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逍遥就在成嶠的军帐外,他来这里已经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一直没发现什么异样,所以这会儿便准备离开。
然而,云逍遥刚要离开成嶠的军帐,他便看到樊於期急匆匆的过来,当下便察觉情况不对劲儿,于是又等在这里,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樊於期进入成嶠的军帐后,行了礼后便严肃的说道:“长安君,我收到消息,事关王上和你的。”
成嶠见樊於期这般严肃,便立马应道:“樊将军有事直说就好。”
樊於期闻言,没有犹豫,看着成嶠直接说道:“末将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王上并非是你的亲生兄长,他乃是原相国吕不韦和赵姬生的孽种!”
成嶠一听樊於期这么说,顿时露出了愤怒的样子,冲着樊於期厉声呵斥道:“休要胡说!”
不等樊於期开口,成嶠继续冷声说道:“我与兄长一起长大,他待我情深义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又岂是你一个胡编乱造的消息能够扰乱的?”
“樊将军,我不管你有何目的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但我若是再从你口中听到类似的消息,定不饶你!”
成嶠说完这些话后,随后便转过身背对着樊於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这会儿还是很气愤,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云逍遥在听到樊於期的话后,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历史上成嶠和樊於期在屯留造反叛逃,恐怕就是因为樊於期刚刚的这番话。
历史上成嶠是信了樊於期的谗言,但这实际上如何,云逍遥还不确定,只是他希望成嶠能够不受影响。
樊於期也知道成嶠生气了,但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站在成嶠的军帐中。
片刻后,只听樊於期继续说道:“长安君,当年先王在赵国为质子时,就是去吕不韦的府中做客,被还是吕不韦小妾的赵姬迷住,这才将其宠幸,之后又将其带在身边。”
“那又何如?难道这就能改变我们是兄弟的事实?”成嶠冷声质问道。
樊於期一听成嶠这么问,连忙说道:“王上可是早产了一个月,从时间上来看,赵姬确实可能在和先王在一起前,就已经有了身孕,而那孩子自然是吕不韦的。”
成嶠闻言,转身冷眼看着樊於期,“樊将军,你这是在说我父王是傻子?还是想拿我王族旧事来翻账?”
“末将不敢。”樊於期沉声应道。
看了一眼樊於期,成嶠继续说道:“樊将军,我看你很有胆量啊,这造谣的本事也是非同一般。”
就在成嶠和樊於期说话的时候,云逍遥已经将眼前的情况录成了视频,并且成功发送给嬴政。
这会儿还是晌午,按理来说嬴政应该没有忙于国事,若是他盯着手机信息,那应该已经看到了云逍遥发给他的视频。
在做完这件事后,云逍遥继续盯着成嶠和樊於期,他也好奇,成嶠到底会不会受到樊於期的蛊惑,做出错误的决定。
只听成嶠说道:“樊将军,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眼下都以攻打赵国为主,还请你以国事为重。”
说到这里,成嶠话锋一转,随后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的家事,那就不劳樊将军费心了,若是你身体不舒服,那接下来的战事你也不必参加,我还可以派人送你回咸阳。”
成嶠的话刚落下,樊於期便激动的说道:“长安君,此事你还需要考虑清楚啊,你才应该是正宗的王上,秦国的王,你身为秦国王族公子,万万不能让秦国的江山落入他人手中,以免对不起祖宗。”
云逍遥这边正看着成嶠和樊於期之间的情况,突然就感觉到手机屏幕亮了,便知道应该是嬴政的消息。
打开手机后,云逍遥看到嬴政的对话框有新消息,知道他已经看完了自己刚刚发过去的事情。
嬴政没有说太多,他只发了一句话,“我相信成嶠。”
这简单的五个字,却已经表明了嬴政的态度。
而看现在的情况,成嶠也是相信嬴政,并没有受到樊於期的影响,只是心情难免因此不顺,有些不爽。
云逍遥看着成嶠,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云逍遥决定用读心术,看看成嶠的内心真实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的那般相信嬴政,态度坚决。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时间,云逍遥便已经确定了成嶠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得不说,嬴政和成嶠确实兄弟情深,成嶠也是十分相信嬴政,就如同嬴政相信成嶠一样。
成嶠相信嬴政是自己的王兄,也相信嬴政是秦国真正的王,他是从心底里支持嬴政,愿意追随嬴政,和他一起共创天下一统的大业。
看眼前的情况,成嶠应该不会如历史中那般,发动造反事件,兵败后更是逃到赵国,这样云逍遥也就不必担心什么。
毕竟,云逍遥一直希望嬴政和成嶠兄弟之间,能够互帮互助,永不背叛。
现在看来,嬴政没有因为樊於期对成嶠的话而猜忌什么,而成嶠也没因为樊於期的话起了谋逆的心思。
这时只听成嶠语气冰冷的说道:“樊於期,我父王不傻,若是我兄长真不是他亲生儿子,他定然不会将王位传给他,就算有云先生帮助王兄,那也是无用,毕竟秦国的王位说到底还是由先王决定。”
到了这会儿功夫,成嶠已经不再称呼樊於期为将军,而是直呼名讳,可见他是真的愤怒了。
樊於期本想还说什么,但他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便被成嶠打断。
“樊於期,你造谣生事,侮辱王族之人身份,我今日便要治你罪,免得日后酿成大错。”成嶠厉声道。
成嶠气愤不假,但现在并不是惩治樊於期的好时候。
现在秦国正在攻打赵国,身为大将的樊於期在这种时候因为造谣而被抓起来,或者惩罚的太厉害,很容易引来问题。
这个问题成嶠也明白,所以此时他也陷入了纠结。
樊於期犯下的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不治罪,那日后他怕是会说出更荒谬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