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这一声，湛乐瞬间热泪盈眶。
她抱住韩在行，突然哭了起来。
凯莉进来，看见抱着韩在行哭的湛乐，脚步止住，然后悄声离开。
这里已经不需要她，至少现在。
“妈都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在行啊，以后你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答应妈。”
湛乐哭了好久才缓过来，抓着韩在行的手说。
韩在行僵在旁边的手收回，“做什么事？”
他手从湛乐手里抽出，把杯子放茶几上，拿过纸巾擦手上的水。
刚刚湛乐那一抱，他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
湛乐看见韩在行的动作，再看他神色，她来到他身旁，“在行，妈知道，你想逼廉时承认他把林帘带走，想让他把林帘带出来，可是你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你……”
“那怎么做才能让林帘回到我身边？”
韩在行抬头，看着湛乐。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看着湛乐的眼睛，咄咄逼人。
没有人帮他，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无法帮他，他除了自己帮自己，别无办法。
湛乐看着韩在行，看着他这双被逼到极致的眼睛，她张嘴，喉咙一下哽咽。
他没有办法了，他把他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他只能这样了。
韩在行看着湛乐眼里出现眼泪，他眼里有什么东西涌出，但在这东西要出来时被他逼退了。
他低头，把湿了的纸巾放茶几上，拿起那杯水喝。
“湛廉时可以用手段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我也可以用手段让她回到我身边。”
一切不过是，彼此彼此。
湛乐嘴唇张开，她想说什么，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本来这件事一开始，就不是在行的错。
凯莉没有离开别墅，她只是在车里等着，不过，她没闲着。
一台笔记本放在她腿上，她手指在键盘上敲着，耳朵上戴着一个蓝牙耳机，她在对电话里的人说话。
“对，把这件事引到AK身上，再引到盛世头上。”
“记住，说AK，盛世的时候一定要说湛廉时。”
“嗯，就是这样。”
电话挂断，凯莉敲击键盘的手指一点没有停。
今晚韩在行的话足够掀起一股风浪，而这风浪需要好好处理，不然会落在自己身上。
得不偿失。
很快，凯莉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没有看来电，直接接了。
“喂。”
“莉姐，我看见消息了，这是真的吗？”
凯莉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
“莉姐，我看见网上说姐夫有录音，那录音能证明林姐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林越的声音传来，紧张又害怕，她多希望那消息是真的，可她又害怕，害怕这消息的背后藏着无数可怕的东西。
她不敢想，她只能给凯莉打电话求证。
凯莉手指动了下，收回来。
她看着车前的路灯，说：“是真的。”
林越脸白了，她的呼吸窒了。
真的，竟然是真的……
“仙女山那天，林娇娇把林帘推了下去，湛廉时可能救了林帘。”
救林姐……
林越心砰砰剧烈的跳，她想起一件事，在巴黎，她被齐磊和安丽绑架，林姐去救她，结果林姐掉了下去。
那个时候，湛廉时救了林姐，她听说，那一下湛廉时差点命都没有。
而仙女山，她记得所有的消息说的都是林姐落在了仙女河，不论是现场依据还是判断都说林姐滚了下去。
仙女河水深，无从打捞，所以没打捞上来林姐的尸首。
可现在，莉姐跟她说，林姐是被推下去，而湛廉时可能救了林姐，她觉得，不是可能，而是真的。
湛廉时真的救了林姐。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安排好，也会调查好，你做好在恋该做的事就可以。”
凯莉说，声音无比冷静。
她知道林越对林帘的在乎，所以她把事情告诉给林越，让她放心。
林越心里难受，她有许多想法，有许多想说的话想对凯莉的说。
可凯莉这句话让她说不出来。
呜呜，手机震动，凯莉看通话界面，有电话进来了。
凯莉看着这个电话，说：“林越，我这里还有事。”
“哦，好，莉姐你忙。”
凯莉直接挂断电话，接了这通插进来的电话，“喂。”
“莉姐，警察来了。”
“嗯，我知道，你现在听我的安排。”
“好的。”
“你们……”
林越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她拿下手机，心里很难受。
湛廉时伤害了林姐，她没有见过，但她听说过。
那样的事，不用看见只是听说便足够让人心如刀绞，可是，湛廉时真的那样伤害过林姐吗？
她有些怀疑了。
一个人不爱一个人，他伤害她有理由，因为不爱。
可不爱，他伤害了她，他又为什么会救她？甚至一次次拿命去救。
这是为什么？这又真的是爱吗？
还是说，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