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停顿，很快，湛起北便恢复。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
“你和廉时的事，爷爷都听说了。”
湛起北看着刘妗，一双老眼，清明的很。
刘妗脸上的笑僵了瞬，笑道，“本想瞒着您的，没想到还是传到了您耳里。”
“爷爷，您不要担心，我和廉时都很好。”
湛廉时让付乘召开记者发布会，挑明两人的关系，这样大的事，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媒体想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的。
有湛家在，湛廉时在，这样的消息，也就一两天，便消失无踪。
本身，这种事只是让大众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既然大众都知道了，也就不需要继续挂在各个头版头条里。
湛廉时可不是什么明星，需要什么热度。
湛家更不需要。
“爷爷倒不担心廉时，就是担心你。”
“我？”
刘妗一下笑了，神色明显不似刚刚，似乎老爷子说这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过，刘妗的眼神不一样了。
她眼里闪动着慌乱，这慌乱是被看透的害怕，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听见什么的不安。
湛起北看着刘妗的眼睛，“在爷爷心里，你们都是好孩子，你和廉时能在一起，爷爷高兴，不能在一起，爷爷也不会强求。”
“缘分这个事，本身就强求不来。”
刘妗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她张唇，说：“缘分……”
“你和廉时现在这样也好，做朋友，在爷爷心中，你和子沅一样，是好孙女。”
一句话，把刘妗想说的全部堵死。
刘妗说不出话了。
快到中午，刘妗离开了老宅，湛起北让刘妗在湛家吃午饭，刘妗说还有事便先走了。
湛起北没强求。
本身刘妗的心便不在这。
车子很快驶出大门，湛起北坐在沙发里，听着外面驶远的车子声，杵着手杖起身。
刘妗来这，并不是真的来看他，而是来试探他的态度。
对她和廉时关系的态度。
刘妗开着车，看倒视镜里的别墅，随着车子的驶离，别墅也在倒视镜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刘妗转过视线，看前方，眼里逐渐浮起愤怒。
老爷子这是让她放下过去，不要再执着。
可是，老爷子知不知道，执着的不仅是她，还有韩在行，廉时。
她真的很好奇，老爷子是否这么对韩在行说过，对廉时说过。
是否，知道林帘和廉时在一起。
刘妗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那白皙的指节，跟树枝一样，不该弯曲，却用力弯曲，看着似要折断。
而那看着前方的眼睛，一点点变红。
真是不甘心啊。
刘妗拿起手机，在电话薄里，点开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
电话通。
刘妗眼里的红，逐渐褪下。
“喂。”
“有没有时间，我们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