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再伸手冰天雪地,也不再是热浪翻滚的火海,是在静谧的草坪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牵着他的手。
贺非双眼蒙着黑布,任由那姑娘牵着往前走,樱花飘落在他头上,她轻轻拂去,踮起脚尖:“以后,我就是你的眼,好吗?”
软糯的声音,娇嗔的语气,暧昧的气息,所有的所有笼罩着贺非,让他感官和触觉都变得灵敏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伸手环抱住她那纤细的腰了。
他缓缓靠近,却在马上就要触碰到她唇的时候停住了,眉头微皱,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姑娘呵呵娇笑了两声,一下拉着贺非靠近自己,唇贴了上去,她在喃喃着:“是想这样吗?”
贺非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仿佛是烟花炸开了,一片空白后,只剩下眼前的甜美。
贺非从这个梦里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黑着,房间里也没开灯,他只听到自己有些粗的喘气声,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黑暗里他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让贺非有些茫然,躺了一会儿,他抹黑起床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苏落这一觉睡的很安稳,等她下楼的时候,却没看到贺非的身影,保姆说先生一早就出去了,让她起来后先用过早饭,再安排司机送她离开。
保姆不是上次的保姆,所以也不知道苏落来过,司机在院子里等着,苏落道过谢后连忙吃好早饭让司机送回去。
但她还没到公寓,就接到了华姐的电话,又临时改了道,去赴华姐的约。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华姐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开门见山道:“阿乐今天一早就被抓了,你知道吗?”
苏落心里了然,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她点头:“我知道,是我报的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老板的女儿啊,就算有什么误会,你看在老板的面子上,就别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了。”
“孩子?”苏落摘下口罩,虽然经过一晚上,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昨天被打的情景,“她这么大了,做这些事难道没经过脑子吗?不能什么事都用她还是个孩子来推脱。”
“你的脸……”华姐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她昨天先是到餐厅泼我咖啡,我当时也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她爸爸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事情就到此结束,我自不会因为被泼就报警。”
“但实际不是,她伙同她那些混混朋友挟持了我,不仅辱打我,还企图让男混混占我便宜,如果是你,你能忍受吗?”
华姐早上接到老板的电话,对方也没说清楚,只说苏落和阿乐之间有点误会让她来协调下,可她没想到阿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阿乐变成如今这样,做这样的事肯定也不是只有这一件。华姐,就当是给她个教训,不然她以后还会犯更大的错。”
“不过就是进去拘留几天,受点苦,吸取点教训。不然真的要等她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老板才想到管教她吗?”
如果只是小误会,华姐还能调解调解,可现在苏落都被打成这样了,那些调解的话,华姐也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这次阿乐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就当是给她个教训吧。”
临走时,华姐说道:“对了,过两天有个聚餐,是公司小范围的,你也一起来吧,我就不发邮件通知了。”
“行。”
这样过了一天,等苏落脸上的红肿看不出来了,她才回去上班。
而这边凌瑶等了两天都没等到任何转账信息,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都被挂断了,她一咬牙,直接出门打车去了朝阳集团。
但因为没有预约,在楼下就被拦住了,凌瑶气得和前台在那争执:“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来找你们贺总还要预约吗?”
前台礼貌微笑,但语气里满满的嘲弄:“除非是在总裁不需要预约的名单里,否则不管谁来了,都需要预约。”
顿了顿,前台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您这样,声名狼藉的明星。”
“你……”凌瑶气得还想大骂,看到有两个保安往这边走过来,她悻悻地闭嘴,戴上太阳镜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等贺非。
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快睡着的时候,凌瑶看到有人推着贺非出来了,她连忙快步走了上去:“贺先生,我有话和你说。”
刘秘书伸手拦住凌瑶:“请你离开。”
凌瑶只看着贺非:“我要和你说当年我发布那个视频的事。”
“我知道那是假的。”贺非只看着前方,语气冷到了极点,“她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给我五百万,我告诉你当年真相。”凌瑶知道和贺非做交易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需要。”贺非果断拒绝。
“为什么?你不是很爱陆宛吗?你难道不想还她清白吗?”凌瑶声音提高。
贺非却没再回答,刘秘书推着他离开。
凌瑶还想追上去,可看到刚刚刘秘书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迈出的脚步还是收了回来。
这些男人,口口声声都说深情的很,可人一死,那些深情早就都丢了!
上了车,刘秘书欲言又止。
贺非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淡淡道:“我不需要靠着和人做交易来还宛宛清白。何况,她这样的交易,也不是我想要的。”
听着总裁的意思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刘秘书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贺总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车平稳往前开,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路边烤地瓜的香味顺着半开的车窗飘了进来,贺非眉峰一动,低声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