵是不知道墨棋对她的情绪的,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知道,而且还可能比谁都清楚。
“奶奶,墨棋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一旦被伤了心就很难被填补得回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漠的原因。”
墨家奶奶撇了任南枝一眼。
“你说你只跟墨棋见了几面,你又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任南枝微微一笑:“奶奶,有些了解并不是用见多少面来衡量的,就像您也不是没有见过我多少面,却依然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我知道在您的心里。”
墨家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
任南枝说得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