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的话让方颖之瞬间清醒过来,得罪人?除了苏落还能有谁?但苏落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做这些,说明贺非在背后撑腰。
她和贺非这十几年朋友,难道还不如苏落这短短几个月?贺非不是这样无情的人,除非……
方颖之打了个冷颤,想起之前贺非问过那个药的事情,莫非他察觉到什么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她不由背脊发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贺非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方颖之开始为自己筹划后路了。
……
监狱。
苏落坐在谭天对面,拿着话筒:“你上次说背后主谋不是你。”
谭天剃着板寸头,看起来都是平静了许多,看起来改造的还可以:“是,都是有人给我打电话,给我钱,我不过就是听吩咐做事而已。”
“你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
谭天摇头:“我从来没和他见过面,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手机号码联系我的,看得出来对方很谨慎。”
“一点迹象特征也没有?”雁过留痕,苏落不相信真的会一点痕迹也没有。
谭天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有次对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听到电话里有导航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胜利路到了。
苏落听他说完也愣了,胜利路?达安集团就在那里,难道是贺翔做的?
苏落迅速拿出手机上网找出贺翔的视频,点开,让谭天听那个声音:“是这个声音吗?”
谭天摇头:“不是,还要低沉些。”
也是,贺翔做事怎么会自己动手呢,肯定是下面的人去做。
从监狱出来,看时间还早,苏落想了想又绕道去了医院,买了束花,找到方灵之的病房。
方母一脸忧愁地坐在病床前,看到苏落进来忙站了起来:“你是?”
“我来看看灵之。”苏落也没说自己是谁,把花放在桌子上,“阿姨您好,灵之好些了吗?”
方母想着或许是方灵之的朋友,也没多想,摇摇头:“还是老样子,医生说看运气吧。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穿着湿哒哒的拖鞋走路,能不从楼梯上摔下来吗?”
苏落在方母身边坐下:“阿姨放心,灵之肯定会醒过来的。好在她还有你们,还有一个姐姐,都这么关心她爱着她,她不舍得离开的。”
方母抹了把眼泪:“都怪我当时没能坚持,让灵之嫁给了贺翔,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灵之也和我提起过,嫁给贺翔那段时间,简直生不如死。她当时还想去医院把孩子打了。”这话虽然方灵之没和她说过,但之前苏落在医院碰到过方灵之,她拿拳头打自己的肚子,恨不得这孩子就这样没了。
听苏落这么一说,方母想着她和方灵之的关系肯定很好,不然怎么会连这些事也说了呢?
方母放下戒备:“你不知道,本来贺家打算和我们联姻,开始是想让颖之去的。但她说,离开方家这么多年只怕贺家也不接受。”
“什么叫离开方家这么多年?”苏落有些不解。
“哎,当年颖之五岁的时候,我带她和灵之去游乐场玩,灵之肚子疼要上洗手间,我带着姐妹俩一起去了,颖之上好先出去,说在外面等我。可等我带着灵之匆匆出去的时候,却找不到颖之了。”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方颖之是公众人物,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被人扒出来的啊。
“颖之十七岁那年,我们一家去邻市旅游,意外在马路上看到她,当时觉得她和我走散的大女儿很像,恰巧她也是一个人来这游玩,钱包都被偷了也没地方可去。”
“我就带她回了酒店,越看越像,就想拿她的头发去做个DNA检测。她听说后沉默了许久,第二天一早拿着自己剪下来的一缕头发来找我了。”
“你们的DNA结果证实了你们是母女关系?”
“嗯,也是老天有眼,当年她失踪的突然,然后老天又意外地将她送到我面前。”
但苏落总觉得这里面有说不出的怪异,真的这么巧合吗?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但如果主角是方颖之的话,苏落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再问了些其他的话,苏落将内容一一都记在心里后起身告辞。
从医院出来天就阴沉起来,苏落赶紧拦了辆车就往家里赶,却在快要到家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小姐,这雨太大了,我车又开不进去,要么你叫你家里人出来接你吧?”
这个点贺非应该还在公司,而且一向独立惯了的苏落也不喜欢一点小事就麻烦别人,她笑道:“没事,就一点点路,我跑回去就可以了。”
苏落将包举在头顶,迅速开车门下车,奔回了别墅。别墅里开着空调,她又一淋雨,到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反正贺非还没回来,她就索性先去卧室睡觉了。
苏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睡着了没多久她就开始发热。等贺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一下就烧到了39.5°,都开始说胡话了。
“疼,好疼。”
贺非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热,家庭医生还没有来。
“痛。”苏落婴宁一声,忽然开始哽咽起来,“别走,救救我。”
她表情痛苦,说话的语气充满了绝望,她是做噩梦了?还是想起以前遭遇的那些痛苦记忆?
彭家的人对她很不好吗?让她这么痛苦,贺非眯了眯眼睛,忽然对彭家的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带给她这些痛苦,他绝不会轻饶!
烧了一晚上,苏落在清晨的时候退了烧,她缓缓睁开眼,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在问道:“感觉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