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前后左右。”
“那万一偏了呢？”
“说几十度角。”
“好。”
黎诚枫背着言婉明显感觉到她比以前轻了好多，叹了口气，心中有一丝苦涩。
“开始！”
黎诚枫以最快的速度转完五圈，有点晕缓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言婉说“诚枫先转身。”
……
“好，往前走我让你停再停，千万不要歪。”
……
“好，停！往你的左手边走三步，然后弯腰。”
黎诚枫一一按她的指示走，果然摸到了一个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大把，然后在主持人说还剩30秒的时候，背着言婉跑了回去。
跑回去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主持人。
言婉从黎诚枫身上下来，大致看了眼手中的题目都是考验默契度的
然后主持人给他们发了个题板，站在两人中间开始念题。
“初见什么时候？”
“言婉三个月的时候。”
“我没印象太小。”
……
“什么印象？”
“丑，男女不分。”
言婉瞪了黎诚枫一眼居然敢说我丑！
……
“男生喜欢什么食物？”
“锅巴。”
“锅巴。”
……
“女生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她说中国红喜庆。”
“红，喜庆。”
……
“男生名字的由来？”
“爸爸说做人诚最可贵，妈妈喜欢秋天的枫叶所以凑了一下就是诚枫。”
“希望他诚信，阿姨喜欢枫叶，凑了下，巧了我也喜欢。”
……
“女生喜欢什么动物？”
“熊猫，曾经最初的梦想是去四川当熊猫饲养员。”
“国宝熊猫！”
……
“两人初吻什么时候？亲脸也算。”
“嗯……应该是她十个月大的时候，过年要我手里的糖就糊弄着让她亲了我一口，弄得我一脸口水。”
“这个啊……太小了没印象，但听我妈说应该是我十个月的时候，过年……”
……
“第一个情人节怎么过得？”
“没过，忘了。”
“没过，忘了。”
……
“男生送女生第一个礼物是什么？”
“第一个礼物啊，记不清，因为她从小到大每一年生日我都有送，第一个记不清了，但是她九岁的时候我送的是一个小熊。”
“是个发卡，不是生日的时候送的，就平常放学回家。红色的有个小兔子，他说他们幼稚园有女孩子戴的，他用他当天中午的便当换过来的，然后晚上在我家蹭了一顿饭，从此之后蹭饭不断。”
……
“彼此身上有多少个“第一次”？”
“无数个。”
“活了23年，23年所有的第一次。”
……
对于言婉来说，她从出生开始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喜欢，第一次懂得爱情，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懂得等待，思念，甚至所有她记不清的第一次都跟黎诚枫脱不了关系。
对于黎诚枫而言，尽管他在外漂泊12年，但他始终会记得幼时的第一眼当他趴在婴儿室外看着那个眨着大眼睛隔着玻璃躺在婴儿床上吃着手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的婴儿时。
当妈妈蹲下来问他“小枫？妹妹好不好看？”
他回答“丑……不过……很可爱……”
黎妈笑着说“你小时候啊，长得还没她好看。”
小小的他惦着脚才看到了那个婴儿床上的人，然后他抬头问自己的妈妈“妈妈，她叫什么名字？”
“言婉，小婉，小婉妹妹……”
“小婉妹妹……”
黎妈摸着他的头问他“小枫以后要保护妹妹知道吗？你是男子汉。”
“嗯！知道了！”
黎妈拉着他说“好了，走吧。”
然后他笑着冲着里面的婴儿挥挥手说“小婉，再见。”
婴儿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睁着大大的眼睛也不吃手了，手在空中胡乱的挥着，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然后笑了……
之后4岁的他只要妈妈一带他来医院看望阿姨，他肯定会偷偷的溜出去，跑到婴儿房前，后来言婉被挪去了病房，他就搬了凳子坐在婴儿床边，整天整天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就是一盯一个下午……有很多次想伸手去碰碰她，但总被老妈一声“小枫，别碰！”给止住了……当时他觉得委屈极了，那些来探病的大人们这个抱她那个抱她，为什么自己想碰碰她老妈都不让！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但爸妈最烦他哭了，所以他也不敢大声偷偷的坐在婴儿床旁边偷偷的抹着眼泪，也就是在那一天黎诚枫跟言婉第一次有了肢体接触。
婴儿床里的婴儿就像有灵性似的，竟然自己伸出小手去抱他搭在护栏上的手，她的手很小，两个手才能抱住他的一根手指，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嘴里送……
当黎诚枫感受到自己手指上有软绵绵粘糊糊的感觉的时候那小家伙不知道已经抱着他的手指吃多久了……
黎诚枫转头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最后泪水干在脸上，半晌才挂着泪痕笑着说了句“你怎么那么爱吃手啊……”
晚饭前后，黎诚枫本来是把法国大餐正准备摆在桌子上开吃的，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言妈的电话……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身上的恶寒在听到言妈那一句冷淡的“你带小婉去参加节目了？”之后由双手蔓延到了全身……
他直挺挺的站在哪儿盯着面前的摄影机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不能在镜头面前失态，就脚步有些仓促的走到了外面，脱离了摄像机的范围……
“阿姨……”
“你是不是带小婉去参加节目了？”
“是……”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没忘吧，现在是你该兑现的时候了。”
“阿姨，我……”
“这事没得商量，既然你保护不好她又不愿意为了她放弃梦想那你就只能离开她。”
……
“那个圈子不适合小婉，我不想再次看到我女儿被那些无关的人逼得精神失常！”
……
“诚枫，你也是一路看着小婉长大的，你看见她那样你不心疼吗？这次可以逃过去下一次呢？下一次她要真因为你出事了，你又该如何？”
……
“离开她吧，放她回到她原本该在的生活轨道中去，你们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是哥哥妹妹……”
黎诚枫手指紧握着手机，鼻子开始发酸，努力压着鼻酸但很快转成了眼底的热流。
他太了解言婉的性格了，如果自己伤了她，跟她分手了，别说当兄妹，就是当路人她都会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