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谈得如火如荼,客厅里就显得有些安静和尴尬了。吃饭前接了个电话,吴玲因为听闻好友身体不适,对方又住在一个小区的,她就步行去看好友。本想带着陆宛去,但是去探视,带着晚辈去又没有礼物就显得冒失了。
陆宛依然留在客厅,坐在对面的钟芳已经问题问的差不多了,但不是被陆宛打太极给推回来了,就是被她反问得不知怎么回答。
钟芳心里恨得牙痒,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好意思阿姨,我去个洗手间。”陆宛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推开门不由感叹一声,有钱人的洗手间都限制了穷人的想象力。
站在镜子前,她看看自己的容貌,嗯,还算过得去。陆宛深吸一口气,加油,第一次见家长,可不能丢脸了。
用好洗手间,她手搭在门把手上,门才开了一条缝却见外面也有人搭在门把手上,下一刻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陆宛下意识松手后退几步,随即门被关上了。
陆宛看着面前这位男子,还没来得及看不清容貌,只闻到他浑身有股酒味,脚步踉跄地往里走,半蹲下来,对着马桶“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既然出现在贺家老宅,可能是其他亲戚或是朋友也说不定,看他吐得难受,陆宛随手扯下一块毛巾递过去。
那男人背对着陆宛,反手接过毛巾,又见递过来一杯水,他就着杯子喝水漱口,一番折腾后才算是止住了吐,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目光迷离地看着陆宛:“是你?”
面前的男子鼻梁高挺,因为喝醉酒的缘故,脸颊发红,正是 今天上午在台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贺翔。
看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她抿了抿唇:“是我。”顿了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补充了一句,“贺非带我来见爷爷奶奶。”
贺翔本来要走的,听到这句话又不走了,直直地看着陆宛。
陆宛看他不走了,反而朝她走过来,那目光里带着的嘲弄和讽刺让她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后退却已经背靠洗手台,退无可退。
“都来见家长了,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弟妹?”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上,缓缓朝她靠近,“弟妹,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钟芳看自己儿子一脸醉态地进了洗手间,却过了好久都没出面,不免有些担心地去开门,可看到门后的景象时,她却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啊……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正从书房下来的贺非听到这声音立马冲了过来,然后就看到自己多女朋友被一个男人紧紧搂在怀里,她越奋力挣扎,那男的却抱得越紧。
贺非冲过去一把拉过陆宛,再狠狠一推,贺翔应声倒地,刘海挡住他的眼睛,却挡不住他此刻有些阴冷和嘲弄的眼神。
“贺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贺非将陆宛搂在怀里,感受怀里的人儿还在不听的颤抖,他心越发的恼怒,也有些心疼。
“贺非你疯了!”钟芳过去一把扶起贺翔,“是你女朋友不知羞耻勾引了我儿子,你这做弟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我女朋友是什么人,也清楚你儿子是什么德行!”贺非语气仿佛是冷到了冰窖里,“那浑身酒气,谁要耍酒疯就在外面耍!”
“不过就是小喝了几杯什么发酒疯。”钟芳撕扯着声音,看到贺磊从楼上卧室下来,她忙哭着扑了过去,“老公,我们阿翔都被欺负成这样了,难道你不管管吗?”
贺磊环视一周,随即将视线落在贺非身上:“怎么回事?”
贺非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搂着陆宛就要往外走,却被钟芳伸手拦着:“打了人就想走,可没这么好的事。”
贺非气压还在逐渐下降,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贺非,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用拳头解决?”贺磊也耐心尽失,“从小到大没好好管教你,让你变成这副样子,那现在管教也还来得及!”
贺非倏然抬头看着他,语气嘲讽:“因为在我小时候,你作为父亲,根本不存在过,哪里还有时间来管我。”
“你……”贺磊气得就要去拿什么东西来打人,却发现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索性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就砸了过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大逆不道的的东西。”
贺国茂站在书房那,他早就看到楼下的情形了却不下楼,他想让贺非自己去处理。
“明明是我妈妈和你先订婚的,可你自己反悔,看上了当时家底更厚的钟家。你当初如果不是这样贪慕虚荣,想靠着钟家挤走我大伯,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子。”贺非看向钟芳,“还有你,当时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贴上去,不是小三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一口一个老公喊着?你喊的时候不恶心,我听的时候还恶心。”
三言两语间,陆宛就弄清楚了贺非母亲和这些人的瓜葛,原来他的身世和自己这样的像!她这样想着,就更加觉得两人惺惺相惜,彼此了解彼此的痛苦。
钟芳又泫然欲泣地擦着眼泪:“这么多年了,原来你对我还有这么大的误会。可就算你对我有再多的误会,请你直接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好,我们阿翔是无辜的。”
“无辜吗?”一直没靠口的陆宛缓缓开口了,她从贺非怀里钻了出来,冷冷地看着贺翔,“钟阿姨,您还是好好问问您的好儿子吧,是不是无辜的,可别到时候冤枉了他。”
钟芳眯了眯眼睛:“我刚进门就看到你抱着他的腰不放,还抬头要去亲他,你以为我眼瞎是的吗?”
“对,你就是眼瞎的。”陆宛冷笑一声,也不用尊称了,“你眼睛不是瞎的就是长歪的,竟然还能看到是我去亲他。我先进的洗手间,他直接就冲了进来,我看他喝醉了狂吐,好心递给毛巾和水,他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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