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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12)医药箱卧室门口的水位已经没过了我的颈部,我甚至要保持踮脚状态,才能保证我不至于被水呛着。而卧室里的水位更高,甚至最靠近尾端的部分已经快完全被水淹没了,天花板和水面也就几公分的距离。如果不是余清雅告诉过我这是她的卧室,我甚至难以想象这原本是间装修雅致的高档卧室。
水面上漂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他家具我几乎都看不见了。我把手电筒举过了头顶,扫了一圈,实在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搜寻药物。
我有些后悔来之前没仔细询问余清雅药物存放地点,自己还是太急了,我倒退了几步,冲着入口处大声呼喊:“帮我问余清雅,药物她具体放哪里了!?”
我声嘶力竭地吼了几次,才听到了徐子淇的回应。隐约听到徐子淇对欧阳逸喊了几声。
我熄灭了手电筒,耐心原地等候。
不得不节约电量,没人知道手电筒能支撑多久,灯光暗了下去后,四周变得幽暗,只能看见入口处的那一束光亮,身处黑暗中,又浸泡在冰冷的水里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好在没过多久,我看到了光亮处有了一个身影,徐子淇似乎下来了,对着我喊道:“她说在最靠近船尾的那个矮柜里。是一个方的医药箱。”
听到这个消息,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回头再次打开手电筒。矮柜?我现在除了水和漂浮的杂物啥都看不见。还在最尾端,那就是水位最深的地方。
我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没办法了,只能搏一把了,船上也没找到救生圈,估计海难发生的时候都拿走了,我们在海滩边找到的那个,丢在了船下,运上来又是劳命伤残,费时费力,手电筒也不知道能撑多久,由不得我犹豫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深呼一口气,我可不是游泳健将,水下憋气时间估计也就一分钟,我要在这一分钟里找到药品。虽然有多次尝试的机会,不过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给自己鼓了鼓气,把手电筒放在了漂浮的伞里,稍微固定了一个位置,让亮光尽可能可以照射到卧室里,便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憋足了一口气我就游了过去。
身后入口处的徐子淇似乎并没有离开,我听到了她在不断喊着让我小心。
我也无暇回应她。
卧室并不大,不过水位确实很深,我只能扑腾着往前游,也顾不得什么泳姿了,唯一的目标就是够到那个矮柜。
我很快就摸到了墙壁,不过却没摸到矮柜,我只能潜到水下,灯光本就昏暗,我在浑浊的水下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用手去摸,四周漂浮的杂物又不断干扰阻碍着我的行动,我也不知憋了多久,发觉自己不行了,便赶快往回游。
游了一会儿,从水里猛然抬起了头,不断喘着气,第一次尝试失败了。水位太深压着胸口让我呼吸困难,我不得已只能再游出来一些,调整一下呼吸。
徐子淇见我回来了,又向前走了几步,我立刻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过来,她貌似看到了我无功而返,焦急地对我喊道“不行就算了,不要勉强”。
我再次朝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得不说,这真是件苦差,不过为了拿到药品,我没有退路。待我恢复了一些,我决定再次尝试,我憋足了气再次奋力向里游去,这次一定要成功,我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有了第一次经验,我基本可以判断出方位,我径直向里游去,潜入水里后,我把手伸得尽可能远,不断尝试调整位置,果然很快摸到了一个有棱有角的柜子,我想这应该就是我要找的矮柜了,我迅速上下摸索,这个矮柜应该是关着的,我得找到它开门的把手,否则是无法打开的。摸索了一会果然找到了一个把手,我使劲往外一拉,门开了,我胡乱摸了一气,抓到了一个四方的盒子,也顾不得是不是医药箱,我赶紧往回游,我感觉我就快窒息了,难受至极。
虽然这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可是我还是吞了一口水,等我头冒出水面后,呛得我直咳嗽,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好在我抱出了盒子,我把它扔进太阳伞里,又重新拿起我的手电筒,对着盒子照了下。
上面印着一个红十字,我想应该就是医药箱了,错不了了。
我开始往回走,如释重负的我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先前完全无暇去关注周围的一切,现在却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原本估计应该是敞开式的KTV间,我在水里甚至发现了几张漂浮着的纸牌,甚至还有几张纸币,不过现在对我来说,钱对我的吸引力实在接近于零。我宁愿它是一瓶价值仅一元的矿泉水或者只是块可以给我们做门的木板。
我接近于入口时,徐子淇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见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似乎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徐子淇直接跑进了水里,完全没顾及自己鞋子和裤子都被浸湿了。
我这时已经缓了过来,虽然呼吸还有些急促,不过已无大碍,我把我的“小船”拽了过来,徐子淇似乎也看到了那个“来之不易”的医药箱,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它。
丫头如获至宝般捧起了医药箱。我把太阳伞收了起来,一手拿着太阳伞一手拿着已经被我熄灭的手电筒。
我们俩上了楼梯,“重见天日”的我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好新鲜。那又冷又黑的水下,简直就是地狱。
欧阳逸似乎也看到了我们,我向她挥了挥手,徐子淇得意地举起了“宝箱”。
……
焦急等待中的几个女孩看到我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徐子淇把医药箱递给了余清雅。
余清雅捧着医药箱冲进了卧室。
还没等我把鞋子里的水倒干净,我们就听到余清雅急迫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